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澤女孩《Where the Crawdads Sing》

試著想像，你是個六歲小孩，被父母兄姊遺棄，獨自一人住在沼澤濕地棚屋，

沒有錢可購買食物裹腹。為了填飽肚子，學會捕捉魚，以最原始方法升火烤熟魚。

自力更生，沒有危害他人，可是住在鎮上自認高貴文明的人們，不曾伸出援手幫忙，

編織污穢不堪語言恥笑，還教唆無聊好事的男孩們，

以試膽名義，成群結夥半夜來敲棚屋破舊的門窗，

在屋外叫囂嚇唬藏身衣櫃的你，為自保，朝屋外投擲石頭，卻被怒罵野蠻人。

你，會不會難過流淚呢？

迪莉婭．歐文斯的長篇小說《沼澤女孩》背景設在北卡羅來納州沿岸，

講述叫奇雅的小女孩悲傷的人生故事。

奇雅六歲那年，媽媽再也無法忍受爸爸的肢體暴力，提著皮箱離開濕地棚屋。

她以為媽媽很快就會回來，蹲在門口等，但是路徑那頭始終沒有汽車聲音出現，

小哥哥喬帝告訴她，媽媽不會回來了，

因為她出門是穿著洋裝和高根鞋，還帶走兩個皮箱。

奇雅躡手躡腳進入媽媽房間，鏡子被砸破，地上躺著支離破碎化妝品

她撿起半截口紅，藏在鐵盒子，夜晚拿出來聞聞媽媽的味道。

深夜爸爸醉醺醺回來，大聲咆哮，

喬帝頂嘴，挨揍，臉頰劃出好大一道傷口，血流不止。

然後，他也跟哥哥姊姊一樣，為逃避爸爸的拳頭，

逃離棚屋，留下奇雅面對醉鬼爸爸。

很久以後，奇雅才知道爸爸在戰爭中受傷，

雖然離開軍隊，他再也沒辦法好好正常工作，他沉溺酒精，賭博，欠債，

只能賣掉紐奧良的大房子，一家人搬回父親繼承的濕地棚屋。

剛回到北卡羅來納州爸爸振作離開酒精，總是曇花一現，繼續喝酒賭錢，

更糟糕的使用暴力毆打幾個大孩子，他們逃跑了，媽媽承受更多拳打腳踢，

然後，媽媽再也無法忍受，也離開了，

剩下奇雅會用碎玉米煮玉米粥，揉麵烤餅，父女兩人不至於挨餓。

向爸爸討錢買碎玉米時，爸爸皺眉，咕噥：就會要錢。

學校秘書以每天有熱騰騰午餐哄她上學，

奇雅喜歡學習認字，喜歡老師，可是同學不喜歡她，

她們模仿她說話，取笑她是粗野的「沼澤女孩」，說她靠挖貽貝換碎玉米吃呢。

她不喜歡聽這些話，寧願跟海鷗說話，也不再去學校。沒人比她更熟悉沼澤地形，

她隨便藏身一處，警察和學校秘書老師根本找不到她，不能強迫她進學校。

然後，爸爸也不再回來了，沒有錢可買碎玉米，

奇雅開始想辦法捕魚、挖貽貝填飽肚子。

爸爸曾教奇雅開船，去岸邊雜貨店加油。

奇雅鼓起勇氣問老闆跳跳，可不可收購她每天挖來的貽貝。

老好人跳跳從鎮民那裡，聽過關於沼澤女孩的事，

心疼這小女孩的遭遇，答應她的提議。

60年代，種族歧視仍嚴重，可身為黑人的跳跳給予奇雅實質幫助，

明明不需要每天收購魚跟貝類，奇雅送來，他就買下。

那些不良少年跟蹤騷擾奇雅，他不怕挨揍，挺身保護奇雅。

他的妻子梅寶向教友募集洋裝牛仔褲，毯子給奇雅。

烤了蛋糕或餅乾邀請奇雅來家喝下茶。

奇雅觀察沼澤花草，鳥類，收集各種鳥類羽毛，為它們繪畫做記錄，

有天她收到一根漂亮白色羽毛，那是喬帝的朋友泰特送給她的禮物。

兩人都對研究鳥類有興趣，成為朋友。

泰特教她讀書寫字，認字的第一本書是《沙郡年紀》，

這是本關於野地生態的書，熟讀各章節,讓奇雅一生願在濕地安身立命。

喜歡奇雅的泰特聽到她說，社會局人員來找她，要安排她住進寄養家庭。

她不願意去，更不想去上學。

泰特說：這樣呀，那我們最好躲得遠遠的，躲到小龍蝦歌唱的地方。

不然我可要同情起那些收養你的家長了呀。

這是什麼意思？小龍蝦歌唱的地方？媽以前也會這樣說。

奇雅想起媽以前總是鼓勵她探索溼地：去得愈遠愈好，比小龍蝦歌唱的地方更遠。

指的就是荒野深處，在那樣的地方，所有動物都野到不行，都是動物該有的樣子。

泰特爸爸反對兒子和沼澤女孩談戀愛，希望兒子趕緊進大學，忘掉沼澤女孩。

受到大學裡同學的影響，讓泰特覺得跟奇雅在一起會被看不起，

忘記對奇雅的承諾，逐漸疏遠，不再出現在她的生活。

總在鎮上帶頭作惡的柴斯．安德魯趁虛而入奇雅的生活，

他哄騙奇雅會跟她結婚，讓奇雅同意跟他上床。

得到奇雅後，柴斯對他那群狐群狗檔炫耀，

泰特聽到這些下流言語，心裡很難受，勸奇雅別再跟柴斯來往，奇雅不予理會。

柴斯當然不可能娶奇雅，他和別人結婚，卻還是來棚屋糾纏奇雅。

某日清晨，有人發現柴斯．安德魯的屍體躺在廢棄的防火塔下，

那片毫無人煙的沼澤地裡，現場沒有任何足跡。

原本認定是意外，警方進行調查後，奇雅被列為殺人嫌疑犯。

《沼澤女孩》第一頁就是柴斯疑點重重的死亡，以今昔兩線交插展開故事，

一線是1945年，奇雅在沼澤棚屋出生說起，

另一線是1969年柴斯的命案調查，法庭攻防辯論戰，

奇雅無罪獲赦，和泰特共組家庭，成為濕地水草鳥類繪圖專家。

最高潮的故事翻轉，是奇雅去世後，泰特整理她的遺物，發現與當年命案有關的物證。

這本小說有懸疑推理，有家庭倫理，女主角堅毅的成長過程，也有愛情，

更多的是豐富的自然生態景觀描寫，是很特殊的一本非常好看的文學小說。

沼澤女孩〈Where the Crawdads Sing〉

作者：迪莉婭．歐文斯

原文作者：Delia Owens

譯者：葉佳怡

出版社：馬可孛羅

出版日期：2020/0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