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強歸強,貝拉有一個很大的遺憾:她的臉長得實在很抱歉。眼睛一大一小,皮膚又粗又黑,大大的朝天鼻,右邊臉頰還有個大胎記,牙齒也歪七扭八,總之相當慘。俗話說得好,沒有外在美就只能用內在補足。所以貝拉一直很熱心助人,常常用她的力量斬妖除魔,或是幫人治病,成為非常受人敬重的女巫。只是再怎麼受人敬重,還是比不上受人愛慕來得開心。可惜不管她再怎麼努力,只要長那副模樣就不會有人愛慕她。」
他的笑容變得陰沈。
「等到貝拉單戀的男人跟村裏的漂亮女孩訂婚的時候,她再也受不了了。雖然強大的巫師可以修鍊變身術暫時改變容貌,但那不是她想要的。她哀求她的老師菲莉媞夫人把她變美,菲莉媞當然做不到。看她哭個不停,菲莉媞終於心軟,舉行儀式陪著貝拉祈禱了十天十夜,終於得到神明恩准,讓她成為世上最美麗的女人。」
伊莎貝拉倒抽一口氣,「你……胡說!」
「先別打斷。要知道神明這種東西,就算給人好處也一定會有附加條件。神明給了貝拉美貌,卻也給她一個預言:總有一天會出現一個比她更美麗的女人奪走她的一切,到時她的臉就會回復原狀。」
他的視線停在伊莎貝拉臉上,讓她不自覺伸手摸自己的臉,彷彿臉上生出了大胎記。
「別亂摸,妳還得漂漂亮亮主持加冕典禮,要是把臉摸壞就糟了。我說到哪?哦,貝拉成了最美的女人。很自然的,她馬上得到一大群愛慕者,百姓、貴族、巫師全都拜倒她裙下,就連之前單戀的男人也解除婚約跑來追求她。可是妳也知道,人一旦得到好處就再也捨不得放下。貝拉從此不希罕她的初戀情人,或是任何男人,只想要享受被捧到天上的感覺。不過呢,女王般的好日子過了幾年,她開始害怕了,害怕那個預言。要是真的出現比她美麗的女人,她的幸福人生不就結束了嗎?她決定不擇手段阻止預言成真。」
格蘭德爾呵呵笑了起來。惡魔對他人內心的惡意總是特別感興趣。
「她本來就是半神,老得比別人慢,卻還不滿足,一心尋找長生不老的藥方,想讓自己永遠年輕美麗。其中一個重要的材料,就是年輕美女的心臟。這點正合她的意,其他美女長相雖然不及她,萬一將來生出更美的女兒就糟了。所以她躲在暗巷裏,或是森林的小路上,一看到姿色不差的女子立刻出手狙殺,收集她們的心臟。剛開始她還可以掩蓋行跡,但是短短半年之內,國內的美少女幾乎全滅,事情再也蓋不住了。國王和領主們聯合起來,聘請了六個頂尖的魔物獵人去追捕貝拉,貝拉離開自己的國家,一路逃到美因茲森林,在森林裏跟獵人們決戰,六個獵人全軍覆沒,森林也成了『六塚森林』。」
光憑伽萊斯一提到六塚森林就臉色發黑,就知道當時的戰役是多麼慘烈。
「雖說打贏了,貝拉自己也受了重傷差點沒命。菲莉媞夫人看不下去,出手救了她,並且消去她的記憶封住她的魔力,連名字也改了,變成身世坎坷的千金小姐伊莎貝拉。菲莉媞把她帶到美因茲國王面前,國王當然是一見鍾情,娶了她當王后。接下來的事情,妳應該比我清楚吧?」
格蘭德爾對伊莎貝拉露出燦爛的笑容,或者該說很賤的笑容。
「原本妳算是很賢惠的王后,跟國王的感情也不差。努力了幾年終於懷孕,生產的時候很辛苦,掙扎了一天一夜才生下女兒,沒想到小孩智能不足,除了流口水什麼都不會,妳失望得快死掉。其實娜娜並不是真的低智,只是體質特殊,又繼承了巫靈結晶,身體需要一段時間適應,腦力發展比較慢,不過妳當然不知道。我想妳一定不只一次動念想把這個丟人現眼的孩子處理掉,只是下不了手。其實要是妳真的動手,就會發現娜娜根本不會死,也可以省了日後很多麻煩,實在很諷刺啊。真該叫艾德溫寫首詩詠歎一下。」
才剛說到艾德溫,寢宮的門立刻被撞得砰砰響,艾德溫在門外大叫。
「布雷希特!開門!」
「他怎麼可能會開?你是叫心酸的嗎?」葛萊因的白眼快翻到腦後去了。
一群精靈跟著菲莉媞夫人衝到伊莎貝拉的門口拼命撞門,當然被格蘭德爾設的屏障擋住了。
「格蘭,開門好嗎?我有話跟你說。」亞芮大叫。
菲莉媞揪住她的頭髮。
「快點拍手把他叫出來,否則我就砍下妳的手自己拍。」
亞芮苦笑。
「夫人,要是這樣做有效,您應該早就做了吧……嗚!」
心臟彷彿被無形的手捏住,她頓時呼吸困難。
班傑明大叫:「老大,這老太婆在虐待亞芮啊!你快出來吧!」
格蘭德爾臉孔扭曲了一下,硬是不出聲。
「惡魔,你開不開門?」菲莉媞怒喝。
「夫人,請住手,這樣沒用的……看吧。」
艾德溫懶得再勸她,只是抽出武器,因為更多的格蘭德爾分身從走廊的兩頭攻了進來,走廊變成戰場。
城堡的御林軍本來也出動支援精靈,看到這副場面,個個手足無措。
房內的格蘭德爾高聲說:「我只殺精靈,閒人閃開!」
聲音響遍整座城堡,御林軍對忽然冒出來的崔斯坦和精靈本來就沒什麼忠誠度,一聽到這話立刻撤退,回去保護娜娜。
菲莉媞不得不放開亞芮,全心應戰。
四周打得天翻地覆,只剩亞芮跟班傑明站在門口,聽著房裏格蘭德爾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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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云:沒有整形手術的時代實在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