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寧之秋｜上海南京八日自由行（2019.9.14-21）

上海外灘之夜

千禧年曾跟團至上海一遊，此次中秋之後再度前往，已是近二十年後了。古都南京則是第一次去，感覺新鮮。誠如香港名導王家衛《春光乍洩》中，同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餐廳打工的張震與梁朝偉的一段對話，梁朝偉打算到美洲最南端的風景區看冰河，張震聽了，直說：「好玩哦！」梁朝偉問：「你去過了？」張震微笑答道：「就是因為沒去過才好玩呀！」毫無疑問，此次旅行必然好玩。

也是機緣，由於好友現居上海浦東，提供了暫住之處，得以方便自由行。

20世紀七八十年代，上海大概是中國住房最困難的城市了，上海市區極其擁擠，浦東卻還是一大片未經開發的土地，為了解決住房難題，有關單位開始在浦東建房。彼時，渡黃浦江相當不易，除了輪渡，沒有橋樑，更沒有地鐵，上下班須天天坐公交換輪渡，花上兩三個小時是常有的事。加上浦東公交線也不多，遠不如浦西方便，是以有了「寧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間房」的說法。

如今，上海地鐵四通八達，浦東高樓林立，媲美世界級大都會，整個翻身了。浦東除了聞名全球的東方明珠塔（1994年完工），後來的金茂大樓（1999年落成，狀似「注射器」）、環球金融中心（2008年竣工，外觀像「開瓶器」）和上海中心大廈（2016年啟用，被稱為「桿麵棍」或「攪拌器」）成為上海新地標，被戲稱為浦東廚房三寶。此次寄宿的花園社區，鄰近浦東金茂大廈、環球金融中心和上海中心大廈，可以眺望黃浦江，景觀十分美麗，好不快哉。

住處距上海地鐵2號線「東昌路」站不遠，自此搭乘地鐵暢遊上海，無遠弗屆，相當便利。

上海和南京的地鐡發達，尤其是上海，路線超過15條，大有助於自由行。地鐵大站上下班尖峰時段，更是人擠人，場面誇張。友人提供了公交卡，以利搭乘公共交通工具，但使用者若無支付寶或微信支付則加值不便；此外，進地鐵站「逢包必檢」，比照機場出入境，耗去了不少時間，造成外來客困擾。

第1天（2019.9.14） 上海：豫園、外灘

9月14日（星期六）上午搭乘長榮班機，中午與友人在上海浦東國際機場會合，搭地鐵2號線向西行，約1小時抵達浦東「東昌路」站，車資人民幣8元（匯率約為新臺幣4.5元兌換人民幣1元），頗為低廉。

甫出地鐵站，即可看見高聳的上海中心大廈、金茂大廈和環球金融中心。於黃浦江邊的花園社區安頓妥當；然因LINE和FB須翻牆才能使用，應是此行最感不便之處。

是日下午，於東昌路底搭乘渡輪至黃浦江對岸金陵東路輪渡站（船資人民幣2元），散步前往知名的豫園及城隍廟。

城隍廟一帶的上海老街正準備拆除都更，殊不知老街拆了，下次也就沒有了。怎不可惜！

城隍廟門票人民幣10元，人潮頗多。至於豫園商圈，因逢假日，觀光客更是摩肩接踵。商圈有不少傳統民俗小店，也有許多家銀樓，顯得俗氣。

豫園的星巴克咖啡店外觀充滿江南風，頗為吸睛。其咖啡價格與臺灣相近。

傍晚，於松月樓品嚐素食，其包子挺好吃；順便買了些當明天的早餐。值得一記的是，飲料「梨膏露」為中國草本冷飲，內容包括梨汁、香檬、桔紅、桑葉、金銀花、桔梗、伏苓、甘草等，滋味極其特別，筆墨難以形容。此外，以手機掃描QR Code點餐可獲打折優待，令人印象深刻。

