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發生在退伍前的事。
基本上軍中有很多潛規則,也有很多莫名其妙的習慣及沒辦法解釋的規定。
通常一個連隊上同梯的同袍不會很多,因為同ㄧ梯次的感情都特別的好,容易出現群體結夥的團體。
所以當我的連隊上出現了十三個同梯,這是非常奇特的一件事。最可怕的是不管怎麼輪值星班長,都是輪到我們十三個下士班長。正因為如此連上的弟兄都不敢惹我們這一梯次的。
下勤務前的最后一個月,我輪到凌晨四點至六點的安全士官哨。因為知道自己當晚要站哨,所以晚間熄燈後我就趕快讓自己進入夢鄉了。
「學長,學長!起床站哨了」
一個全副武裝戴鋼盔的學弟,站在我的上舖前用手拉著我的右腳。我很自然地從被窩爬起來下床,接著我開始著裝準備去接哨。
著裝完畢後我走出寢室,身後的紗門傳來關上門的聲響
「嘰...嘰......」
我前往另一棟中山室交接安官哨。因為上一班的寢室門外衛哨要負責把下一班的安官,衛哨叫起床。所以當時的我就完全沒注意時間就要去接哨。
走出寢室後我聽見門口的衛哨,叫了我一聲「學長好!」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我拉開中山室的紗門走進去,正當我準備先簽簿冊時,上一班的安官學弟忽然很驚訝的問我說:
「學長,你怎麼來接哨了」?
聽見這句話的我,本能往學弟後面牆壁上的時鐘看去。
「凌晨一點四十四分,凌晨一點四十四分」!
我永遠都無法忘記的一點四十四分。
回過神的我被一股從腳心往上傳遞而來的麻痺感重重的襲來。
我看著學弟驚訝的表情,什麼都說不出口,我忘記當時的我是怎麼走回睡覺的寢室。
後來我回想起那一切。
半夜不會有人起床開這種玩笑或惡作劇,重點是我們是除了自願役外,連隊上最資深的士官學長了,應該不會有任何人敢整我們。
然後.....
負責叫我們起床的門口衛哨,應該是戴小軍帽,而不是戴鋼盔,而我確定我沒聽見那個衛哨拉開紗門走出去的聲響。
所以......那個叫我起床的衛哨
到底是誰???
是人......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