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六月十五日,時羽中學三年級生最興奮的日子 ── 畢業典禮。
鐘聲響起,每個人套上學士服,準備成群結隊前往活動中心集合,然而校長的廣播,讓所有人灰溜溜地返回教室等候,這擾興致的操作,自然引起學生不滿。
教室內的喧嘩嘰嘰喳喳,冷氣運作的嗡嗡聲都被掩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一分一秒前進,畢業生們等了又等,仍然未等到校長的二次廣播,也未等到老師過來通知。
「現在都10點多了 ! 畢業典禮不是說11點就結束,校長要拖延時間到甚麼時候?」
有人大聲抱怨,班長黃俊陽決定去教職員室找老師詢問,卻發現教室的門無法打開。
「奇怪……門沒有鎖才對啊?」
謝囿婷聞言過去幫忙推門,謝囿婷曾是田徑隊的女性社員,明明憑著她的力氣,把整扇門拆卸下來綽綽有餘。奈何她這次不管怎麼使勁,門依舊不為所動。無法外出的窘境,讓原本淡定或無關己事的同學,開始焦躁不安,可是每個人手機傳出的高昂鈴聲集體響起,耳膜被狠狠刺激轉移了不安的躁動。
「叮咚~ 叮咚 ~ 各位時羽中學的畢業生們妳/你們好,歡迎參加御伽遊戲! 我是管理員姬草子,由我來為各位講解遊戲規則,規則只說一遍,仔細聽清楚呦~」
手機傳來簡訊,然後下秒一隻米白色的巫蠱娃娃在屏幕出現,它自稱姬草子,使用電子音講述規則。
「畢業生們將區分成四個顏色的帝國,701班是黑色,702班是白色,703班是紅色,704班是無色,遊戲通關條件便是消滅其他帝國。遊戲期間不得接觸校外領域,接下來我要說明第二個規則囉!」
「第二規則,一個帝國要有城才算國,擁有王擁有后,亦有民接是兵。高階級可以對低階級命令任何事,但命令不得超出對方能力範圍,採取不正當手段玩家剝奪命令權限。」
「第三規則,帝國的王一死,即代表亡國,該帝國的成員也將會全數陣亡。遊戲期限至六月二十日上午七點零八分結束,期限結束未分出勝負,那麼該屆畢業生都會迎來長眠,作為遊戲結束的典禮。」
「規則說明完畢,姬草子祝福各位好孩子享受遊戲。」
手機屏幕上的巫蠱娃娃鞠躬消失,除了一直待在角落不發一語的我,其餘的人皆認為這是學校策劃給畢業生的惡作劇。
「我的手機莫名多出一個遊戲程式,我不記得有安裝過啊 ?」
「我的也有,這是手機病毒嗎?」
「大家的手機都被安裝不明的遊戲程式了 !」
「這是校長的惡作劇嗎 ?」
「怎麼可能,那個老古董校長不懂科技,而且先不提怎麼給全部人的手機安裝,這遊戲程式竟然無法卸載 !」
「無論如何,親自找老師釐清到底是怎樣,教室門能正常開關了。」
謝囿婷推門出去尋找遲遲未出現的老師校長,班長黃俊陽也跟上前,不只是放心不下謝囿婷衝動的辦事能力,主要是黃竣陽作為學習興致頗高的優等生,非常好奇遊戲程式的機密,希望找到研發程式的當事人一探究竟。
「且慢 ! 」待在角落沉默的禪汐忍不住叫喊,「不要踏出教室半步,我沒有開玩笑,從"姬草子"宣布遊戲開始的剎那,其他班級已是敵人。」
聞言,眾人面面相覷相當不解,有些人撇嘴不屑,有些人煩躁不爽,有些人心生恐懼,他們此刻的內心,正在揣測的心思表露無遺。
「無臉女,開玩笑也要看狀況,會不會讀空氣啊? 妳平時不是不怎麼會張嘴說話?」
「我沒有在開玩笑……」
「妳怎麼如此篤定?」
禪汐穩定心緒,將之前相似的經歷全盤托出,每個人靜靜聽著講述,先是半信半疑的無感,之後神色漸漸慘 白凝重,因為震驚跟怕死的反射性動作而躁動發抖。