飯後，至外灘見識舉世聞名的萬國老式建築。昔日租界精華盡皆於此，海派文明足以與世界大都會嫓美。如今，大厦林立的浦東，隔著黃浦江與萬國老式建築相映成趣，令遊客驚嘆不已。我們還專程進深具歷史意義的「遠東第一樓」和平飯店朝聖、留影。

夜上海，越夜越美麗。外灘黃浦江邊人潮洶湧，遙望現代化的浦東大樓群，不忍離去。

飽覽黃浦江夜景之後，由南京西路往人民廣場走，途經南京路徒步區，百貨公司與賣場一家又一家，此十里洋場可謂繁華之至。

來到地鐵人民廣場站，搭2號線向東行，回東昌路，於此地超市購買山東蘋果、新疆梨和哈密瓜等，品質皆佳，特別是新疆梨脆而多汁，口感絕佳，直至返臺，其美味依然念念不忘。

第2天（2019.9.15） 南京：夫子廟、江南貢院、總統府、秦淮河

八天的行程，其中安排兩天至南京一遊。高鐵票委請當地友人提前代購，過夜一宿於臺灣上網預訂。高鐵上海至南京一等座，單程票人民幣219.5元，所費不貲，與臺灣高鐵價格相近；二等座位子稍小些，單程票人民幣134.5元。

中國高鐵購票採實名制，管制嚴格，持臺胞證由人工閘口通關，安檢比照機場，如臨大敵。虹橋火車站候車區，場面廣大，難得一見。

高鐵行車提供掃碼點餐服務，保證20至30分鐘送達。但沒有支付寶的旅客也是白搭。

上午10時半抵達南京南站，距飯店Check in尚早，是以先搭地鐵3號線去較近的夫子廟景區走走。

南京地鐵可達各重要景點，每趟多為1至3元人民幣，且提供現金購票，跟上海比起來，對於外來旅客較為方便。

舊市區中心的夫子廟景區熱鬧喧囂，以孔子廟、貢院為重點。南京中國科舉博物館為江南貢院遺址，敬老門票人民幣20元，展場在地下層，內容豐富，值得深度探索所謂「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的過程。

參觀完畢，於夫子廟附近午餐。市區餐館販賣生煎包和鴨血粉絲湯者最多。「鴨血粉絲湯」包括鴨血、鴨腸、鴨肝、鴨胗……等，其貌不揚，但搭配烤餅堪稱美味。另外，雪菜肉絲炒飯醬色暗沉，口味重，讓人不敢領教。

飯後搭地鐵3號線北行，於南京站轉1號線往南，在玄武門出站，旋見夜宿之鳳凰臺飯店。

鳳凰臺在舊金陵城西南，鳳凰臺飯店距玄武湖和地鐵玄武門站不遠，設施尚稱現代化，四顆星水準。飯店名稱讓人想起盛唐詩仙李白膾炙人口、表達對時空變幻之感慨的律詩〈登金陵鳳凰臺〉： 「鳳凰臺上鳳凰遊，鳳去臺空江自流。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不免發思古之幽情。

稍事休息，下午搭1號線往南，於新街口站轉2號線向東至大行宮站，參觀總統府。

南京總統府旁的校級軍官宿舍群，如今活化為「1912」時尚徒步區，匯集餐廳、咖啡館、酒吧……。路面亦有小軌道車通行，別具特色。

南京總統府門票敬老半價優惠，人民幣20元。大門口提供拍照隨即取件者不少。

參觀南京總統府，除了欣賞中西相融的建築與園林，深刻感受到歷史的更迭與荒謬，以及人民的無辜與無奈。

參觀完畢，搭地鐵2號線往南第2站至夫子廟站，遊秦淮河之前，於河畔品嚐韓國錦江燒烤，除了冷麵Q彈外，烤雞翅、羊肉串搭配生啤酒，不亦樂乎。

入夜的金陵秦淮河畔，遊船來來往往，兩岸燈光燦亮，越夜越美麗，沿著河邊步道前行，不免遥想六朝金粉以及昔日「瘦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之景象。

