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奇ruci
2023-02-23|閱讀時間 ‧ 約 6 分鐘

《制度之花》16~17 生活小品

制度之花16
那裡跟原來的世界很像，但又不同。
眼前望出去的所有正常運作，都跟在人間差不多。
唯獨不同的是，
那裡，沒有太陽。
一切的光源，都來自於每隔一個路口，
就會豎立的一盞老舊火燈。
雖然不至於跟以往想像的一樣恐怖，
但也足夠讓小香，獨自一人站在大馬路口前，背脊發涼。
如果她盡量去忽視對街角的馬路口上，
一位肚皮上貫穿了一條大鋼筋的機車騎士的話。
「沒想到這裡還有電話…」
小香說著，看著那穿破肚皮的機車騎士掛上電話，騎車離去。
小香摸了摸自己口袋，
一隻手機、髮圈橡皮筋、隨身攜帶的小救護包、
筆記本跟筆、最後是滿發的配槍。
一切下來的太突然，
連陰間的介紹都省去，就被晴給一句都不說的就送了下來。
但也不能說晴狠心，
至少，在陰間醒來時，手中還握著一張新的晴的白狐名片。
小香把晴的名片收進救護包裡：「拜託，送人下來也真匆忙，好歹也給我一張陰間說明書嘛…」
她小心翼翼的塞到大衣口袋，
望著每個街口上，都會出現的一盞藍色火燈。
這個街口她曉得，
昨天才來過，是尤先生那棟命案公寓的隔一條街。
「可是…晴小姐說尤先生還活著。」
小香一邊走一邊思考，她覺得應該先為自己想個死因。
試圖揣摩自己是個死人應該不難，
至少小香是這麼想。
她發現，這裡的亡者跟以前在電視裡看見的十八層地獄很不一樣。
這裡很自由，也沒有被栓住鐵鍊，等待鬼差來帶路的那種情景。
「死掉的人也好忙碌。」
小香睜著眼，觀察著街角一間營業中的麵包店。
生意很好，小香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
因為，畢竟對照在人間裡，這個街角口完全沒有這間麵包店。
陰間的四周景象，地形可以說完全沒變。
只是那些原本路上繁華的店面跟住家，在陰間裡，大多都成了廢墟。
「回頭再來看看吧。」小香決定先前往尤先生家一趟。
還記得，跟晴聊天的起頭，就是要自己去把他給帶回來。
同樣的公寓，只是少了點生機。
比起此刻的人間，眼前的景象頂多只是少了黃色的警示帶而已吧。
小香怕鬼，即使這輩子從來都沒這麼說過，
但是此刻的她，要獨自前往眼前這跟廢墟一的公寓裡亂闖，怎麼說都還是害怕。
一踏進，好像是完全給她指路一樣，
所有的電梯口逃生口全部貼上叉叉封閉，只有一座樓梯可以直直的往上爬。
沿途經過的每樓層，那些應該要有的其他住戶房門，
在這裡全都是佈滿藤蔓的舊紅磚瓦牆。
直爬到尤先生家，看著他們家大門竟被打開了一個縫，
小香猶豫，站在安靜到令人窒息的樓梯間，壓抑緊張。
而就在這時，
屋內裡竟然傳出了一聲椅子跌倒聲。
小香被嚇的抖一大跳，身轉一半馬上要逃，
但隨即跌倒聲而來的，竟然是一名年輕男子的哀痛聲？
「這聲音…」
當機立斷，小香第一反應的直接衝進尤家大門。
「果然是你！！！」小香又驚又喜大叫。
此刻，她指出去的手指，
用力到像是見著親人一般的感動，
對準摔倒在椅子邊，一邊疼痛摸頭的二哈外套男。
#制度之花17
「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小香壓抑著在這見到唯一熟人的快樂，跟二哈男面對面的坐著尤家沙發。
「跟你一樣啊，來找人的咩。」
二哈男鼻頭貼著Ok蹦，那是小香從救護包拿給他的。
「找人？找誰啊？」
小香臉色突然暗沉，這時才又想到自己正在陰間。
「你該不會已經死了吧…」小香縮起了身。
「欸欸欸沒禮貌，我活跳跳的好嘛～不信妳摸摸看，還熱的咧！」二哈男苦笑，回答時還用鼻孔噴氣。
「哈！那你是怎麼進來的！來找人？找誰啊！」
在這陰冷的世界裡，不知為何跟眼前的二哈男說上話，就能感覺溫度。
「來找妳啊～」
他的語氣永遠都那麼輕鬆。
「來找我！？少騙了好不好～而且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小香失笑，比起剛才更多了點自在。
二哈男和著她笑，
一邊從襯衫口袋裡，拿出了一張100萬支票。
「妳爸讓我來找妳的。」
二哈男認真，但臉上一樣掛笑。
聽到爸爸，
小香的情緒又突然冷了下來。
原來，在陰間裡才沒過多久時間，
在現實世界裏，卻已經一個星期過去。
這中途，
小香突然的人間蒸發，隊長爸爸當時醒來也是在自己車上。
但，晴公手作坊，
卻是再也怎麼找都找不到了。
在這一個星期，
小香爸爸動用了自己所有關係，黑白兩道全力進行搜查，
可不管怎麼樣，完全都找不到小香跟晴的下落。
小香的爸爸不只發出了失蹤報案，
還用了私人高額懸賞，勢必一定要找出自己的寶貝女兒。
「爸…」
小香紅著眼嚥下口水，聲音氣若游絲。
「最後，是我一位朋友告訴我，妳爸爸可能會因為懸賞金被人騙有妳的消息，所以讓我出來給你們幫忙。」
二哈男歪頭，微笑看著小香。
「是嗎…謝謝你。也謝謝你的朋友。」
「不會啦，現在我還得換妳幫我一個忙呢～」
「喔？你說，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幫。」
小香稍微提起精神，淡淡的望回二哈男。
但，
二哈男卻笑笑的搖搖手，要她別那麼嚴肅。
他遞出了那百萬支票到小香面前，說：「沒甚麼啦，只是，我想請妳幫我把這支票，還給妳爸爸。」
小香拿起了那張支票，
上頭真的是爸爸的手寫簽名。
「我爸一定是用想辦法把這張要塞給你吧。」
「哈哈哈，被妳猜到了，他那天在咖啡廳裡跟我鞠躬的樣子害我超級尷尬。」
「對不起，我爸他只要一聽到我有危險，他就會變很極端…」
「看得出來～幸好這支票是落在我手上齁～」
「呵呵，後悔了嗎？」
「喔真的～超後悔的，很多錢吶～」
「少騙了，你根本就不在乎。」
「哈！有這麼明顯嗎！哎呀呀～真是真是吶～」
「謝謝你。真的。」
「關於待人認真這回事，妳跟妳爸真的同一個樣～」
但是，
小香卻從口袋裡，拿出了自己那條橡皮筋髮圈。
「可是抱歉，我答應了人，現在還不能走。」
小香看著手中的髮圈。
「謝謝你來找我又白跑一趟，請你回去幫我轉告我爸，把髮圈給他看，讓他知道我很安全。」
抓起二哈男的右手，小香把髮圈放他手心…
To be continued…..
#制度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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