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夜逃亡》（三十四）

【警告】此篇作品為限制級作品，有謀殺、自殺、家暴、性侵等血腥劇情。是本人嘗試以「小說」此一體裁完成的「B級片」。

前篇：【驚悚】〈夜，逃亡〉（三十三）

　　這個證人，也是藍克的粉絲？

　　倪莉難以置信，但她很確定剛才所見。這穿著灰衣的眼鏡女，就是剛才見到藍克對倪莉比出不雅動作而擅自高潮的中年女子。

　　沆瀣一氣、蛇鼠一窩、狼狽為奸......

　　倪莉發現自己突然想起了一堆此刻極度無用的成語。

　　她想把恨意變成雷射光，直接將藍克焚毀。

　　如果真能這樣，那麼，倪莉他們這些受害者或家屬就不用煩惱了。

　　但倪莉的意念並未成真。而顯然《秘密》所說的吸引力法則，在某種程度上成真了，產生了有些噁心的印證。

　　叩叩叩。

　　起身的灰衣中年女子，踩著高跟鞋走過旁聽席的走廊，走到了證人台前坐下。

　　而閉目養神的藍克被聲音吵醒，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藍克似乎能感知到倪莉的眼神，隨意瞄了證人台前的灰衣女子後，便重新看向了倪莉的方位。

　　遙遙相對的藍克，伸出了他的舌頭，在下唇來回擺動。而他的手又輕輕掐在自己的脖頸上，意圖喚起倪莉那晚逃出生天的記憶......

　　或許是此次距離較遠，倪莉不再恐懼。看到藍克帥氣但噁心的嘴臉，倪莉心中有一團火轟地瞬間燃起。

　　柯洛羽的策略很明顯——讓藍克裝病。

　　無恥但有效。

　　太可恨了！

　　證人台前，法官確認了專家證人的身分，並讓戴圓框眼鏡的灰衣女子念出了證人具結的文字，並在文書上簽名。而來自柯洛羽的詰問就此開始。

＊＊＊＊＊

　　柯洛羽開始的主詰問引領出辯方的辯護方向——創傷後記憶障礙。

　　第二醫院土城分院的施建男醫師，是神經內科的主治醫師，專長為腦血管疾病。

　　七月九日，藍克在土城看守所遇襲後離奇昏迷，後續參與了多科會診。當時藍克僅有被金屬物體刺傷，未流太多血，卻離奇昏迷。因為藍克被捕前有車禍紀錄，醫療團隊為了審慎起見，先用了電腦斷層掃描初步檢查，確認並無金屬碎片，但腦中疑似有出血症狀。

　　後來施建男醫師便懷疑藍克腦部出血產生血塊，導致了異常昏迷的症狀。而醫療團隊再做了核磁共振檢查。檢查後，從核磁共振的詳細數值中，，施建男醫師判斷藍克確診硬膜下血腫，而藍克臨床上也表現出記憶障礙之情形。

　　統整藍克近期病史與受傷紀錄，此次舊傷極有可能是客運車禍所導致的。

　　而倪莉身為旁聽者，開始意識到柯洛羽試圖導向的論述——藍克的記憶有誤，而且在國道食人案後就記憶不準了。

　　柯洛羽開口：「所以，四月十七日到七月九日間，被告藍克可能已經產生記憶障礙的症狀？」

　　「沒錯。」穿著一襲灰色套裝的施建男醫師回答。

　　柯洛羽繼續提問：「那麼另位一位倖存者倪莉，在車禍後曾昏迷一個月，是否可能也產生記憶障礙的情況呢？」

　　「異議，要求證人臆測。」檢察官說。

　　法官：「異議成立。證人可以不用回答。」

　　「我沒有問題了，庭上。」柯洛羽面帶可憎的微笑，坐了回去。

　　除了鬼扯藍克失憶，還想扯倪莉失憶？

　　柯洛羽真的十分卑鄙！

　　而藍克依舊對倪莉露出扭曲的噁心微笑，似乎毫不在乎審判。

＊＊＊＊＊

　　留有平頭的中年檢察官站起身來，開始對施建男醫師進行反詰問。

　　檢察官：「施醫師，請問第一醫院針對記憶障礙的診斷依據是什麼？」

　　施建男醫師：「我們會依據病人的臨床表現，看他的頭部是否會疼、眼耳鼻舌感官是否正常，有無認知表現異常的情況。再來，我們會用核磁共振成像確認大腦的情況，確認有無出血或血塊淤積。而也會與精神專科醫生共同會診，討論患者的測試與表現狀況。」

　　檢察官：「那你們如何判別病人有無說謊？」

　　施建男醫師：「我們通過病史詢問、臨床評估、影像學檢查和心理測試來判斷。」

　　檢察官：「所以病人如果說謊你們會如何診斷？」

　　施建男醫師：「會依據情況。這方面我們會做檢查，並與精神專科醫師會診。」

　　檢察官：「所以精神醫學並非妳的專長？」

　　中年女子有些猶豫，回答了「是」。

　　柯洛羽短短的正詰問後緊接著檢察官的反詰問，檢辯雙方言詞相互交鋒、毫不留情。而倪莉似乎能看到檢察官如同空手道家，穩紮穩打，在庭上氣定神閒、見招拆招，逐一格擋辯方之前每一個角度刁鑽的快拳，而辯方看來敗勢已現。

　　剛才被柯洛羽所建立起來的辯論架構，聽起來不堪一擊。

　　檢察官才問了幾個問題，剛才辯方所架構的論點就破綻百出了。證人施建男醫師顯然意識到這件事了，她回答提問時聲音逐漸顫抖，而後來甚至開始哽咽。倪莉心中不由得感到一絲快意。

　　而最後施建男醫師只能黯然退庭，倪莉卻是在心裡頭拍手稱好。

　　檢察官如此下了結論：「辯方的論述試圖證明被告的證詞無效。然而，本案除了有被告本人的證詞外，還有大量的物理證據支持指控。辯方此舉顯然是試圖以虛假事實混淆視聽。」

　　三位法官再度休庭一分鐘，而經討論後，審判長駁回了柯洛羽所申請的「暫停審判」請求。就此繼續進行今日正反詰問的程序。

　　倪莉有些振奮。檢察官公義！法官英明！

（未完待續）

接續：【驚悚】〈夜，逃亡〉（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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