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我們所缺失的-第五十章 出手
話剛說完，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這個……龍哥，你確定嗎？」
青年小心翼翼的朝我這裡瞄了瞄，還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喔？看來我還找對地方了？對方看起來還滿有來的的嘛。
「什麼意思？」
我故意壓低語氣，裝成不耐煩的樣子。
這樣可以給他們施壓，順便逼問出對方的底細，對於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人和沒自信的對象來說是很好用的手段。
「那個……」
「別拖拖拉拉的，知道就說出來，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耗。」
我沉下臉喝斥了聲，這種時候，猶豫是最要不得的，多讓他思考點時間就可能出現隱瞞等意外情況，最好是嚇一嚇，讓他全部都交代乾淨。
「龍哥，如果對方真的是厲家少爺厲家明，這事情就有點不好處理了。」
青年一邊擦著冷汗，一邊湊在我的耳邊小聲低語。
「怎麼回事？」
果然如我所料，稍微給點壓力，馬上就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厲家少爺在市內可以算是半個小皇帝了，甚至我們幾個小的都搆不到人家的邊啊。」
青年左顧右盼，然後吞吞吐吐的簡單介紹了一遍。
照他所說，厲家早期是地下勢力其中一個分支，經年累月下來累積了不小的勢力，然後開始沉澱擴張，最後成為一方之霸。
近幾年還進行內部改革，甚至有些手下的勢力也跟著轉型走到檯面上，最後洗白成為家族企業，還跟一些政商名流搭上關係。
「所以？這是要我忍下來？」
我裝作有些不爽的低喃了一句。
「不不不！龍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勸勸您，要弄他不容易。」
青年的腰彎的更低了，完全不敢抬起來看我。
「我如果要管這事，你敢不敢接？」
我無視青年的反應，冷冷地丟了一句。
「這……」
「管不了？」
看著他猶豫的樣子，我有些不耐煩的啐了一口。
「龍哥，我能力有限，這件事……真的有點難。」
青年支支吾吾了一陣之後才尷尬地承認。
「沒事，我知道了。」
我擺了擺手，裝作理解的樣子。
反正本來就知道這種街頭小混混能幫上忙的可能性不高，原本就沒什麼期待。
這次來這裡最主要的目的反而是知道厲家明那邊的情報，這才是重點，其他的倒是無所謂，可有可無。
「龍哥……」
聽著我的回應青年反而更加擔心的看向我。
「放心，我知道。」
反正不外乎就是怕我生氣，所以我理解般的搖了搖頭，這傢伙也變得太膽小了吧，以前找我麻煩那時候的囂張氣焰跑哪裡去了。
現在弄得像隻哈巴狗似的，我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
「可是……對方真的不好搞啊。」
青年還想繼續勸退我，但被我大手一揮給制止了。
「換個方式，我要堵他們，你能幫我找出來嗎？」
「這個、龍哥的意思是？」
青年沒有馬上答應我，反而小心翼翼地確認道。
「這筆帳我是一定要算的，我自己來就可以，我也沒打算要把你們拖下水。」
我看著周圍幾個不良少年，緩緩的說明自己的計畫。
「你們的工作很簡單，幫我留意他們的人，一定要是厲家的，最好是厲家明管的。」
我眼神堅定的掃視身旁的幾人，想到下午時遇到的種種糟心的鳥事，胸口的怒火就猛得燒了起來。
「只要幫我監視就好，然後偷偷地幫我記起來，你們可以不用跟對方接觸，但是對方在這附近的所有安排我都要知道，這一點做的到嗎？」
我伸出一隻手指，堅定不移的態度表明了我的決心。
這件事，我不只要管，我還要管到底！
「龍哥，我知道你的能力，但是厲家的實力也不簡單，會很危險的。」
青年艱難的從牙縫中擠出最後的勸解，看起來十分不願意跟厲家有關係的樣子。