禪汐透露曾經的經歷,但仍然隱藏了好幾部分細節,這非是禪汐不信任同班的同學,只是避免造成恐慌,雖然在生死交關的致命遊戲裡,越早認清現實殘酷越有利,可是禪汐擔憂生產蜜糖背後的猛藥會導致失控。
「不論真假於否,度過這場鬧劇般歷劫後,便畢業不相往來,所以相信我這一次。」
禪汐誠懇地模樣,打消所有人的遲疑,班長黃俊陽率先打破沉默,選擇相信禪汐,有了代表領導的班長帶頭抉擇,其他人的猶豫一瞬間煙消雲散,紛紛附和式贊同。
「禪汐,多謝妳如實相告,我們才會重視起這個詭異的遊戲。」
禪汐點頭回應,接著黃俊陽再次搶在第一,點開手機的遊戲程式,程式點開的畫面是一個正在倒計時的鐘。黃俊陽不疑有他的點擊螢幕,隨著倒計時的鐘被點擊,螢幕的鐘停止逆時轉動,響起了悠揚的鋼琴曲,一首著名的「月光」作為背景音樂,增添了不少毛骨悚然的氛圍。
「痾 !」
黃俊陽彈跳一下,脖頸隱約覺得被飛濺的油燙到似,脖頸右側的皮膚憑空浮現出一個烙印,烙印的圖案不難看出是個王冠。
姬草子從螢幕上冒出,「恭喜無色帝國,抽選出『國王』。」
有黃俊陽首當其衝,以身是險,讓其他人都放下戒心去點擊螢幕上的倒計 時。
「各位能先告知我,你們抽選出的角色嗎 ?」
黃俊陽提議,禪汐和好友時敏芝都不願告知,但是遊戲規則已生效,「國王」的每一句發言都是命令。禪汐跟時敏芝只得隱藏違心,如實告知自己是普通下等兵身分,並且露出脖頸的烙印證明。
倒計時即將結束,班級二十九人剩下一人還未抽選,那就是跟班級最不融洽的徐湘雲,事關生死,她不願牽扯,而且本來想著畢業就能不相見,現在卻還要與討厭的同學合作。
「妳倒是快抽啊 ! 」
「我不要參加,也不要在身上留下難看的圖案,今天就是畢業典禮,怎麼因為一個蛇女的話就不當玩笑,誰曉得她說的經歷是事實,搞不好只是她很會說故事。」
「妳還鬧彆扭 ? 我們脖頸處都莫名出現烙印,這不就證實禪汐的話屬實。」
時敏芝插言嗆聲,順便對徐湘雲呸了一口水,其他本就不爽徐湘雲的人紛紛起鬨附和。
「快點啦 ! 我們沒空陪妳耗,忍了妳個自私自利的漢子婊三年了。」
「腦袋裝屎的,妳要去死就自己去死,不爽就離開教室離開學校啊 ! 待在這裡浪費空氣汙染環境,說到底還不是潛意識貪生怕死才不敢出去。」
「就是說啊 ! 八婆的大餅臉全是痘印痘疤,長滿毛的手臂到處是坑疤,還敢說不想再身上留難看的圖案,笑死。」
「嘴凸的醜八婆,現場無人逼妳參加,不要參加,就頂著妳那一口大暴牙閉嘴滾出去,們就在妳面前,慢走不送。」
「她有啥毛病 ? 沒素質當有個性。」
「對岸內娛現狀~」
全班的人傾刻間宣洩對麻煩人物的不滿,積攢三年的憤恨肆意爆發,連平時頗為正義地黃俊陽也默認不喝止,可見徐湘雲平時為人多不受待見,原本囂張地徐湘雲此刻像個丑角傻愣在原地,不過也沒有給她繼續尷尬地時間。
手機上的倒計時戛然而止,時間結束還未按下抽選鍵的徐湘雲發出嘶吼,嘶吼從她在粗乾的菸嗓出來,顯得更加慘烈。
迅速變老站在她周圍的幾個人嚇得倒退站,然後徐湘雲在眾人眼前,整個人宛如在烤箱裡的蠟像要融化一樣,她以驚人地速度衰老,黝黑粗糙的皮膚慢慢鬆弛向下垂,不要一分鐘,她的皮膚與肌肉剝離,最後嘶吼停下時,剩下一具掛著碎肉的骨架。
親眼看見這一幕,意外地無人驚聲尖叫,除了禪汐稍微驚訝,其他人都相當淡定,反而都卸下一抹怨氣般竊喜狂歡,甚至不少女生拍聲叫好,高喊活該。
禪汐驚訝之餘,不免感慨這個班級都是狠角色,好迅速就進入狀況,看見這樣的情形,更加證明遊戲不是單純遊戲的鬧劇,他們竟然不感到害怕,看來他們對於厭惡之人的反感,勝過將死的恐懼。沒有造成不可控的轟動,是蠻符合禪汐的需求,但是眼前這般漠視同夥死亡的狀況,禪汐完全高興不起來。
