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重溫的經典文學:《大師與瑪格麗特》

說到俄羅斯文學，布爾加科夫的《大師與瑪格麗特》一定是許多人的摯愛。在 烏俄戰爭仍持續發生的現在，這部顛覆性的作品彷彿一面明鏡映照出歷史的重 道覆轍。作家布爾加科夫生於烏克蘭基輔，是蘇聯時期的作家，在 1928 年開 始創作這部作品，一直到 1940 年布爾加科夫過世前仍持續修改手稿。由於當 時蘇聯政權嚴密的審查，布爾加科夫還曾經在創作期間焚燒手稿，而刪減過的 手稿一直到 1966 年才在俄羅斯的雜誌上連載，完整的版本則到 1967 年才以 書本的形式在巴黎出版。

《大師與瑪格麗特》

《大師與瑪格麗特》是一部劇情頗複雜的作品，但是讀起來卻十分有趣也耐人尋味，在黑色幽默中深藏對於生命的沉思以及鼓勵追求自由的勇氣。在複雜的情節中這幾個關鍵字也許可以稍微營造出故事氛圍：「莫斯科、魔法、撒旦、愛情、精神病院、詩人、飛天女巫、黑貓、舞會、月光」。

故事主要關於撒旦偽裝成國外來的黑魔法魔術師（沃蘭德）和他的隨從們造訪1930年代的莫斯科，而三位隨從中最受歡迎之一大概是一隻會雙腳走路也會說話的大黑貓「河馬」，他喜歡下棋、喝威士忌、有點暴力但又帥氣可愛，讓人聯想到《貓的報恩》裡的胖胖。

小說的開場是撒旦沃蘭德突然加入了詩人「無家者」與莫斯科文聯主席在池邊探討關於耶穌是否存在的談話，沃蘭德聲稱自己是黑魔法專家，並開始說起本丟·比拉多審判耶穌的故事，然而這個故事的版本卻和聖經上記載的有出入，而且更詭異的是沃蘭德說他當時就在現場。沃蘭德接著預告了主席的死亡，而主席也果真如沃蘭德所預言的在當晚就被電車輾過並且人頭落地。無家者則在事後被送到精神院並遇到「大師」，大師告訴無家者關於他曾經寫過一部關於耶穌的小說以及他過去與瑪格麗特的愛情故事。《大師與瑪格麗特》分成上下兩部，而在第二部中我們便會發現其實瑪格麗特是小說中最重要的角色，為了和大師重聚，瑪格麗特成為了女巫並參加了撒旦的舞會，旅途中瑪格麗特騎著掃把在空中飛翔也成了經典的橋段。

故事線隨著情節與敘事者分成兩個古今時空主軸交錯進行與呼應，一個是30年代的莫斯科；另一個則是關於審判耶穌的本丟·比拉多的故事。《大師與瑪格麗特》如同彌爾頓的《失樂園》以撒旦作為主角之一，並使撒旦成為革命精神的象徵，挑戰善惡二元對立的概念，叩問到底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又或許善惡是必須並存才能相成的。

布爾加科夫厲害之處就在於他也像實施魔法一般將沈重的政治議題包裝成嘉年華式的場景，雖然情節複雜，但就像故事中那場失控的魔術秀，在狂歡中將諷刺推到極致。布爾加科夫透過環環相扣的劇情滲透進城市的每一個細節並勾勒出莫斯科的長幅巨像，在政治壓迫的逆境下深刻描繪、大力嘲笑也從困境中昇華。充滿奇幻想像以及革命精神的《大師與瑪格麗特》無非是一份如炸彈似的祝福，就像故事中撒旦說的「手稿是燒不掉的」，除了呼應作者的生命經驗外，也暗喻在物質世界中，無形的希望與想像力是無法真正被摧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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