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珠淚》 第一章 第四節 心心念念

回到家中的莫思笛在房間等待著，晚上明池的花燈時刻到來，那是每年慶典的最高潮。

他看著窗外想起以前小時候，曾有人跟他說過，人們慶典開始時會在明池裡放花燈，都是源自有個傳說。

那是在百年以前，當時國與國爭戰不休，就在此時不知從誰開始，人們口耳相傳明池裡有稀有寶物若能得到其一者，就能統一天下，於是人們爭先恐後尋找著，絞盡腦汁都遍尋不著。

直到當時有個人意外遇到了，所謂傳說中的湖中神靈，於是在祂們的幫助下，得到了稀有寶物更統一了天下，使當時的時代不再動盪不安，人們此後因為感念湖中的神靈，而開始放起了花燈。

莫思笛心裡想著傳說終究只是傳說，雖然現在玄鎮所屬的國家以及其他的國家，因為乾旱開始有點動盪不安，但他還是不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個所謂的神話傳說。

對他來說如此荒謬，他這麼想的同時，拿起笛子吹奏著，更加緊繼續練習待會慶典上要演奏的曲目，吹著吹著他腦中剎那間，浮現了一些奇怪的影像，腦海裡似乎有名男子不知在找著什麼東西，而他所在的地方隱隱約約看起來就是明池。

這個在腦海奇怪的影像稍縱即逝，他雖然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但也沒時間多想，起身就朝著明池趕去。

一到明池果然聚集了許多人，人們都在趕往明池路上的途中，他看著人群抓緊片刻快步到達了明池湖畔邊，探頭一瞧已經開始有人放流起花燈了。

他也開始跟著樂手們演奏起來，他剛剛好抵達幸好沒誤了時辰，明池中花燈有的紅有的綠也有紫、藍、黃……等等，那畫面簡直美極了，湖中聚集了各式各樣的花燈，在湖水的映襯之下更是添加了些夢幻感。

正當人們沉浸在花燈的美麗及祈福下，有人突然聞到了些許燒焦味，眾人聽聞後張望著四周，這才發現湖面上花燈有絕大部分都撞在了一起，開始冒出了火花，眼看幾乎所有的花燈都著起火來了。

人們紛紛看著火焰不知道如何是好，有些人口中還嚷嚷著：「這是不祥的兆頭啊！從來沒有這樣子過，願湖中神靈可別動怒，希望祂們繼續保佑人民啊！」也有部分人民在閉眼祈求著。

莫思笛看著湖中火焰，心想怎麼會這樣子，難道真的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嗎？人們眼見花燈也不能放了，部分的人便開始離去，離去時嘴巴還唸唸有詞。

「這是凶兆，凶兆啊！」

「不吉。」

「不吉祥啊！」

等等的話語，漸漸的人開始越來越少，莫思笛看著湖面部分已經燒成灰燼的花燈，吹奏著笛子還遲遲不願離去，他心想起碼待到花燈熄滅為止。

吹奏很專注的他完全沒注意，後面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就當快靠近莫思笛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

莫思笛這才看到人的倒影，猛然轉頭一看，他心想她怎麼也會出現在這，還等不及莫思笛開口詢問。

那名女子先開了口說：「你怎麼還在這裡，人們都走光了就剩下你。」

莫思笛這才放下的笛子緩緩的說：「我在為了玄鎮祈福，這是我的職責也是本分。」

女子看著莫思笛那麼誠心誠意的樣子，不自覺神情透漏了些感動。

「倒是妳，游芸芸怎麼這麼晚了還在這裡。」莫思笛充滿疑惑問著。

「我來陪你這還不好嗎？」游芸芸收起差點被發現的感動，神情調侃鬧著說。

「這……真……？」莫思笛還來不及說完游芸芸又先開口道：「鬧你玩的呢！我這還不是被你笛聲吸引過來的。」

莫思笛這才點點頭，心想原來如此，手拿起笛子又繼續吹奏了起來，在笛聲的襯托下，游芸芸待在莫思笛身旁說：「你覺得花燈撞在一起，是不是真的會發生大事？」

莫思笛停下了吹奏的手，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湖中若有神靈，一定會保佑著這群善良又無辜的老百姓的。」