手機傳出鈴聲,姬草子以電子聲發出俏皮的口吻詔告 :「『御伽遊戲』的角色抽選結束,遊戲的終點在時雨中學的教堂,各位全力以赴吧 !」
「那麼……『國王陛下』,現在該怎麼做呢 ? 」抽選出騎士的謝囿婷主動提問,還不忘調侃黃俊陽國王的身分。
「不要叫我國王。遊戲的事,希望大家行事謹慎,不要擅自行動,我不敢保證下場會比徐同學好一些,剛才程式軟體提到遊戲終點在教堂,接下來要避免接觸其他班級。」
黃竣陽正色領導,所有人都默默點頭。
「班長,我插話一下,我注意到置物櫃旁邊多出一個箱子,裡頭有存放武器。」
「箱子啥時候出現 ?」
「管它什麼時候出現,裡頭的武器就是這個鬼遊戲,特地給我們用來對抗其他班級,所有人都拿上,我們班有,其他班肯定也有,先下手為強才有勝算,我們可沒有想要耗到五天後結束。」
「不可以 !」黃竣陽制止想要拿武器的女生,「我們都用不習慣武器,這樣上戰場更危險。」
「那你說到底該怎麼辦 ?」
「就是,不拿武器,可能被殺的就是我們。」
「不能殺人,我建議採取交替防守的手段,然後抵達教堂釐清終點的意思。」
「這就是國王的命令,身體現在都無法自主掌控,也只能乖乖照做。」
沒錯,遊戲規則生效,國王下令不可使用武器,全員玩家的身體都像被釘子釘在原地,無法動彈,班上一個矮胖的男生,范政偉酸溜溜地嘲諷。性格相來目中無人的范正偉,是個雙標的小混帳,上學期還害了一位老師被學校調走,這樣吵鬧的霸凌咖,當然不爽自己的身分只是微不足道的下等兵。
「很抱歉,這都是為了各位地安全著想,有句話是不攻擊他人,他人自然不會來攻擊我們。」
黃俊陽的領導能力果然優秀,禪汐沒辦法信任他,可是認同部分觀點。他人即地獄,跟他人牽扯上關係最低限度,便是「我不殺你,更不損害你的利益,所以請你也不要殺我。」
「食物和水呢 ? 廁所怎麼辦 ? 一直待在教室這又小又窄的城堡,根本解決不了 !」
范政偉顯然不肯罷休,就是要找事刁難,未等黃俊陽回嘴,下一秒有人啪啪打臉范正偉。放置武器箱旁邊的置物櫃內,存放充足的新鮮食物和礦泉水。
「食糧有……廁所呢 ?」
「這不成問題,遊戲軟體上有說明,規定是不能出校園,可是沒有規定不能出教室,只需要經過教室右側的聯絡橋到教師宿舍區,能借那裡的衛浴設備使用。」
禪汐插嘴,加入打臉范正偉的行列。主動發言是厭惡范正偉小人得志的嘴臉,其次是想藉由去洗漱的空當調查重要事情,時間只有短短五天,必須把私人計畫提前。
「是啊 ! 教師宿舍沒麼學生知道,況且是緊急裝況,借用一下不要緊。」
時敏芝鼓動其他人,注重衛生的女生都同意,少數男生也普遍愛乾淨,范政偉只得把反對的話吞回肚子,臭著臉回到座位上憋悶氣。
「小汐,妳行動電源用完能借我嗎 ?」
「我有攜帶備用行充,給妳。」
「謝謝~」
時敏芝的手機電量剩餘45%,因為今天是畢業典禮,原本領完畢業證書後,半天就能離校,才沒有選擇帶行動電源,奈何突然蹦出御伽遊戲,被迫受困在學校。
「班長,原定畢業典禮結束的時間到了,家長都會來接送,我想可以跟爸媽求助吧 !」
「是。謝囿婷剛才出去巡邏,說到處都找不到老師,不如等等去向校外的大人求助。」
「好。這是目前不錯的方法之一。」黃竣陽贊同,可是時敏芝與謝囿婷頻頻搖頭。
「我傳給爸媽的LINE都沒有被已讀,似乎不是爸媽沒空看訊息,打LNE通話完全沒音訊,現在不只是禁止出校,老師失蹤的問題,連對外聯絡求助的手段也被攔截。」
「怎麼這樣……可…家長覺得我們很晚沒回去,一定會來學校找的吧 !」
「我不敢保證……」
謝囿婷略顯失落的說。御伽遊戲能夠斷了我們對外求救的手段,怎麼可能會忘了學生家長的難題。