回到鳳凰臺飯店，電視上頗多迎接十一的相關新聞與政策宣導。觀看陸片《桑榆街9號》，內容探討老人化社會所面臨的種種問題，編導製作都達一定水準，不容小覷。

第3天（2019.9.16） 南京：中山陵、明孝陵、明故宮

未訂飯店的早餐，吃的是由臺灣帶來的泡麵和山東蘋果。

上午8時許離開飯店，辦妥Check out，本打算把行李暫寄南京車站，臨時改變計畫，直接將行李寄放於飯店，俟搭高鐵回上海之前再折返拿取。

飯店附近的小學正舉行朝會，小學生佩戴紅色小領巾。悠揚進行曲聲中，各班排隊進入操場，個個抬頭挺胸，意氣昂揚，充滿青春活力，不免吸引人駐足欣賞。

今日上午的行程，主要是遊南京東郊鐘山風景區。區內包括明孝陵、中山陵、靈谷寺、美齡宮、天文臺……等，時間所限，乃以明孝陵和中山陵為重點。

先於玄武門站搭1號線往南至新街口站，轉2號線向東至下馬坊站，改乘計程車到中山陵觀光接駁車站（人民幣15元），換搭電動車至明孝陵（人民幣10元），持臺胞證門票半價優惠，人民幣35元。

明孝陵為朱元璋陵墓，坐落紫金山南麓，自始建至完工逾二十載，氣勢磅礴，格局嚴謹，堪稱封建帝制之極致。

接著，續搭觀光電動車至中山陵。免費參觀，遊客顯較明孝陵多出許多。

中山陵立碑曰：「中國國民黨葬 總理孫先生於此 中華民國十八年六月一日」。於21世紀政黨輪替後觀之，能不有所感乎？

離開中山陵，搭觀光電動車至地鐵苜蓿園站，轉2號線西行一站到達明故宮。於明故宮遺址旁陜西風味小館，品嚐美味的羊肉夾饃。小店牆上懸掛「陜西八怪」打油詩與圖，饒富地方趣味。

小館牆上大圖，除了介紹肉夾饃，另有怪名稱的麵，要有口訣才能記住和寫出ㄅㄧㄤˋ這個字。

覺得陜西饃香又好吃（1個人民幣5元），另外多買了幾個帶回上海及在車上果腹。

飯後到明故宮遺址及午朝門公園一遊，此地如今充滿庶民生活氣息，打拳、扯鈴、跳舞、下棋、玩牌、健步……等，不一而足。於公園石椅小憩，涼風習習，這樣的午後，古都的時間彷如停止了一般。

回到玄武門拿取行李，準備到南京站搭高鐵回上海。向鳳凰臺飯店行李員索取塑膠袋，答曰「沒有」，謂可詢問辦公室。辦公室小姐一聽，隨即拿來一卷「膠帶」。進一步說明，是要裝東西用的袋子。行李員恍然大悟，說：「是塑料袋嘛！這多的是。」一臉的無辜。文化差異若此，不免啞然失笑。