游芸芸看著莫思笛，心心念念都是老百姓，這讓她感動了起來，心中也偷偷下了一個決定。

「那妳呢？你是怎麼想的？」莫思笛看著她反問著游芸芸。

「你說的對，湖中神靈會保佑的…一定會。」游芸芸點點頭微微笑地，附和著說。

莫思笛不經意望向天空，發現今天的月特別圓，再看看游芸芸，在月光的照映之下的倩影十分迷人，那股魅力似乎深深吸引著他，讓他終於情不自禁、目不轉睛看著她。

「怎麼一直看著我呢？」轉過頭看到幾乎看傻的莫思笛讓游芸芸好奇問著。

「沒有……今天月色很美，妳瞧……」難以掩飾害羞神情的莫思笛抬頭繼續望向清澈的夜空高掛的月。

「是啊，很美……」游芸芸望向天空後低頭輕聲到莫思笛幾乎聽不到的音量，說了句：「但願人長久。」

兩個人就一起望著天空的月亮，不知道過了多久，湖中的花燈也幾乎全部都化成灰燼了，莫思笛起了身準備跟游芸芸告別。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先該走了……有緣再會。」莫思笛邊吹奏著笛子邊離去。

游芸芸點點頭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抬頭繼續看著月亮，像是在思考些什麼，長長嘆了一口氣便跳進湖裡，身影也慢慢消失在湖中。

莫思笛回到家中躺在床鋪上，心裡想著湖中花燈可從來沒有著火過，今年這個徵兆真的不太吉利，千千萬萬不要發生什麼大事情才好，想著想著他不自覺想到游芸芸的身影，也期待著與她再相逢，就這樣不一會迷迷糊糊得眼皮，也開始漸漸沉重而進入了夢鄉。

他做了一個夢，在夢裡只見莫思笛身在一些殘破瓦礫堆之中，而四周有些著火的房子，周遭佈滿了男女老少的屍體。

他看著這場景心想怎麼那麼慘，而他環顧四周發現，有名孩童在不遠處奄奄一息，於是他急步靠近蹲下嘗試救他，並關心他說著：「別害怕，撐住不能睡。」

而孩童看著附近一具女性屍體喊著：「娘親……娘親，為什麼他們……要殺我們。」語畢孩童就沒了氣息，可能帶的怨氣太重即使死亡了，眼睛還是不願闔上。

於是莫思笛用手幫他闔上了眼睛，之後他觀察四周的環境，所見之處實在是慘不忍睹、怵目驚心。

就在此時。

遠方突然傳來：「這裡這裡，那邊還有活口。」的話語，莫思笛聽到這話語之後，背後似乎有一群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時他突然就驚醒了。

莫思笛還躺著滿身大汗睜開眼睛，想著那個夢怎麼那麼真實，即使清醒了，彷彿歷歷在目令人印象深刻，他覺得這夢未免太清晰且不太吉利。

他起了身在屋外的院子稍作一番梳洗整理後，就準備去玄鎮採買一些，自己的生活所需，他平常的食衣住行都是靠著玄鎮的各種店鋪，人們的幫助下才能生活至今。

他走到了玄鎮看到鎮裡充滿朝氣的樣子，他心想著還好夢境終究只是夢境，慢條斯理慶幸著，散步般走到了一攤肉包店，賣肉包的阿姨瞧見莫思笛便開口道：「今天要不要來幾個包子呢？好吃又大顆可好吃呢！」

莫思笛笑笑的回應著：「張大媽依然笑聲爽朗呢！既然大媽都問了，那麼今天包子就來給我兩個吧！。」

張大媽笑得更開心了的說著：「好咧！兩個包子，給。」

「謝謝張大媽。」莫思笛接過了肉包，心想玄鎮的人大多都像這樣，有人情味又有親切感，就當莫思笛還在陶醉的時候突然有個人撞到了他一下。

回神一看原來是一個約莫七歲的小娃兒，他笑笑看著莫思笛說：「大哥哥，今天怎麼不吹笛子了？」

「原來是晏兒下次走路要小心點啊，小心別受傷了，笛子下次再吹給你聽。」莫思笛輕輕摸著晏兒的頭說著。

晏兒聽完點點頭說：「好。」高興的跑走了。

莫思笛看著玄鎮裡面非常熱鬧，有張大媽、賣豬肉的林大哥吆喝聲、賣菜的李大嬸叫賣聲、賣糖葫蘆許小弟喊著：「糖葫蘆哦！好吃的糖葫蘆。」、賣花的劉氏姊妹的親切外加可愛的晏兒……等等。

「太好了，大家都一如往常般充滿朝氣著。」他在心中默默祈求著，玄鎮這一幕平安祥和與人民安居樂業的日子，能一直像這般持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