我趴在桌上闔眼裝睡,時敏芝也淡然玩著手遊,背靠牆在啃食著小餅乾,跟開始知道要慌張,正在哭啼的小女生形成強烈對比。
不知過了多久,即將陷入睡夢的禪汐被一陣吵雜聲驚擾,仔細辨別教室外的騷動,似乎是大批人群正在上樓,上樓梯的腳步聲相當著急。
「不好了 ! 701班,不對……是黑色帝國的人衝上樓了 !」
許多鬆下警惕的人,有在抱怨,有立刻清醒做出應對措施的人。教室樓層的窗戶玻璃被打碎,玻璃嘩啦嘩啦的掉落。
「快搬桌椅堵住樓梯口,每個人都遠離窗戶。」黃俊陽號召反應迅速的同學,「快點,不要讓黑色帝國的人攻上來。」
「左邊樓梯口好多濃煙,樓下燒起來了 !」
擁有皇后身分的溫雅婷大喊失火,她的朋友簡于庭和余詩文急忙搬來滅火器,可是她們不當操作滅火器的關係,導致火勢根源沒有被撲滅,卻把周遭跟她們自己噴了一身粉,溫雅婷氣得直剁腳,大聲咒罵貶低簡于庭和余詩文,這讓兩人爆發不悅,反嗆溫雅婷是個裝柔弱的智障,嫌棄那就自己去滅火,抽選到「皇后」壓根得不配位。
「妳們不要吵架,緊要關頭是要趕緊找到保命辦法,而不是內鬨。」
黃竣陽扛著被噴了半罐的滅火器,站在三個女學生中喝止爭執,「國王」都發話,三個女生紛紛閉嘴。
「大家保持冷靜 ! 教室樓層右方,通往教師宿舍的聯絡橋,能讓大家都安全撤退。」
黃俊陽指揮無色帝國的人們,此時「皇后」溫雅婷唱反調,「搞不好敵方是為了讓我們出去才刻意放火,所以我認為留在教室最好。」
「妳在發神經 ? 濃煙都已經竄上來,滅火器剩餘的量也沒有滅火功效,除了逃別無他法。」
「我不覺得我說得不對 ! 火只有從一邊樓梯口竄出,這肯定是故意留一邊逃生路徑引我們出去。」溫雅婷固執己見,旁人的建議她選擇性耳聾。
「不要內鬨,既然溫雅婷同學也有想法,那麼我們就分成兩派行動,後續在會合,保守派留在教室,進攻派隨我往後門聯絡橋離開。」
選擇跟隨安全派的除了溫雅婷,只有兩個人依然留下,她們不只是溫雅婷的好友,還是將溫雅婷的一切奉為圭梟,老話一句,尊重祝福他人選擇。大部分人都選擇跟隨黃俊陽的判斷,畢竟已經有人被濃煙嗆昏。禪汐與時敏芝也跟著黃俊陽離開,禪汐不是因為信賴或是「國王」的命令跟隨黃俊陽,而是認為他更有與他國抗衡的衝勁,總而言之,就是適合當擋箭牌。
一窩蜂趕往後門的聯絡橋,手忙腳亂的撬開染滿灰塵的鎖,抬起沉重的鐵門,灰塵飄揚落下,開門的人忍不住打噴嚏,但是門打開了,眾人卻無法踏足半步,702……應該是要稱白色帝國的人,不知何時,悄悄攔截在此處。
「702班的人,怎麼會在這裡 ?」時敏芝小聲質疑。
「倚仗人多的勢力硬闖。看他們的脖頸,這一群不止有白國的耗子。」
白國跟703的紅國結成了同盟,跟採取避戰手段的無色國相反,他們堵在此處有備而來,每個人手裡都拿著武器,女子拿著重量輕盈的西洋刀劍,男生扛著戰斧跟鐵鎚。
無色國最靠近鐵門的幾個人成了突襲的犧牲者,有被砍倒在地,有被砸得頭破血流昏死,他們懨懨一息的身子被白國跟紅國的人故意踐踏,轉眼變成一攤模糊的肉團。
「你們何必要在雙手染血 ? 」
目睹同學遭到殘殺,黃俊陽跟無色國的人一臉疑惑,禪汐偷偷翻個白眼,虧自己剛才還覺得黃俊陽有點腦子,現在看來只有衝勁是對的,堅持己見的衝勁,自以為人人都理智的搞不清楚危機。
禪汐啟動遊戲賜予的異能,拿出偷偷藏在後背的武器,衝上前當先鋒,西洋劍對於練過擊劍的我來說,使用起來相當順手。時敏芝跟其他男生也一併衝進戰亂拚搏。
