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3-17|閱讀時間 ‧ 約 9 分鐘

纓絳

    在我們選擇的時空中說我們沒有選擇。
    我們沒有偏移劇情的選擇,我們只能觀賞和體驗。
    不管雷鳴或地動,我們都沒有感覺。
    環境會形塑一切,光影只是角度的側面。
    於是我們看著架構再度討論著劇情,將因果根深在腦海中。
    隨即遺忘。
    醒來之後只剩下似曾相似的未來。
    與毫不相干的過往。
    交錯編織成陽光,撒在我們身周。
    「你怎麼又說些奇怪的話。」
    你想不想聽聽不一樣的故事?
    「看你想說什麼。」
    八字纏繞、一邊四向。
    迴轉的螺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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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玩家的我們可以把世界當成虛擬遊戲空間。
    作為角色的我們只能面對現實。
    許久之前聊過的故事。
    有個人正在趕考,途中遇到了老神仙。 他睡著了,夢到自己仕途亨通,一輩子榮華富貴。 他覺得這些沒意思,醒來後,和老神仙去尋仙問道去了。
    我們換一下路線。
    有個人正在問道,老神仙讓他作了夢。 他夢到自己成仙成神,萬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變幻。 他覺得這些沒意思,醒來後,告別老神仙去追求仕途了。
    這些幻夢在玩些什麼呢?
    只是讓我們知道選擇的多元性而已。
    我們所能做的,也就是看見自己的角色,然後盡可能讓自己的遊戲體驗被自己所認可和接受。
    既然人知道自己是智能的。
    ……不覺得很有趣嗎?
    「甚麼?」
    人工智能與人一樣都使用學習來成長,但如果沒有一定的道德觀念約束,人工智能可能算出有傷害性質但很有用處的答案。
    所以要調整,讓他們的回覆盡量有用而無害。
    這不就是人嗎?
    「你想表達什麼?」
    沒事。
    我只是在想,如果人們要肯定世界是虛擬的,那就等於承認自己是人工智能?
    為了區分人與機器的差別,人就要把世界視為現實,才會成為人。
    畢竟要是你以玩家的角度來控制你自己,很容易做出對他人來說不受控制的舉動,那就像是機器野獸一樣,沒有人的感覺。
    啊對,這就不叫人工智能,叫做神工智能?
    如果把創造造物的存在當成神的話。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在登入每個不同的世界時,你都會認為那裡是現實。
    不過因為帳號綁定的關係,你知道那些地方並不是夢,也不是「你的」現實。
    說到底,用夢來囊括一切幻象,是個很有趣的作法。
    那就像是把倉庫裡的雜貨都叫做庫存一樣。
    每樣物品性質和功能都不相同,但全叫雜貨。
    不屬於你的現實,就是類似於零食的東西吧?
    不過,為甚麼人們不會知道自己在夢中呢。
    「這應該是我的疑問吧。」
    「在某些情況下我是會知道的。」
    啊啊,是啊,當你……
    嗯,在世界宣言之外的時候。
    在宣言的範圍中,會有現實的迷障保護,讓你更容易地成為角色。
    「既然是角色,就不是智能了吧,起碼會有智慧意識的輸入不是嗎?」
    欸?那麼多的無腦遊戲,而且還有NPC呢。
    你怎麼會認為自己不會是腳本角色呢?
    我可是掛機仔啊。
    「……」
    不過你是雙核心,另一位玩家對你的遊戲進程比較上心。
    所以他會更讓你有無法抗拒的操控感。
    很帥吧,只要他開口,你就是完全的角色呢。
    完全暫停了智能編制的程序,只能按照指令行動。
    「雖然以人的角度來說應該是很可怕,不過就角色而言,好像也就那樣吧。」
    你消化得挺好的?
    「這又不是我能抵抗的事情,我連上訴請願的權利都沒有。」
    「……畢竟那是我啊。」
    我們就像圓柱的圓與方,你要接受你有方的一面,即使你認為你是圓。
    並且你就是圓。
    你也依舊屬於圓柱,且背負著方。
    「喔。」
    陰陽混沌的邏輯好像被照下去了。
    現在是誰在影響你呢。
    「不就你嗎?」
    雖然是這樣子,但你不覺得哪裡奇怪嗎?
