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小說,看了兩次,才稍微明白內容的各種隱喻意指什麼。
故事主人公,就讓我稱他為K吧。我想這與其說是小說,不如說是作者本人的親身經歷。
整篇故事有很棒的起承轉合,各種隱喻和意境的使用也都很合適,真的是首獎當之無愧。
故事一開始,就有提到「故鄉」,K國中畢業後就沒有回去故鄉了。
他吃紅槽鰻,看著攤販的女生,有色慾上的幻想。
他出海海釣,處理深海魚金目雕。
故鄉的老人們在K國中時,集體中毒,雪卡毒。原因是他們吃了海鰻,海鰻肚裡有紅槽鰻,紅槽鰻肚裡有螺仔,螺仔吃什麼?
「魚屎阿、海菜阿、肉屑阿、屍體阿。」 (截自小說內文)
K被他的同學,名字螺仔,搭訕,帶他回故鄉,與人簽約,用三四百萬賣了早已無人居住而殘破不勘的家鄉。
家鄉將會被開發成一座觀光城市。
K回到他原本居住的城市後,不停生吃螺仔。又拿錢,希望賣紅槽鰻攤販的女人與他發生關係。
最後他中了雪卡毒,躺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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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不停在表達,城市是光亮的、美好的,令人憧憬的。K也不停地這樣說服自己。
他在離開故鄉,居住在充滿光亮的城市裡,自己卻活成了一片黑暗。黑暗空洞的雙眼裡唯一的光亮,僅是眼前膚淺的食慾與色慾。
他想恨,卻又無從恨起。
故事的最後,他在醫院裡,還在喃喃地說破舊殘敗的故鄉要被開發成觀光城市,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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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仍未看明白他到底將自己比喻成金目鯛還是紅槽鰻,也或許兩者都有,總之都是被放在餐桌上被搶著分食。
被搶著分食。
故事中仍有許多隱喻是我沒有寫出來的,太多了。
例如他們吃的東西,例如他們開的車,例如不合體的西裝與隧道,例如在飯店與過往同學的做愛,例如幼時的潛點消失。
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各種方式,矛盾地述說著,故鄉的消逝、故鄉的人的各種在黑暗中的生活,與對即將被建立成觀光城市的故鄉的光榮。
K在故鄉與開發公司的人簽約完,賣完故鄉後,如此對他的同學螺仔說:
「我不要了,我要回去了。」
「回去哪?你家?哪個家?」螺仔問。
真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