白紅聯軍跟無色軍大開殺戒,白紅聯手沒費吹灰之力,無色國的人除了禪汐根本沒攜帶武器,血肉之軀即使有遊戲加持的能力,硬扛刀劍兵器仍然是以卵擊石,轉眼間都成了刀下亡魂。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紅色國持武器進攻的侵略者多為女性,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名女騎士,她的腿部相當有力,動作異常迅速敏捷,步伐穩如泰山,彷彿騎乘一匹威猛寶馬的騎士,無色國不少人皆是死於她的長矛下,角落怕得大哭,而不及躲逃的女生也無一倖免,傻楞楞地迎面接受貫穿的矛。
「可惡 ! 將軍出場,無色的『皇后』偏偏不在場。」
禪汐以殺不死人的力道砍向白國與紅國的人,忍不住怨嘆西洋棋中關鍵的皇后不在場,但是那位皇后待在安全屋,不熟用遊戲給皇后異能,恐怕現在她的處境也凶多吉少。
大殺殺界的戰場,除了兵器碰擊的聲響,還有一群沒有戰力的男女哭泣吼罵的喧囂,禪汐忍不住喊抽選到「城堡」的人出來用異能保人,減少無色國再度損失人員。
禪汐的提醒下,擁有城堡烙印的無色城堡鄭蕙雲,趕緊反應過來查詢遊戲軟體,按照軟體裡的姬草子提示,成功築起只有無色國可隨意進出的圓形紅外線防禦牆,保護住還存活的人,時敏芝體力用盡,快速竄進防禦牆內,喘著氣接下指揮的角色,下令誰來進攻或防守,或是指揮他人將尚有一口氣的傷兵抬去治療。
善用異能後,處於劣勢的無色帝國扳回一絲生機,白色帝國的小兵見局勢逆轉,萌生撤退的打算,紅色帝國的小兵卻像中邪一般,扔然緊握武器肆意砍殺。
「汐兒,快逃 !」
一名少年舉著斧頭朝禪汐揮砍,幸好禪汐反射能力靈巧,而且也有「城堡」的防禦牆保護,才沒有成為染血斧頭下的亡魂。揮落斧頭的少年,正是紅色帝國的宋竹造,禪汐的老相識,同樣是經歷過上屆遊戲存活的優勝者。
「不想死就跑,逃越遠越好 !」宋竹造咬牙催促。我扭頭就往反方向跑,也叫喚時敏芝和鄭蕙雲等人一併往教師宿舍跑。
「啊 ! 救命……不要…不要…殺我……」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男生唐睿陽,嚇得癱軟倒地,還尿濕褲子。
禪汐聽見慘叫回頭,宋竹造高舉染血斧頭準備朝唐睿陽砍落,即使宋竹造路出天人交戰的神情,額頭上的青筋也爆起,像是用盡全力在跟不存在的力量搏鬥抗衡,極力阻止斧頭落嚇,但最終還是抵抗不住,斧頭將唐睿陽從肩頭劈成兩瓣,鮮血猶如噴水池滔滔不絕湧出濺灑。
事發過快,禪汐根本不及反應救下唐睿陽,但出於身體反射行動,我撲向被不明力量操控的宋竹造,體型上無法推倒他,但能夠試圖搶奪他手上的斧頭,好歹練過擊劍和體操,一番糾纏搏鬥下,成功使斧頭脫離宋竹造的手中,同時不巧被宋竹造一計過肩摔拋丟出去。
「汐兒,原諒我 ~」宋竹造沒有流淚卻帶著哭腔,滿臉絕望,即便手頭沒武器,身體卻抑制不了進攻的動作。
「我先打暈你好了 ! 失去意識就不會有動作。」
「不……也好 ! 下手輕點。」
取得宋竹造的同意,禪汐把西洋劍反拿,嘗試用劍柄擊暈他,準備新一輪糾纏互撕,禪汐背後一陣劇痛。
同為無色帝國陣營的陳欣怡,拿著宋竹造脫手的斧頭,陳欣怡的體型矮胖壯碩,輕易舉起笨重的斧頭,劃破禪汐的背脊,不止如此,劃破背脊的斧頭也砍穿了腹部,體型纖細的禪汐倒臥在血泊之中,斧頭還深深鑲嵌在腹中,明媚的雙眼黯淡下來,視覺逐漸失去焦距。
「原來如此……這就是……死嗎 ?」
禪汐模糊的意識慢慢抽離,耳邊隱約聽見宋竹造急切地呼喊我的曾用名,但是禪汐最終帶著沒能聽清楚的不甘,闔上了雙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