第4天（2019.9.17） 上海：魯迅公園、魯迅紀念館與故居、靜安寺、南京西路、毛澤東舊居陳列室

早餐吃昨晚在超市購買的新疆梨和土司。新疆梨的清涼爽口，帶來一天的好心情。

上午，搭地鐵2號線於人民廣場站轉8號線北行至虹口足球場站，一出站即魯迅公園。

上海南京行道樹多為法桐（懸鈴木），綠蔭蔽空，於蔭下行走，心曠神怡。租界老房子黑瓦白牆或紅磚，別具典雅格調，氣氛閒靜。

公園成為市民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有許多民眾前來活動，氛圍十分熱絡。

魯迅公園設置世界文豪廣場，有莎士比亞、雨果、托爾斯泰、伏爾泰、泰戈爾、巴爾扎克、普希金、高爾基……等文學家的雕像，藝術水準甚高，值得細細欣賞。

魯迅紀念館就在公園一角，魯迅雕像靜靜注視著草地上或坐或站休憩的人們，氣氛一片祥和。

魯迅紀念館免費參觀，其規劃、陳設、展出等，可供借鑑。

館裏正舉行紀念魯迅題材藝術作品展，參觀者登錄個別資料即可獲贈《魯迅箴言精選》和《魯迅題材藝術作品展》精美小冊。

魯迅故居位於公園附近，新式里弄大陸新村山陰路132巷9號，同樣免費對民眾開放，是文豪的最後居所。如今，巷弄的居民過著尋常的生活。

綜觀之，「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作品深具批判性的中國現代文學之父魯迅（1881-1936）成立左聯，中國全面對日抗戰之前即辭世。心想，若逢文化大革命，剛毅性格的魯迅未知能否全身而退？

中午，於魯迅公園旁簡單以法式麵包果腹。午後，搭地鐵8號線至人民廣場站轉2號線西行抵達靜安寺站。

淮海中路北面超過千年歴史的靜安寺，金碧輝煌，其奢華程度令人咋舌。然寺方告示曰，入寺須添油香人民幣50元。此未免過於商業化，讓人不敢恭維。

接著，搭乘公交車至地鐵南京西路站。此上海公交車為電動智慧型，空調挺舒適。

此行發現，上海各大樓幾乎都開設「星巴克」，南京西路站附近這間獨棟圓形建築，整個都是星巴克咖啡吳江路旗艦店，稱「烘焙工坊」，生意鼎盛，不少西方人也前來此一號稱世界之最的星巴克店朝聖，邊品嚐咖啡邊見識咖啡豆烘焙、磨粉至分裝的過程。大抵言，其咖啡價格與臺灣星巴克相去不遠。

喝完咖啡，在南京西路站附近的名店「王家沙」排隊買素包，再去茂名北路120弄的毛澤東舊居陳列館參觀。史觀不同，歷史之書寫跟著就大大不同了。原來，毛澤東也曾經是「國民黨黨員」。又，此舊居重現20年代上海石庫門住宅特色，值得欣賞。

入夜，搭2號線回「陸家嘴」，與友人於正大廣場5樓飲食天地用餐，若無支付寶，即須向櫃台購買人民幣50或100元儲值卡，一律刷卡結帳，卡片如有餘額再辦理退款，是以各個飲食攤位都不接觸現金，可充分掌握營業狀況，以及避免收到偽鈔。

飯後，秋高氣爽，遠眺東方明珠塔，繞至上海中心大樓，在明亮月光下，散步回浦明路住處。

第5天（2019.9.18） 上海：徐家匯、宋慶齡故居、孫中山故居紀念館、外灘之夜

今日規劃上午前往徐家匯，下午參觀淮海西路宋慶齡與淮海中路孫中山故居，入夜再去外灘走走。

首先由東昌路走到商城路站，搭地鐵9號線往西至徐家匯站。

徐家匯天主堂係法國中世紀初期哥德式設計，堪稱上海天主堂代表性建築，古色古香，維護良好，實為不易。

不遠處即徐光啓紀念館。明代崇禎年間禮部尚書暨科學家徐光啓，引進西學，對於中國現代化之貢獻無以倫比，確為上海之光。上海人顯然也以徐光啓為榮。

館內除徐光啓生平，也展出其所翻譯的幾何原本以及各界的題詞，令人印象深刻。

去宋慶齡故居之前，先搭11號線至交通大學站。

沒想到交通大學周邊餐廳不多，經地鐵站服務中心人員推介，來交通大學旁康平路「牧羊餐廳」吃午飯。

店內客人得知我們來自臺灣，十分熱心地幫忙介紹菜色。此餐，蠔油炒牛肉和香菇菜心麵筋煲色澤偏暗，但味道不錯；蒜炒莧菜當季，口感亦可；薺茶豆腐羹滑嫩，不愧是上海道地料理。