「幹嘛？你在管我？」
我都已經讓步了，這傢伙還這麼不知好歹？那我不介意先用這傢伙開刀。
這幾天已經讓我的忍耐突破極限了，還這樣掃我的興，真想弄死這個白癡。
心中的火氣跟心裡的聲音互相牽引、互相共鳴，讓我的理智也漸漸模糊起來。
「沒有，我怎麼敢管龍哥。」
看到我已經表現的有些不爽了，青年馬上低下了頭，好聲好氣的安撫我。
「竹哥……」
一旁的幾個不良少年看著青年苦哈哈的樣子，便聚攏了過來。
我掃了一眼靠過來的幾人，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惡意。
「我沒事，你們別過來，別惹龍哥。」
青年好像也理解了幾個不良少年的想法，同時也看到我眼中的不屑，趕緊安撫住場面。
「竹哥，這傢伙太過分了，他什麼都不知道，這樣逼你只會害了你。」
其中一個不良少年忍不住罵了出來，口中盡是各種國粹。
嗯……這傢伙自己撞上來的，出了什麼事情應該不能怪我吧？
心裡的聲音高興的笑著，連帶著我的心情也跟著雀躍了起來。
鬼使神差之下，我揚起了嘴角，然後朝著那名不良少年緩步靠近。
「龍、龍哥，對不起，他不是故意罵你的，請你放了他一次。」
青年馬上擋在我身前，姿態擺得十分低下，極盡所能的安撫著我的情緒，一副就像是在對待爆裂物一般的緊張。
「竹哥！你沒必要……」
「閉嘴！不想死就快點道歉，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不良少年還想說什麼就馬上被青年給攔了下來。
「阿竹……」
看著雙方一來一往，我也感到有些煩燥了，為了節省雙方的時間，我緩緩開口道。
「龍、龍哥……」
「沒你的事，就讓他過來，讓我聽看看他想說什麼。」
我緩緩地把頭歪向一邊，皺著眉有些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示意阿竹往旁邊讓一讓。
最近因為吳品瑜的關係搞得我生活壓力已經很大了，學校裡遇到的事情又都是些不順心的意外，甚至連空閒時間都被芷韻給佔用走，沒想到還要遇到厲家明的找碴……
我現在極度需要一個受氣包或者說是個臨時出氣筒，至少讓我先把積壓的部分怒氣好好的釋放一下，不然我遲早最被氣出內傷的。
我隨意的扭了扭手腕，然後雙手手指一張一合間發出喀喀喀的骨節響聲。
「哥、龍哥、龍爺，求你了，不要動手，求你冷靜點，我……我們盡量幫你辦，你放過他吧。」
阿竹撲了上來，不管不顧的一把摟住我的腰，不管我怎麼用力掙扎，甚至動手去撥弄就是無法把他從我身上挪開。
「放開我……」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不良少年，然後開口對腰間的阿竹開口。
「龍哥，這時候搞出問題來有可能會吸引到厲家少爺的注意，可能就幫不了你了，忍忍吧，我讓這小子跟你道歉，拜託你放過他吧。」
可能是我強硬的態度讓他真的怕了吧，什麼理由都搬出來了。
不過也是，只要經歷過我當初對他做過的事情，要他不怕的確有些強人所難。
看到他這副求饒的樣子，我心中狂暴的衝動也不免被壓下了幾分。
幹嘛這樣？我又不會故技重施，頂多就是發洩一頓而已，有必要這麼拚嗎？
看著雙手依然環在我腰上的阿竹，我的臉色馬上垮了下來，真是個掃興的傢伙……
「竹哥……」
看到阿竹這副拼命阻擋的樣子，幾個不良少年也有些怯意了。
「閉嘴，快！都過來跟龍哥道歉，不然你們連後悔的機會都不會有。」
看著終於止住我前進的腳步，阿竹彷彿看到希望一般的吼了起來。
「龍哥，對不起……」
最後，幾名不良少年在阿竹的各種威逼之下，不情不願的低頭了。
「龍哥，求你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他們吧，我以後會好好管管的。」
阿竹也是個聰明人，看著幾人好不容易鬆口之後，也見縫插針，馬上跟著求情。
「……知道了，只有這次，下不為例。」
我大大的嘆了口氣，這麼好借題發威的機會，就這麼被弄沒了。
真的好可惜啊，難得的出氣筒……
