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01|閱讀時間 ‧ 約 30 分鐘

七逃|台中行 Day1

    設定了一個六點出頭鬧鐘,是退伍後最早起的一次,有些期待。火車上的人比預想的多,過了數站後幸運地坐了下來。把原先在看的《沙丘》關上,閉上眼休息。兩天一夜的行程中確定會看《沙丘:第二部》,想要在看電影前,重新溫習。

    上次看《沙丘》時也是大學,我跟N跟W一起去電影院看的,於是我在這次的行程中有了這個提案,但還有另外一種小心思,那才是主因。會有這次的兩天一夜也是我提的,從原先的數個人,到最後定案的八個,這樣也好。

    下車後先到麥當勞,點了大杯的玉米湯,繼續看未看完的《沙丘》,離集合時間還有一段距離。我們連要吃什麼,幾點,都討論了許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考量,尤其是人多的時候。

    有五個人現在還在台中,而我是離台中最遠的一個,但我可以配合,因為我認為這是必要之犧牲。於是搭了最早的火車,不勞煩其他人,用走的去集合地點,大家講了許久才得出的答案,十二點的熱炒。只希望大家不要遲到。

    彎進轉角後,便看到了G,他站在店門口滑著手機,在走向他前,他也看到了我。我向他走近,內心不曉得為什麼油然一股笑意,我們簡單地寒暄。

    明明G是這群人中距離上次見面最近的那個。在畢業之後的暑假中,我曾去過他家住上幾天,雖然是因公,他的邀約。G對我做著他一慣會做的動作,我們聊他的近況,站在外頭繼續等。

    當我得知他是坐Uber來的時候感到佩服,雖然他也是台中人,但光是來回就要花上一千,這是他願意的犧牲,不過也是因為他覺得這樣比較舒服,算是另一種選擇。

    起初我以為N很早就到了,但在現場卻沒有看到人,還以為他們已經進去了,結果他是跑去等S。Y到了之後,接著是N跟W,最後是S,或許他們是一起來的。

    等到全部人都到齊,時間已過了十二點出頭。S脫下安全帽後戴上了毛帽,他的頭髮比我想像中的短。S跟我剛好是同天退伍,但我們不同天進去,他是在我下部隊以後才收到兵單的。

    直上二樓,八個人坐在同桌,二樓沒有其他顧客,就只有我們。點了八菜一湯,拿了兩瓶飲料,大家邊吃邊關心對方的近況,Y跟W剛好都去了補習班,他們有很多的話題。大學時大家的話題都圍繞著課堂、球隊、同學……現在我們開始聊起了工作。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插不進話題,一個人懸在這裡,G可能也跟我一起漂浮著。但是G跟N都走上類似的路,G也已經考上在受訓中,問起他們倆個的話語也不少。

    或許是因為大家也都知道我在幹嘛,所以沒有人問起。有些人的近況我是大致知道的,像是S跟G,但是生活中有太多東西可以說,有太多不知道的事在此刻迸發,S穿著我沒看過的衣服,好像他就是一個不同以往我認識的人。明明就還有在連絡,不知道是否是因為他相比我之下,很少講自己的事,但買衣服這種小事要怎麼講,只是因為沒有在同個環境中,就好像錯過了許多。

    G還有事,兩天一夜的行程他只參與到吃中餐的部分,剛開始沒多久便結束,這也是為什麼中餐討論如此久的原因。

    S幫我帶安全帽,是事先講好的部分,那頂安全帽是G大二時特地帶來給我的,後來被S拿去戴。如今這頂白色安全帽已充滿刮痕,面罩的部分也快要鬆脫,充滿年代感,像是闖過了許多年。

    我們前往桌遊店,算是畢業旅行時在民宿的後遺症。沒有玩事先講好的阿瓦隆,改從類似的一款名為風聲的遊戲開始。我們在老闆的講解下試玩,花了快要一個小時。玩了第二局S便提議先換一款休閒的玩,我知道這是他的體貼,他不想讓人落下,因為這兩局都有人選擇不玩。巧的是我兩局都跟S,我們都贏。

    改玩一款名叫試個好遊戲,是上次畢旅有帶去民宿卻沒有玩的遊戲。討厭的是那種別人要你二選一,接著莫名其妙就輸掉的卡,好玩的則是不能說出特定字詞或是特定動作的卡,大家講話都會變得謹慎而緩慢,像是文字獄,有些詞不能講到。Y總會不小心講到,有時候還會連環喪命,在一句話裡面提到數個,或是連著兩句都會講到,大家連檢舉都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自己就要減命。Y原本還說五條命太多,但一個不小心他就不見了三條。

    下一個是傻傻玩。Y第一局就詐胡地喊出搶水,他笑著看我們搶那些水,卻沒有動作,他說他只是想要看我們在那邊搶。S說他玩了那麼久還沒看過有人詐的。坐我對面的N大手一揮,幾乎拿走所有,我們只能撿拾他遺漏或是他多出來的,一人只能拿一個水,但N總是一次揮走好幾人份。坐我旁邊的S有時會偷跟我換牌,好湊齊四張,喊出搶水。

