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2-28|閱讀時間 ‧ 約 5 分鐘

外婆家的魔法

    夕陽時分
    夕陽時分
      「外婆家」,這三個字的成立,不論是外婆,還是家,都缺一不可,只要有外婆的家,就是外婆家,只有家,而沒有外婆,是否我們這些晚輩,會因為而散開?
      我一直覺得外婆家有一個神奇的魔法,只要在外婆家,我就會變成大食怪,吃完正餐吃點心吃餅乾,還有飲料。以及一個會讓人在晚上12點就想睡覺,隔天七到八點就會醒來的魔法,雖然醒來不等於起床就是了。
      這幾天連假沒事,我又跟媽媽回去外婆家,想起來一件小時候幹過的蠢事。外婆家旁邊有很多漁塭,漁塭裡面有風車在跑,把空氣打進去水裡,小時候手賤,跑去玩綁住風車的繩子,結果繩子斷了,很想直接躲起來的我們,看著兩台風車要撞在一起了,只好去跟媽媽自首,幸好最後沒被罵,大概是漁塭管理人說反正那個也久了,斷了是正常的,這才逃過一劫。
      外婆今年九十四歲,除了眼睛跟行動不太方便,牙齒比較不好,一切健康,行動也不如以前俐落,但外婆依舊一身傲骨,我喜歡。
      過年跟這次回去外婆家,大表姐跟媽媽都有幫外婆洗頭,我想大概是行動不如以前俐落,外婆也懶得常常洗頭,就等著家人沙龍開張再來洗。
    我幾乎沒有看過外婆發脾氣,應該說,我好像都沒有看過外公外婆發脾氣,大概是相處的時間不夠多,我跟哥哥也算乖吧,哈哈。但今年過年,是我第一次看外婆那麼憤怒,有個親戚住外婆家附近,步行不用5分鐘,因為年紀大了,精神有些狀況,已經好幾年沒看到他了,沒想到今年居然在除夕夜跑來外婆家鬧,大家都知道親戚的狀況,都抱持著他發鬧完就會走的心態,不過隨著親戚用詞越來越粗暴無理,被外婆罵了出去,大表哥也想辦法想把他帶回家。雖然不是一個好回憶,但外婆想守護自己的家族的心,不言而喻。
      會想接著把外婆跟外婆家寫完,有一個原因是外婆家的魔法,另一個原因是我今天一早夢到外婆過世,我親眼看著外婆呼吸逐漸微弱,我馬上掙扎著醒來,網路上說,這代表我財運來了,我非常同意,因為公司主動調整我薪水了!所以不是什麼大事!!是好事!
      今年有個大目標,是我的年度第一計畫,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覺得時機剛好,我想幫大家拍跟外婆的合照,也想多留下一些照片或是影片,將現在的一瞬間,化作永恆,以供後時懷念。
      不算內孫或外孫的話,我是外公外婆最小的孫子,外公是在我國小一年級或二年級的時候過世的,在此之前,媽媽組織了夏天幫外公過生日,生日宴應該舉行了好幾年,途中經歷舅舅家重新裝潢,我還記得裝潢前,拿不好蠟燭的我,滴得滿手都是,外公過世後幾年,換成幫外婆過生日,不過我覺得更像以此為原因,將家族所有人湊起來,聊聊天、聯絡情感。
      小時候真的是小屁孩,外公過世後,外公外婆家在釐清產權、何處建物是合法的,那段時間,連廚房都是搭在外面,只要外面下雨,裡面就會下小雨,我還記得有一天,我們跟表哥表姊們坐在佛堂一起玩撲克牌。還有一次,我跟哥哥還有一個遠親、年紀相仿的男生,我們三個人搞事被外婆唸,哈哈。
      然後有一天,再次回去外公外婆家,就變成了外婆家,國中到高中對外婆家沒有什麼特別的記憶,大概是因為國中有基測、高中有學測,直到我大學去高雄念書,才慢慢又對外婆家有更深刻的記憶。
      我不是一個很善於交際的人,包含對親戚,所以我很少對外婆表達,也很少跟外婆說話,就算偶爾跟媽媽回去外婆家,我也很少會跟外婆說話,直到有一天,外婆因為身體莫名的不舒服,半夜請小表哥回來載外婆去急診,媽媽需要做各項聯絡與跟醫院對話,所以變成陪伴外婆的是我,當時外婆行動已經不如過去方便,過年時外婆也願意跟我們去逛台糖(現在變成家樂福了),我有一件厚襯衫就是跟外婆去逛家樂福的時候買的,原本是撐著拐杖一起逛家樂福,然後變成坐在輪椅上一起逛,而現在,已經很久沒跟外婆去逛家樂福了,比較多是看外婆需要什麼,我們買回來。
      能夠理解外婆為什麼不願意出門,可能是作為長輩的自尊,可能是外婆那一輩的堅持,不願意讓他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跌倒了、不舒服,寧願忍耐,也不願意讓家人知道,也或許是不想造成家人的困擾,不想麻煩別人,但我想,不論原因為何,持續的關心,讓家人知道彼此都會在,也算是一種彼此都舒適的關係。
      外婆是一位非常堅忍的長輩,對我來說,他就像一個守護者一樣,在後方看照著我們這些小朋友們,是串起我們這幾個小家庭的中心,是一切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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