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昔午橋橋上飲,坐中多是豪英。
長溝流月去無聲。杏花疏影裏,吹笛到天明。」
這是陳與義〈臨江仙〉。
年少輕狂。真的一定是這樣嗎?
讀這詞,不禁開始自我懷疑了。
原來,對多數人來說,
年輕歲月都是這樣乒乒乓乓、轟轟烈烈地過的嗎?
但是,回想起來,
我年輕的時候還真的是沒做什麼事,
不如說,是什麼也沒做。
這樣講還比較精確。
人家是「憶昔午橋橋上飲,坐中多是豪英」。
但是,大學時代,
我只有一個人,默默坐在新生南路M寫小篆的經驗,好嗎!
而且寫到中午,
范曉萱「健康歌」(1996)響起,
M裡兒童區的小孩全部發瘋了,開始跟著一起跳:
「左三圈、右三圈,
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們來做運動...」
我的年輕時代只有這種事啊。
這樣看來,
我從小就是邊緣人了。
雖然當時還沒有邊緣人這種說法,我可以說是領先時代。
這麼說來,詞這種東西,常常也是思舊的。
但是,
這是因為,人家的年輕歲月是這樣過的啊。
我呢,雖然也常在網誌上哀嘆歲月無情,
但說起來可笑,
其實好像沒什麼值得一提的。
所以,陳與義說「二十餘年如一夢,此身雖在堪驚」,
我應該是:
「二十餘年如一夢,此身雖在堪『羞』」吧。
××××××
硬要說的話,只有這樣的無聊事。
因為生性節儉,我不太買瓶裝水,
都是用現成的保特瓶裝水喝。
某次,
家裡找不到一般的瓶子,
只剩下紅標米酒的空瓶。
OK,也是可以用。於是就去學校了。
在日文課的課堂上,
我把紅標米酒的瓶子拿出來,喝了一口,放在桌上。
此時,
右前方的女生回頭看了一眼,就當成沒看見,急速撇頭回去。
是的,
上課中一面喝米酒,我看起來想必很不妙。
是不是很無聊。
××××××
這樣說起來,
我的學長姐同學輩之中,好像已經出現幾個名人了。
哇,原來我曾經和一堆名人擦身而過啊。
偶然在臉書看到某學長寫的文章;
果然,
人生的方向各自不同,似乎是早先就決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