值得一記的是，跟《阿飛正傳》有關。王家衛《阿飛正傳》是我喜愛的電影之一，其中飾演張國榮養母的潘迪華，一口好聽的道地上海話。用餐時，親耳聽到隣桌婦人說著上述電影中同樣口音的上海話，十分好聽，內心有著説不出的親切感，也讓這一餐增添了文化美味。

下午去淮海路的宋慶齡與孫中山故居。原來，民國初年上海法租界大名鼎鼎的「霞飛路」已經没有了，1950年代更改名稱，即今之「淮海中路」。

由交通大學往東走即達宋慶齡故居。

孫中山先生遺孀宋慶齡（1893-1981），自二戰日本投降後遷入這幢磚木結構的法式花園洋房，並長眠於此，是她一生居住最長久的住宅。撫今追昔，曾經風光的宋氏家族安在哉？

宋慶齡出身好，學歷佳，擔任孫逸仙英文秘書，於1915年嫁給大自己27歲的孫文（1866-1925）。婚後才10年就守寡，礙於身分「崇高」，終身未改嫁，直到終老。人生若此，能不感慨？

接著由交通大學搭地鐵10號線向東至新天地站。進復興公園出思南路，抵香山路孫中山故居。

在孫中山故居紀念館看到一些臺北國父紀念館與中正紀念館所未展出的文物及史料，實為難得。

不遠處，思南公館一棟棟西式老房子保留下來，活化使用，「古董花園」古色古香，增添風情；陸續有人前來拍照打卡。英式下午茶，二杯飲料和點心，人民幣288元，價格不菲；幸有wi-fi，且咖啡香醇，點心美味。讓我們擁有一個浪漫美麗的下午。

時間允許，在復興中路購買湖州鮮肉粽子，搭地鐵10號線至南京東路，再次到外灘觀景臺感受所謂的「人潮」，觀察形形色色、來自中國各地的民眾。

如今，整個上海市力行垃圾分類，乾濕分離，公共場所清潔衛生明顯獲得改善。

第6天（2019.9.19） 上海：浦東錦德市場、中華藝術宮、田子坊

今天的旅遊重點為中華藝術宮和田子坊。先到陸家嘴乳山路的傳統市場走走。在這裡可以看到浦東地區「舊與新」的交替。

支付寶在日常生活中普遍使用，傳統市場菜販亦然。

引起興趣的是，浦東乳山路錦德市場的蛋餅夾油條，真正上海傳統味。

再者，現烤的梅干菜燒餅也風味獨特。

逛完錦德市場，於商城路站搭地鐵9號線至陸家濱路站，轉8號線向南抵中華藝術宮。在世博軸公共空間，吃錦德市場買來的午餐：梅干菜燒餅、燒雞、燻魚、鵝胗、豆皮等。

中華藝術宮（原世博中國館，現為上海美術館）規模其大無比，展出內容十分豐富，一次看遍根本不可能。居然，免費參觀！

世博園區中華藝術宮正展出吳冠中及其他藝術家作品，中國當代藝術之寫實主義風格鮮明，水準甚高。

展出的上海現代化三部曲：電力、電話、自來水，相當吸睛。

擇要參觀之後，再搭8號線回陸家濱路站，轉9號線向西至打浦橋。

黃浦區打浦橋「田子坊」，街頭兩旁百年歴史的石庫門建築［註］，如今成為文創新區，別具老上海風情，眾多小酒館吸引許多西方人前來。

建國中路155弄的「老味道」，座位設在戶外，除了小籠包、素菜飯、湯餛飩和炒蘑菇青江菜，豪邁海派的老闆娘還免費招待一盤冷菜，包括芋奶、乾絲和蘿蔔絲。其小籠包内饀加了紹興酒，别有風味。

