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珠淚》第一章 第二節 若有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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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莫思笛起了一個大早滿心期待著，準備前往玄鎮就想看看，鎮裡準備慶典的盛大模樣，走了許久他終於到了玄鎮，只見鎮裡人聲鼎沸，各式各樣的攤位蜂擁而出，與平時的玄鎮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這也挺正常的，畢竟是一年一度的明池神靈祈禱慶典的準備期，在這一週裡人們會買齊，自己想要放的花燈或是自己製作一個花燈，祈求一家今年，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

莫思笛拿起了笛子吹奏了起來，此時人們停下了腳步，目光都凝聚在了莫思笛的身上。

說起來，莫思笛，會取這個名字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他所吹奏的笛聲已經爐火純青到人們，只要聽了就感覺餘音猶存，若是在房內吹奏彷彿就像餘音繞樑幾日，久久不會散去般，這樣的好笛藝也難怪會取名叫做莫思笛。

這是他已故的師父傳承的笛藝及名字，就當人們鼓噪再吹奏一曲，一名女子卻走到了莫思笛身邊，在他耳邊悄悄說道。

「閣下好笛藝試問可否到寒舍演奏幾曲。」

莫思笛被這女子突如其來的話語，驚愕到不知如何是好，這笛聲是為了慶典而訓練的，可從來沒有專為別人吹奏過，可莫思笛看那女子的樣子，從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個感覺及好奇心讓他不禁思索了一會，才緩緩點點了頭，這才答應了此女子的邀約。

莫思笛跟在陌生女子身後走著，越走越偏僻，像是玄鎮裡人煙罕至的屋邸，可莫思笛從來沒印象，玄鎮有個這樣的地方。

進了屋，只見女子倒了杯茶示意他，隨意坐坐，莫思笛隨手瞧了身旁的木椅，木椅上的裝飾頗特別，這些木椅，刻了許多女子曼妙的神態還有些魚的圖騰。

「敢問閣下是否就是莫思笛？」女子開口問道。

「妳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莫思笛轉過頭望著女子驚訝著說。

「這玄鎮哪位人士不知道你呢？笛藝如此精湛萬分。」

莫思笛心想也是，拿起了笛子便演奏了起來，此時房屋外聚集了，許多豔麗萬分的鳥兒和著笛聲絕美非凡。

這情景讓陌生女子看著不禁陶醉了起來，莫思笛演奏了一會，當演奏完了便放下笛子，此時默默開口問道。

「敢問妳的芳名？」莫思笛看著女子眼神透漏著好奇。

「芸芸，游芸芸。」只見女子略帶羞澀語。

「芸芸……我們可否有見過？」莫思笛試探問著。

此時游芸芸，被他突如其來的問語感到驚訝，隨口回道。

「你在說什麼呢？今日是我們第一次相見，謝謝閣下願意來此演奏，我送你回去吧！回去前喝杯茶吧，吹奏許久應該也渴了。」芸芸替莫思笛倒了一杯茶。

「公子請喝。」

莫思笛不疑有他喝下這杯茶，當他喝完後眼神突然迷濛了起來，不禁倒地不起，等他再次起來，卻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看著窗外的景象驚訝了許久，問著自己，難道剛剛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境嗎？那麼真實的夢境，想起來還是記憶猶新。

他起身在床邊像是沉思般，思索著近日總是覺得自己忘記了些什麼，他覺得這樣不行，於是他走到了一張桌子前磨起墨來，拿起筆就在紙上記錄之前幾次的事情，包含這次很像夢境的一切，以防自己又忘記些什麼。

他一邊寫一邊想，那些隱隱約約還記得一些的事情，寫著寫著、想著想著，似乎腦海有個女孩的樣子，模模糊糊浮現在腦海中。

他不禁畫了起來，可就當畫到輪廓時，這時的他卻怎樣都畫不出臉上的清晰地輪廓，他只依稀記得一些些，他想著自己好端端，怎麼會畫起了一個女孩子呢？

畫到這裡，他慢慢放下了筆，低下頭扶著額頭，感覺像是想起了些什麼，畫中的女子婀娜多姿、長髮飄逸身形，就像是仙女下凡一般。

他抬起了頭，摸著畫，看著自己沒有畫上輪廓的女孩，思索著這女孩到底長什麼樣子呢？

自己又怎麼會突然畫出這個女生，越想心越亂，連頭也不自覺痛了起來，想到這裡他卻，再怎麼想下去也想不出來，還越想越頭疼，於是莫思笛走到了床邊便拿起了笛子，默默吹奏了起來。

藉由笛聲，他心裡的疑問及煩躁稍稍減緩了些，內心也似乎安穩了許多。

天色漸漸晚了，他吹奏著笛子出了房門，不知不覺又走到了明池湖畔邊，他望著湖裡波光粼粼的，想著自己似乎曾經在湖中看見過什麼，但自己怎麼想卻也想不起來，不過隱隱約約似乎有些印象殘留著，一邊吹奏著一邊想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漸漸越來越暗，他始終還是沒想起來只好作罷，默默走回自己的屋子。

