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拍電影的人與男人真命苦

只想拍電影的人與男人真命苦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朋友買了一套日本導演拍的系列電影「男人真命苦」,這大概算是世界上目前為止集數最多的系列電影,從1969年上映以來,到1996年男主角渥美清病逝為止,總共拍了48集電影。

    我向他借了這一套影片,除了立馬看最後一集之外,也從中隨意抽取了幾部來看,想起2000年4月,荒野電影社成立,每個月會輪流由某位伙伴挑一部他最喜歡的影片放映,並且主持討論。第一次討論的是西班牙大導演阿莫多瓦拍的「我的母親」,第二次及第三次討論的就是這部「男人真命苦」第一集及第43集。

    除了日本人之外,喜歡這部電影的人還真多,包括我這位朋友談得上是鐵粉,多年來為了看齊這系列電影,非常折騰,他自己笑說可以拍一部「影癡真命苦了」。

    不過這個系列的電影當時在日本的轟動情況是很難想像的,甚至已經變成這二十多年來日本人的儀式,一年上映兩部,一部在新年,一部在暑假,更神奇的是,每部的劇情結構幾乎都一模一樣。

    前年台灣出版了導演山田洋次寫的自傳——只想拍電影的人,對於他的影迷我來說,當然不能錯過這本書,他的一生也真如同書名所說,只想拍電影,年過八十的他,仍然維持每年有一部新作品的旺盛生命力。

    為什麼結構簡單一再重複的情節,卻仍吸引數百萬個日本人,一年兩次扶老攜幼上戲院呢?山田洋次在自傳中這麼描述他對細節的重視:

    「例如,道具人員在寅次郎一家人吃晚飯時,得認真考慮到現在是秋天,所以菜色要放秋刀魚;以蔬菜來說,番茄過季了也不能擺上桌等等,布景人員也得配合季節在庭院擺設當季的鮮花。唯有像這樣一個小細節都不出錯,才能讓真實生活不存在的虛擬人物阿寅、讓原本沒有真實感的人物開始有了真實性。同時也因為如此,阿寅被觀眾賦予了權力,可以自由自在做出真實人生中不合理的行為。拿起行李箱和帽子就雲遊四海的唐突行動,就是基於所有劇組人員的熱情與愛才得以實現的。」

    在2000年第一次看「男人真命苦」後,寫了一些札記,附在後面供大家參考。

    觀影札記:

    劇情:男主角寅次郎與妹妹櫻花,由叔叔嬸嬸扶養長大,開設一家小餐館,妹妹婚後住附近,仍在老家幫忙,寅次郎基本上在家是不事生產的,流浪成性,平常帶著一個破舊的皮箱,在日本各地行走,看到寺廟或風景區,就擺地攤么喝做些小生意,也就在這流浪過程碰到的美女,衍生出一集又一集的故事,在片中,寅次郎一失意,就回家,老家的妹妹及夫妻及叔叔嬸嬸都會溫暖的歡迎。」

    片子成功之處,主角渥清美實在是靈魂人物,可以說是沒有他就沒有這部電影,虛構的寅次郎與現實的渥美清合而為一體,才能把這矛盾卻又有血有肉的人物呈現出來。

    電影另外一個浪漫的魅力,就是唐吉軻德市的騎士精神,中世紀的騎士們,捨命也排除萬難去拯救美女,但這些英雄在寅次郎的角色,並不是以喜劇收場,因此失意的寅次郎又走上遙遠的旅途,途中又碰到有問題的美女,重演這種英雄救美腳本,算是非常典型的類型電影。

    日本有許多關於這部電影,這些角色的論述者,其中佐藤忠男的一段話形容的很好:「老寅不僅是一個走著給四周的人添麻煩的滑稽而沒出息的傢伙,同時也是到處讓四周的人想起人情聯繫所給予的快樂的聖誕老人一般的人物。在有趣可笑的事件頻傳的背後,讓你深深地感覺到現實的寂寥、苦悶,而在乍看之下很通俗的這個作品可發覺意想不到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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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偉文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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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歲月遞變,我自己還是有些主題想比較有系統地寫,另一方面也知道自己需要外力督促,不然恐怕會沉溺在書本裡,懶得動筆。剛好vocus找我進來寫作,或許對我而言,這是個好機會,可以更有效率地把幾個主題整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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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過多少年,當我們見到荒野老伙伴,不管他是頭禿了還是身材臃腫,大家記得的仍會是當初彼此的原貌。真的是如此,一起在荒野為理想為公益一起努力,一起流汗也一起流淚,當然我們也一起大笑一起學習一起成長,大伙就像是同門師兄弟姊妹,即使過了很多年,大家都已練成各門各派的掌門人,但是在彼此眼中,還是那最初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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