最後，搭9號線回商城路站，於涼爽舒暢的夜風中，散步回浦明路的家。

［註］：

「石庫門」是一種上海獨特的建築風格，也是近現代上海民居的主要形式。其從傳統江南民居建築式樣和英國傳統排屋建築式樣融合演變而來，是一種中西合璧的建築風格。

第7天（2019.9.20） 上海：人民公園、多倫路名人巷

明天就要返臺了，這是此行最後一天的旅遊日了。

上午再次去錦德市場吃蛋餅夾油條［人民幣6元］和臺灣來的永和豆漿，頗為滿意。

天氣跟前幾天一樣，多雲，攝氏28、29度。於東昌路站搭2號線至人民廣場。

十一將屆，人民公園內有些婦女正加強練舞，吸引不少目光。

人民廣場東側的上海城市規劃館，優惠票人民幣7.5元。此館展現上海由小漁村至2020年的城市發展藍圖及過程，3樓展示的大規模建築模型，「嘆為觀止」四字適足以形容。

同區上海市政府對面的上海博物館，西方觀光客極多。未知是否與免費有關？ 據聞很多省份的博物館都免費入場，比較熱門的還必須提早到場排隊等候。所謂「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看過臺北外雙溪故宮，難免覺得上海博物館還好而已。

中午在上海博物館旁樹蔭下午餐，吃的是昨晚於「田子坊」買來的陜西饃和今早在錦德市場購買的炒蝦仁毛豆、蔥油餅［人民幣4元］、哈密瓜。

午後，於人民廣場搭地鐵8號線往北至虹口足球場站，經四川北路，訪多倫路名人巷。

多倫路名人巷曾為魯迅、郭沬若、瞿秋白、茅盾、沈尹默、葉聖陶、丁玲……等文化名人安身之所，如今修復如同二、三十年代，深具特色。散步其間，可感受濃濃的懷舊氣氛。

巷子的另一端是現代美術館，免費參觀，正展出匈牙利年輕藝術家的作品，別具東歐特色，水準不弱。

晚餐前，於魯迅公園小坐，氣氛如此祥和悠閒。接著，至公園旁甜愛支路「谷田稻香」用餐，其香辣魷魚套餐（人民幣49.8元）和金湯酸菜魚飯套餐（人民幣42.9元），除了主菜魷魚和巴沙魚，所附之高麗菜、蒸蛋、冬瓜排骨湯、菌菇湯、瓦鍋飯均佳，尤其巴沙魚軟嫩，湯頭夠味，讓人懷念深深。

滬寧初秋之旅，行程至此告一段落。

第8天（2019.9.21） 上海

上午品嚐友人親自烘烤的土司、咖啡、番茄炒蛋、炒洋蔥和紅燒肉，連接wi-fi，以VPN翻了牆，看臉書和LINE，以及了解臺灣時事，沒想到郭董宣布退出2020臺灣總統大選了。

隨後網路叫計程車，由浦明路至浦東機場，車程40分鐘，車資人民幣147元，友人以手機電子支付。

年約40的計程車司機是上海本地人，感嘆上海居大不易，謂以前一胎化，想生沒得生，現在政策鬆綁，年輕一代擔心養不起孩子，反而不敢生了。少子化和高房價，顯然是兩岸同樣面臨的問題。

此趟上海南京八日自由行，天氣穩定，多雲時晴，也無霧霾，氣溫多在攝氏27至31度之間，晴陽下仍熱，但大抵適合散步，浦東晚風尤其怡爽；且街頭路面平整，遍植梧桐、銀杏和樟樹，高挺美麗，讓人打心底喜歡。直到返臺當天，上海才下雨微涼，完全不掃興，實在幸運！

滬寧自由行八日，平安無事。返臺後，反而夢見遺失行李，豈不怪哉？

補誌：

2019年初秋，上海南京自由行歸來未久，武漢爆發新冠疫情，釀成世紀巨災，影響迄今。茲重新整理其遊記，竟有恍若隔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