    乳酪大盜。遊戲比我想像中的難,我找不到縫隙盤出來。這種益智推理類的遊戲,很明顯帶頭的就是N跟S,Y則是願意破局,當第一個講話的,好讓遊戲進行下去。其中有一局在大家相互討論的尾聲時,S突然說,我盤出來了,拉攏了一些人跟他票Y。但Y在我眼裡卻是好人。我還一臉矇,但我跟S剛好在同一晚開眼,因此他是我認定的鐵好,我跟著他,而Y就是那個偷偷鼠,我們贏了。遊戲結束時我整個人更矇了,豪無頭緒,不知道S是如何推出來的,確實有料,本來想要著實地誇他一下,表達我的敬佩,但他可能會太過得瑟,話便沒有吐了出去。

    最後玩了一款畫圖的遊戲,每個人都有一個題目,第一個人把題目寫上,下一個人畫圖,再下一個人看圖猜他認為的答案,後一個人再看這個答案畫圖,直到每個人都輪過,而得出最後答案。遊戲帶來的效果出乎我的意料。結束時大家會一起檢討,看是哪個環節出錯,我算是其中一個老鼠屎,不是猜不到,比較偏向畫不好,但我國小還有得過畫圖比賽的佳作,不過我沒有說出口,因為我一直被我上家的S嘴砲。

    沒想到桌遊就這樣玩了七個小時,還是因為老闆十點要關店了我們才離開,但是桌遊著實打破了我在吃午餐時認為的事,大家融在一起。

    我跟N與W先去入住,S與他的女朋友也跟在後面,一起來看我們的房間。現在有三個人不住在台中,各自從自己的縣市來。住宿的地方比我預想的好太多,是我喜歡的風格,有著文青氣息。雙人房加一小床,不算特別大,但也足夠舒適,以單純睡一晚來說十分優良。

    吃拾七當作晚餐,我們七個人拆成了兩桌。拾七是我們大學時會騎到市區去吃的火鍋,沒想到這次去吃,無輪是菜盤、湯鍋還是價錢,都跟以往不同了。

    我們繼續聊著中午的話題,算是另一種延續,即使兩桌中間隔著一條走道,還是能夠互相參與,不過效果還是略遜大家坐在一起時,這也算是我跟S想要大家能夠坐在一起吃的原因。途中Y問了我「下次什麼時候要下來。」我沒有正面回答。

    意外地沒有什麼食慾,不知道是餓過頭,還是什麼原因導致。大家討論著吃完後是否要去吃生魚片,最終因為大家太飽而作罷。

    在門口待了一段時間,繼續討論下一個行程,是要去打牌還是去哪裡。S打開後車箱,由他的女朋友拿出球員卡給我,還跟我說了生日快樂。我不解為什麼是生日快樂,但我還是收下了,就像S上次說的那樣,「下次給你,你拿回去。」不知道這是S這次才特地放在車廂的,還是它已經在後車廂裡待了許久。

    Y跟他的女朋友已經先回到住所。 最後是由S帶我們去夾娃娃機店,S騎在前面帶路,這裡有他喜歡的彈跳台。娃娃機也是S在大學時引領我們進來的。有陣子我們常去路口對面的夾娃娃機店,我會看著S夾,有時我也會夾。有次我們流行我夾前兩次,S夾最後一次收尾,每次都能夠夾到,屢試不爽,可是在抽號碼時就沒有那麼好運了,通常都沒有中獎。

    這次我跟以往一樣看著S夾,這個跳台是以刮開銀漆的方式抽獎,是我沒看過的,我在退伍後就沒有再接觸過娃娃機,就跟麻將一樣。S讓我選一個,由他刮開,從數字的尾號開始對,慢慢,慢慢地刮,沒有中獎。S接連又打出了幾個,他的均抽很低,我們都感到驚訝,輪到S自己選了,他一樣慢慢地刮開,幸運還是沒有降臨。直到由他女朋友選擇時才中獎。

    N此時也在另外一個機台努力,他原本在群組說他現在是專業夾客,我也是聽聽而已,但現在看來,畢業以後他還有繼續在夾娃娃機上耕耘,對於行情也有在關注。後來又去了另外兩家,半夜的街道空無一人,顯得十分安靜,我們最後又走回這家。N繼續打著原先的那個彈跳台,這次變成他的均抽低了不少,他讓我們抽,可是都沒有好消息。而我連瞇牌都顯得生疏,還被S嫌棄。

    我們繼續往回家的地方前行,S直走,我們以為他要回去了,便彎進另一條路,往住宿的地方騎去,今天沒有說再見或是掰掰的就結束了,好像斷在一個很奇異的地方。

    後來他打給我,那時我們剛好到了旅社,才知道他還要帶我們去別的夾娃娃機店,他在直走後從後照鏡看到我們打方向燈,就知道了,但時間已經來到了兩點,也已經夠晚了。今天差不多就真的結束了。

    洗完澡後我打給S,我們講著明天大致的行程,他原先已有了計畫,在多方確認時間後稍微有了定案。而我也有了想法,有一個大概的時間點,能夠送出我此趟行程重要的東西,也算是這趟行程的成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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