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伯莫羅 Abel Mauro》中短篇小說集 · 壹｜〈煙雨漫過江南岸〉02

星星冰凍了，從遙遠的彼端掉落到目光可及的此岸。像是一顆顆的種籽，重重地沉入那如同春風吹拂，一波又一波，此起彼伏的青綠色浪濤。

細雨綿綿，相互碰撞，碎成更細小的雨珠。在三千公尺的上空，雨如棉絮，霧化成球狀，輕輕地落在那彷彿血盆大口，一坑又一坑，陰寒森冷的深藍色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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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了。走到那裡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太難也太累了。睡吧，在四方木盒之中。坐吧，就在家族先輩圍繞的那個地方。山在那裡。海在那個地方。我該何去何從？星星睡了。我睡了。睡吧睡吧。早晨仍然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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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了。是人都該醒的，對嗎？要穿這件灰襯衫，還是這件白襯衫？鞋子就穿這雙球鞋吧！嗯嗯，走在路上舒坦得很。人都沒醒啊！星星還沒醒啊！南邊的白煙仍蔓延著。很久很久。如同山脈綿延不絕。我要向那裡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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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路也在走著。那個地方越來越遠，到山的另外一頭了。我累了。放棄與繼續，就像鐘擺一樣，總是在我心裡來回擺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