都是阿竹的錯，搞這麼大的陣仗，弄得我都沒興致了。
害我憋出病的話看你怎麼賠我，最好別讓我找到機會，不然我一定給你來個大的。
看著又哭又鬧臉上還掛了串鼻水的阿竹，我恨恨的癟了癟嘴，不甘心的接受了這次的安撫。
「聽到沒，你們幾個王八蛋，還不跟龍哥說聲謝謝。」
聽到我終於鬆口之後，阿竹破涕為笑，馬上趕著幾人服軟。
「謝、謝謝龍哥。」
幾人不情不願的又被趕著對我道謝，零零散散、此起彼落的聲音連我都聽得出他們的不滿。
「所以呢，我說的能幫忙嗎？」
對於幾人的陽奉陰違我沒有太大的興趣，反正本來就沒什麼交集，要不是因為還需要他們幫我辦這件事情，我早就動手了。
而且阿竹這邊也需要給他點面子，以免之後他扯後腿我也沒好處，所以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重要的是如果可以藉由這個小事情讓他們答應幫我監視厲家明那邊的一舉一動的話，倒是一個不錯的籌碼，頂多最後把出氣筒安在厲家明那邊就好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換他們答應我的要求反而不虧，我也不是一定要在這時候發洩，一切好談。
「一定，我們一定幫您辦到。」
如我預估的那樣，我一鬆口，阿竹馬上就跟著答應了，沒有表現出半點剛才的猶豫。
「可是，竹哥……」
不良少年還想說什麼，但阿竹馬上轉頭過去給了個眼神就壓了下來。
「嗯？有什麼問題嗎？」
看著雙方這個樣子，就算我再怎麼不為所動也察覺了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
「沒、沒有！」
馬上回答的阿竹不給其他不良少年發聲的機會，直接打斷。
「你說，剛剛看你好像想說什麼，你跟我說吧。」
無視阿竹，我指了指剛才屢次想開口說話的不良少年示意對方回答。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了竹哥的。」
不良少年馬上就開口了，其中還夾帶著不滿的情緒。
「猴子你給我閉嘴，對龍哥你什麼態度，你不想活啦。」
聽到不良少年開口，阿竹馬上就挑了出來。
「阿竹，不要吵他，讓他說……你叫猴子是吧，剛剛那什麼意思？」
看著再度擋在前面的阿竹，我伸手就是一推，直接把阿竹往旁邊撥開。
在被稱作猴子的不良少年的口中，我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在不久之前，厲家明跟某個小團體發生了一些口角衝突，正好對方跟阿竹這邊的勢力相處得還不錯，結果因為得罪了對方的關係，小團體被厲家明陷害，很多人都被送進警局，其他剩下的人連帶著幫忙說情的阿竹這邊的勢力也都被威脅了一番。
照著猴子的說法，雖然對方沒有明說，但是話語間明裡暗裡都是人身威脅，更何況對方陣營真有幾個曾經惹出傷害事件的危險人物的身影，嚇得幾個小勢力人心惶惶。
「原來是這樣……」
我點了點頭，迎著幾個不良少年敵意的視線，不鹹不淡的回應。
「所以我們不想跟他們扯上關係了，那幾個人真的有可能把我們打進醫院的。」
不良少年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著。
「我認識他們其中一個同夥，那個人很危險，是真的有可能把我們打死的。」
可能是因為群眾心理的作祟，看著眾人都萌生退意，猴子也趁機加入勸說的行列中。
「你、你們……」
阿竹眼看著眾人再次起鬨，又再次驚慌了起來。
「我沒打算讓你們參與這次的事情，我的要求很簡單，我只要情報，之後我自己來。」
我無視阿竹的情緒，也不管周圍幾人的起鬨，淡淡的開口。
「你們就這麼怕他嗎？怕厲家明？」
我有些好笑的開口嘲諷，這些傢伙本來就是搖擺不定的一群，只要稍微轉移他們的注意力，還是可以讓他們幫忙我的，所以我要作的就是挑撥他們的情緒。
「可是他們勢力很大……」
聞言，我輕輕揚起嘴角，幾個不良少年開始被我挑起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