6個禮拜
吳東東用六個禮拜開好一家店、寫好一本書、甚至在愛情和買房上都是速度速度;我呢,有幸作為幾乎是第一批拿到這本書的讀者,花了將近四個禮拜,在兩次不同的時間才把書看完,並好好寫心得。
有病的人和沒病的人生
在新書線上分享的時候,有一個參與者問東東,他覺得有個平行時空的、沒生病的自己,和目前的他最大的差別會是什麼,東東當初回答道:其實好像沒什麼差別,個性還是會一樣直接。不過在書裡有提到一件有趣的事,東東因為生病的緣故,被說不宜交際的脾氣,都會被旁人圓滑的消化:因為東東生病了嘛,所以做事會比較果斷直接。
不過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比方東東因為比較無法運動久站,搭捷運偶爾會支撐著車廂間的支柱。當他看到網路上有人因此被炎上的時候,心情非常的複雜,他並不是故意要占用別人的使用權,但是他也有他的需求。我也曾經倚靠或是憑著中央柱休息,但因為怕被白眼,久而久之就退到門附近站了。像這樣隱形卻必要的需求,並不會有多少人關心跟注意。
聽不見的左耳&我就是「沒有神經」
經典動漫《鋼之煉金術師》有著名的「等價交換原理」,不過這件事好像沒有驗證在東東身上。為了應付體內不斷在各個部位長出來的瘤,特別是對腦幹等中樞神經壓迫、產生危害的部分,除了生死攸關的手術,東東的「微創」損失很難說是輕微創傷:從左耳探入的手術清除了比預期少一點的瘤,但是取掉了左耳道裡的器官,讓他從聽力不健,變成完成聽不見。
之後還有取出部分神經的手術,或是拿掉其他東西以更好地取出瘤。很諷刺的是這個病不適用於「早日康復」、「你會好起來」這類的祝福,因為東東比誰都心知肚明,他面對的是怎樣頑強的疾病。NF2。罕見卻又頑固。
看到這個篇章的時候我心情特別複雜。比方吧,躁鬱症,有些人說換個環境就會好,或是換個心境就會否極泰來,但我知道的是,不吃藥的話就會有發作損害腦部的可能,我可能失去理解這個世界的能力,可能就變成一個「沒有腦子」的人。
而東東手術面對的風險是永遠失去自理能力,他把交代遺言變成一種習慣。你能想像習慣和你最愛的人道別,成了一種柴米油鹽醬醋茶一樣的日常嘛,我很想哭,但我也不能分擔什麼。
安琪拉Angela,撫慰痛苦心靈的天使也會心痛
東東的靈魂伴侶安琪拉,雖然曾說誰知道他說的罕見疾病這麼嚴重,卻在每個最關頭的時刻陪在東東身邊,但她自己也面對親人的病痛和工作焦頭爛額;看著愛人抱著自己無力地哭泣,安琪拉也忍不住和他抱成一團痛哭。
生活真實殘酷,偶爾迷幻而甜美,並不是遇到愛的人,手術成功了一次,買到夢想的房子,從此就是幸福快樂。因為生活是日日,日日是考驗。我認為這本書特別讓我難以直視又誘惑的地方,是他的確像作者東東說的一樣:沒有說教、沒有勵志,就是很平實的講出了整段歷程的靠杯和心酸,其中的甘苦和甜蜜,在他好不容易透過挖掘記憶的過程重現,讓讀者一起重新走了一遭。
夜晚很美麗 即使是痛醒
東東在早期背痛而徹夜輾轉難眠的時候,常常會在杳無人聲的夜半醒來,萬籟俱寂的台北很美麗,雖然痛楚隱隱,但是生活仍然持續。
「我才沒有很勇敢,啊就遇到了不然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