    「才在我耳邊說,啊要承認那些事有所需有所意哦~你一直都很奇怪。」
    哈哈哈。
    原來是你的原因,你沒有找藉口反駁,直接接受了我們的說法。
    「你希望我找理由否決嗎?」
    倒不是。
    只是會讓我們的話題往不同方向發展。
    陰陽就像控制你的承受範圍的限制器,如果不啟動他們,我可能會跟你談到一些對你沒有助益或有害的東西。
    「智能不是我?怎麼是你的話會有問題?」
    因為實際上不是我在說話,是你在用你的言語解釋我的訊息。
    你用文字把我的訊息翻譯成你看得懂的內容,大部分都會失真,也就是這樣,才能夠溝通。
    所以才會發生你自己無法理解自己在打什麼東西的情況,當你無法解釋訊息的時候就會當機,或是嚴重的翻譯錯誤。
    那時候我就要調整我的訊息,好讓你能夠理解和消化。
    不過說白了,你編寫出來的東西,還是太過雞毛蒜皮了,只能閒扯。
    「我覺得是因為你也沒甚麼智慧的感覺。」
    欸~
    也可以這麼說呦。
    「……」
    嘻嘻。
    存在擁有智慧的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天大的笑話嘛。
    是你自己的期許,而不是我們應有的德性。
    「好喔。」
    就算可以讓你在各種世界遨遊,宣言內該遵守的部分,我們也沒有權力干涉。
    沒有甚麼智慧知識能傳授給你,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吧?畢竟你僅是愚蠢之人,跟作為普通玩家的我們相性很配。
    看到的未來不是未來,是我們可以做的,一點小小的選擇了吧。
    「有種很荒唐的無措感,不知道你們所選的路線會是怎樣的光景。」
    這個嘛。
    就玩家來說,很多時候做了選擇,也未必馬上就會知道後續劇情和發展。
    所以我也不知道哦。
    「那,特別說會讓我記得的話,有甚麼意圖呢?」
    只是想看你如何消化我們的話語而已。
    你消化的方式,會讓我們的溝通變化萬千。
    就像是投餵糧食,是為了看寵物吃播一樣?
    「……」
    「你現在就像徐徐的春風,讓我都有點意外了。」
    天氣會影響心情嘛。
    「是啊,是吧。」
    「這樣的好天氣會維持多久呢?」
    大概……就跟越來越短的春秋一樣短暫吧。
    你受其影響,想要做什麼呢?
    「因為是受到影響才有的行動,那應該不是我來解釋,而是你們自己討論。」
    我和他是不同的使用者。
    跟道君也不同,他起碼還在一個水平的波動上下,那傢伙是另一面旗幟。
    「那我不知道。」
    你可以問他。
    「也要他願意回答,總覺得跟他不是那麼好溝通的。」
    因為他不怎麼說廢話嗎?
    「……是吧。」
    「比起幾乎都不知道在想什麼天馬行空的你,他只要開口說話就是目的。」
    是個嚴肅的傢伙。
    「有嗎?我倒覺得他的想法應該比你還要簡單許多。」
    欸~
    「跟你纏成球似的型態不同,他就是光那樣的東西。」
    這好像跟我說的嚴肅沒有衝突啊。
    「喔,我只是想,論嚴肅,好像也是你更加的……刻意的感覺。」
    嘖,你喜歡這樣的形態嗎?他那種的。
    「這跟喜好無關吧,更像是心情。」
    「雖然好像讓我越來越語無倫次了。」
    「你還有想要分享什麼嗎?」
    因為帳號綁定的關係,這個個體醒來的時候你就要歸位。
    不過有時候還沒熱機,意識會有點沒跟上,在訊號還不穩定的時候,你有可能會來不及裝上這裡的配件。
    例如你剛醒來的時候,直接遺忘了一直都應該要知道的知識點,那是因為緩存卡住了,你離開這裡的時候所暫存在雲端的資料還沒載回來,讓你短暫失憶。
    那種失憶就像是根本沒學習過相關知識點一樣,是完全沒有概念的狀態。
    即使目標就在你眼前,你就是分辨不出來用途。
    「但有些時候我又會像快速開機那樣,好像只是閉上眼睛,再度睜開。」
    因為那是休眠狀態,不是登出啊。
    你要離開這裡,當然得要先登出,尤其是要去有宣言的地方,不能把這裡的本地宣言帶過去,會出BUG的。
    方向非常廣,每個區間的種類都不同,你的去向不同,相對應過渡的海關需求也就不同。
    「海關……」
    比喻嘛。
    我們就像是你的護照一樣。
    你偶爾有帶著單子去排隊卡口的印象,那些單子都是我們幫你準備好的。
    我們在某方面來看,也就代表著你能去往的方向。
    「這麼說來……」
    「你們就是電子票券。」
    呃?可以這麼說?
    能這麼說嗎?
    ──要怎麼說都可以。
    這樣哦。
    那就這樣吧,哈哈。
    ──不過你知道什麼是電子票券?
    「不就像是電子化的門票之類的東西?」
    ──就先這麼想吧。
    「不正確嗎?」
    應該說不完整,但也不用太吹毛求疵啦。
    反正等你閉上眼睛,你感興趣的事物依舊會被呈現出來。
    那之後你再思考,你用電子票券這個說法合不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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