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 紅燈區和唐人街

歐洲遊歷花絮：跟大家分享廿世紀背包旅遊點滴。沒有手機和網路的年代，旅遊不方便但樂趣更多，並豐富了自己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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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去年底開始歐洲旅遊系列自今己有大半年之久，發覺內容才只有三篇，可能因為自己在英國讀書和工作時間較長，英倫舊事的文章卻有三十篇，難怪格友Emma Tsai 誤會我還住在英國。為了不想冷落「歐洲」在楓林小館的這房間，我想是時候回憶一下上個世紀我在歐洲遊歷的日子吧！

因為年代久遠，我自問記憶力不太好，偏偏又沒有筆錄的習慣，所以時間和地點可能會有些混亂，希望大家多多包涵我這些不專業的遊記。荷蘭、比利時和法國應該是我第一次去歐洲的三個國家，時為七十年代尾，至於次序的問題卻記不清楚，只記得當年是搭 hovercraft (汽墊船）巴黎初遇（上）冷漠 ，渡過英倫海峽往歐洲，可能是先去比利時，然後再去荷蘭，最後一站是法國巴黎。

我在比利時逗留的時間比較長，但因為有朋友的叔父作東道主，我們時常坐著他的平治房車四處遊覽，所以只能說走馬看花，反而去到荷蘭，因為是自由行，可以隨意走動，那種無拘無束的感覺真好！其實朋友那次去阿姆斯特丹，是因為她要探望當地華人教會的牧師太太，而我只是同行。朋友在英國的教會本來就很活躍，人脈網絡大，所以認識歐洲的一些宣教士，他們一早已安排好我們的住宿，就是住在教會的宿舍，想不到這間教會位於唐人街，毗鄰著名的紅燈區！

在西方國家，華人的社區總會設在最繁忙的地方，這個當然是因應經濟上的需要，人流多，生意自然會好，但也要冒著龍蛇混雜的風險，所以才有交保護費的需要。當年的華人教會特意設在該區，傳播福音的目標對象多是餐館從業員，他們不懂當地語言，生活範圍局限於唐人街，家庭問題很多。餐館員工放假的時間多數花在非法賭博上，結果不是欠債，就是跟妻子吵架而引發家暴，他們和下一代亦缺乏溝通，思想頻道完全對不上，可以想像當地教會的事工的困難重重，但牧師還是抱著希望，但願福音的信息能夠帶領這些迷失的羊返回羊圈。

那些年我們還是年少，對新鮮的事物充滿好奇，雖然教會的師母千叮萬囑最好晚上不要外出，但我們還是按奈不住，吃完晚餐後就四出走動。因為當時正是秋天，天氣開始轉涼，河岸兩旁的樹木，葉子已經落了一大半，在昏暗的天色下顯得格外淒涼，街道上行人不多，也沒有什麼戶外咖啡座，可是過了橋去到運河對岸卻是另有一片天地。荷蘭是極度開放自由的國家，在七十年代，大麻和娼妓已經合法化，我就是在阿姆斯特丹學懂分辨大麻特有的氣味，亦在紅燈區第一次看到什麼是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

De Wallen 是荷蘭最著名和範圍最廣的紅燈區，附近除了唐人街外，其實還有不少舊建築物和教堂很值得參觀，我第一次去的時候，沒有太多博物館，後來 Erotic Museum 於1985年建立，很受遊客歡迎，是專門介紹一些有關情慾的博物館。華燈初上，紅燈區開始熱鬧起來，閃耀的霓虹燈招牌讓本來蕭瑟的秋晚突然增添不少溫暖，不遠處的酒館和咖啡館，除了傳出搖滾音樂和年青人的談笑聲外，還散發出一陣陣的大麻氣味，在清冷的空氣中瀰漫。依照政府的規定，在公眾場所吸食大麻是犯法的，要吸就只能在酒吧和咖啡舘裡吸，但很多顧客喝了幾杯酒或在興奮的狀態下，已經全無顧忌，吸著吸著便走到街上，於是阿姆斯特丹給我的印象，就是大麻氣味很重的城市。

我們沿著運河的岸邊走，經過一間又一間提供性服務的商店，於是好奇駐足在玻璃窗櫥前看，在閃爍的彩燈照耀下，裡面坐著不同的女子濃妝豔抹，穿著性感暴露，騷首弄姿，正在積極吸引顧客，我們當時看得眼珠子幾乎都要掉下來，也許這些女子亦會從裡邊看到外出的兩個東方小女子，我們嘖嘖稱奇的表情，她們可能也覺得有趣可笑吧？不過話說，每一間商店，窗櫥外貼上告示牌，提醒遊客嚴例禁止拍照，否則後果自負，有人說會被外面的大漢沒收相機，然後驅趕，不從的就被毆打！

告子曰：「食色，性也」，果然古今中外，因為生理上的需要，娼妓這個行業很早就有，但一直都被視為非法，荷蘭政府將娼妓合法化，有人反對有人贊成，不過若是根據公共衛生安全的考慮而作為理據，亦無不可。性服務公司要合法經營，必須向政府先取得執業牌照，服務人員要定期身體檢查，打預防針以確保個人和顧客的健康，服務生還有醫療和工會保障，確是正當職業無誤，不過這種賣身的職業，真的可以因為政府的政策合化法而可以正常化嗎？撇開道德這個議題不說，每天要這樣服務不同的人客，我相信對於從事這行業的人，對他們的心理狀況或多或少始終會有影響。

當年我雖然懞懂，但因為是醫護學生，有了生理和心理上的認識後，讓我替這些看似有保障的性服務人員感到難過，這門行業應該不會有很多人甘心願意去做，據說有不少其實是因為脫離不了毒癮，受到毒販操控，被廹淪為娼妓。娼妓行業從來都是很複雜的社會問題，需要由不同領域的專家作深入研究，而非只限於著重政策上的執行，大麻合法化也是很有爭議性的另一個政策，荷蘭政府究竟讓大麻非刑事化，是對還是錯呢？ 現在生活在加拿大的自己，眼看大麻合法化後，社會的面貌越來越變得很陌生，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資料來源：

https://www.amsterdam.info/red-light-district/

https://www.amsterdam.info/chinatow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