他離開後不久，突然湖面上起了些漣漪，一名頭髮濕透的女子，冒出水面看著離去的男子，她的眼神似乎透漏著些許奇妙的神情。

「芸芸看什麼呢？」另一名女子也冒出水面，望著遠處的森林問著。

「四姐，沒有啦。」芸芸說完又潛入了湖裡，看起來臉有些泛紅。

四姐游㓑心想，老么到底看到了什麼人，難道是那天那個人嗎？居然還會臉紅了起來，看來老么似乎，被那名男子精湛的笛藝迷上了，若是如此那真是不太妙放任這樣下去可不行。

游芸芸邊往宮裡游邊回頭看著，心想四姐應該沒發現，自己剛剛在看上次的那名男子吧？突然四姐游到了她的前面，芸芸看著四姐，她心中那不知所措的樣子表露無疑。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咱們回宮吧，發什麼呆呢？」游㓑盯著游芸芸說著。

游芸芸心想，四姐應該是沒有發現吧，這才鬆了一口氣，急忙回應道：「是…。」

這也怪不得游芸芸如此緊張了，祂們一族自古以來，這幾百年一直有著一個規定，那就是不能離所謂的「人」太近，即使要靠近「人」也絕對不能被發現祂們的真實身份。

——回到宮裡。

游芸芸自己窩在自己的房間，反覆想念著莫思笛的笛藝，跟他那白皙的臉龐及精緻的五官，想著想著想到都出了神，連房門外有人在敲人都渾然不知，一轉頭赫然發現四姐就在自己房裡。

「四……姐，四姐什麼時候進來的…？」

游芸芸驚訝著說。

「還敢說呢！我都敲門多久也不知道喊了幾聲妹妹我要進來了。」游㓑找了張椅子坐下故意調侃著說。

游芸芸此時羞赧低下了頭，游㓑像是看穿了她一樣，又開口道：「怎麼？該不是在想吹笛的那個小夥子吧？」游㓑故意試探邊倒著茶說。

游芸芸心頭一驚，說起話來都結結巴巴的說著：「才……沒有呢！怎麼可能。」

「妳騙人別人可以，騙我就省省吧！妳那副陶醉又流連忘返的樣子，從小也就妳比起我們，更愛唱歌及旋律了，八成被他的笛藝迷到忘我了。」游㓑一語點破讓游芸芸更不知所措了起來。

「四姐怎麼知道的，四姐可千萬不能跟二姐她們說啊……。」

「我若要說，妳現在就不可能站在這裡了，而是在宮殿內被盤問了。」游㓑端起了一杯茶喝緩緩說著。

「還是四姐對我最好了。」游芸芸依偎在游㓑身上撒嬌般吐了吐舌頭說著。

「甭撒嬌了，妳呀妳，從小就鬼靈精一個。」游㓑用手摸摸從背後環抱著自己，游芸芸的頭，放下手上的杯子又再說：「妳被他哪裡迷上了？是笛藝？」

只見游芸芸不好意思了起來，放低了聲音說著：「笛藝……還有迷人的神情。」

「妳呀妳，欣賞笛藝就算了，居然還迷上他的皮囊。」游㓑沒好氣說著。

游芸芸看四姐這副快要生氣的模樣，急忙開口說著：「只是欣賞……，欣賞而已。」越講越小聲心虛起來的游芸芸。

「最好是這樣……妳好好在房裡想著之後怎麼辦吧！妳遲早會被長姊她們知道的，我幫妳瞞這次瞞不了一世。」說完游㓑就走出了游芸芸的房門。

她看著游㓑離去的背影，總算鬆了一口氣，可自己這副癡迷的樣子，真的要收斂一些，不然遲早弄得人盡皆知，她默默跟自己說著：「要更加小心一點。」

游芸芸心想好在是只有四姐發現了而已，四姐從小最疼自己了，要是換做別人就沒那麼容易唬弄過去了。

——另一方面在莫思笛的家中。

回到屋裡的莫思笛更加勤奮練著笛藝，因為明日就是大會開始的日期了，他得練到萬無一失為止，練著練著不知練了多久，莫思笛開始感覺到有點疲憊，走到了床上就沉沉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好夢，夢裡他看到玄鎮花燈大會開始的那天，跟往日不太一樣，出現了一位女子發出銀鈴般笑聲，轉頭看著他，夢裡的他覺得她真的好美，白皙的臉龐、明眸的雙眼那一顰一笑美若天仙般，剎那之間，他著迷了，不禁想上前詢問女子名字之時，突然就醒來了。

莫思笛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努力想著，剛剛是夢到什麼來著，卻什麼也都記不起來，看看窗外的景象已經是早晨了，這晚對於他來說過得特別快，他隨手梳洗了一下後，抓起了笛子就往玄鎮出發了，走在玄鎮的路途上還是不由自主，一直回想那個夢境究竟是夢到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