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08/13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驚悚】《夜逃亡》(三十九)

【警告】此篇作品為限制級作品,有謀殺、自殺、家暴、性侵等血腥劇情。是本人嘗試以「小說」此一體裁完成的「B級片」。
前篇:【驚悚】《夜逃亡》(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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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火辣辣的疼痛感讓讓倪莉的左頰像是火燒一般,而這麼一巴掌,更讓倪莉腦袋嗡嗡作響。


  而倪莉就此失衡,跌向一旁的木桌。還來不及感受到自己跌倒,倪莉就已經撞倒了用來防疫的透明壓克力隔板,背狠狠撞擊了一次,而劇痛也讓她吐了口氣。


  不幸中的大幸是頭沒撞到。


  「破麻!」

  黑衣老婦再撲了上來,而原本一旁的老翁連忙起身,攔住了發瘋的老婦人。老翁罵道:「妳痟的!(妳這瘋子)」

  穿著黑色套裙的老婦人回嗆,口水四處噴濺,「別擋我!我家的錢都被她捲走了!破麻!」

  

  爭吵的地點,就發生在法院一樓服務中心跟法務部的十字走廊上,而這也引發了工作人員的注意。

  面對阿茂生母無由來的惡意,倪莉想要表現堅強的態度,雙眼卻不由自主地淚如泉湧。「我沒有。」倪莉讓自己起身,邊否認邊流下委屈的淚水,從審判累積的鬱悶益加深厚。她發自內心地闡述心聲。「我沒有搶走阿茂的錢。」


  「鬼才信!」老婦人激動之下,用指甲朝著站在中間的老伯撓去。

  莫名公親變事主的老伯高喊:「痟婆!妳莫過來!(瘋婆子!妳別過來!)」

  而老婦人指甲亂撓,絲毫不客氣,閉上眼亂揮的老伯不小心推了老婦人一下。


  老婦人後退了幾步並未跌倒。

  「齁!齁!大家評評理啊!」老婦人扯開嗓子大叫,「偷錢的還打老人哪!」

  「妳才搶錢吧?」倪莉的火氣被激發,音量不大,語調倒是酸的很。「我留在松山的家當都被妳丟了,裡面還有我爸留給我的手尾錢!」

  「妳害死了我兒子!」

  「妳先打人還好意思嗆我們嗎?」

  「破麻!」

  穿著黑衣的老婦人無法溝通。邊喊著破麻又想衝來,公親變事主的老伯嚷嚷著什麼聽不懂,場面一片混亂。後方則有雙手穿過了老婦人的腋下,一把制住了這個老太婆,並拉開了距離。


  「這女人找了情夫!還殺我兒子!無恥!」老婦人狂罵。


  而此時法院內穿著深藍色制服的法警才跑了過來。把老婦人跟蘇姿萍拉開了。而倪莉這邊也詢問發生了何事。其實本來倪莉原本想息事寧人的,她從心裡到生理都對阿茂的生母感到厭惡,寧可多受委屈,也不願再多有關聯。


  但阿茂的生母想法顯然不同。

  在法警詢問後,阿茂生母又扯開嗓門,「告!一定要報警!把這個蛇蠍女告死!」


  「......剛才是這個阿嬤先打人的......」

  倪莉聽見蘇姿萍對法警作證。但倪莉無法輕易諒解對方,畢竟蘇姿萍的希望藍克逃死的關鍵發言,可能會讓法官斟酌減刑。


  「妳還想坐領保險啊!」即便隔著法警,黑衣老婦人依然遠遠嗆聲。「我呸!呸!無恥!」

  「妳才無恥!」倪莉忍不住反唇相譏。

  「齁!公然侮辱!」

  面對這個勢利的惡女人,倪莉說再多對方都懶得聽,她再也受不了被冤屈的感覺了!因此她選擇用對方聽得懂的話來溝通。倪莉大聲回應:「我不貪妳兒子的錢!我根本不打算領保險。」


  說出口的瞬間,倪莉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倪莉不可能捨棄保險,女兒跟母親的醫療費用都要啊!她缺錢啊!醫療費用每三天就收一次,她的家人很幸運,母親跟女兒都能住到健保支付的床位,但光床位每三天就要三萬多塊,更別說還要其他治療費用。從七月底到現在,不過才過了十幾天,倪莉的帳戶就少了三十萬元。


  倪莉的戶頭這幾年來也不過才存超過一百萬元。接下來又能維持幾天?

  新生兒早產通常至少要住院半年,後續還至少要回診到兩三歲,而母親有可能是植物人。沒錢了,不就是讓倪莉親手害死自己的至親了嗎?

  要她殺死才出生沒幾天的女兒玠萱嗎?還是要她直接放棄變成昏迷不醒的母親嗎?如果可以,倪莉寧可選擇自己受傷。她們的家人不能死!


  但審判之後,倪莉太過鬱悶了。她渴求正義,她受夠委屈了。

  而她為了心頭暢快,用了相當激烈的方式辯駁。倪莉叫了出來,「我不會領保險!


  後悔就後悔吧!


*****

  

  結果倪莉還是去了趟警局。

  阿茂生母聽到倪莉放棄保險後,整個人的氣焰就消了。頂多臨走前態度有些高傲,要了倪莉的手機後,又像是學校教授給倪莉訂了個截止日期。阿茂生母要求星期五前要收到放棄保險的法律文件,不然她保證有許多認識的律師可以協助。

  倪莉為了記錄阿茂生母的手機號碼,也才打開了手機。

  兩人和解是在法警無效的見證下暫時和解。


  雖然倪莉不該放棄保險的,但一時意氣讓她決定放棄。人活著,這樣太累了。為了錢而處處受制,倒不如籌錢。倪莉內心有最壞的打算......若錢不夠的話,她就得把汀洲路老家給賣了。

  而倪莉有些憂鬱地在法院一樓打開手機時,就看到了有通簡訊請她撥打至貴陽街派出所。她撥打電話後說了自己的名字後,便轉接給一位鄭姓警察。這位警察說了今早法院門口襲擊案件,為潑水嫌犯做了相關筆錄,希望倪莉也去進行案件陳述。

  貴陽街派出所不遠,倪莉查了電子地圖後步行前往。

  天氣有點熱,一早被潑的水早在冷氣房乾了。走在十點多的烈日之下,幾乎要中暑,此時倪莉又有了暈眩的感受。但一閃而過,似乎只是自己的錯覺。

  進警局時,看到蘇姿萍拿著一箱紅茶在向值班員警發放時,倪莉只覺得一陣愕然。


  蘇姿萍怎麼在這裡?還一副跟警察很熟的樣子?

  

  「請問有什麼事?」櫃台前的警察詢問。

  「我早上被人在法院潑水,剛才電話說要我來筆錄的。」

  「名字?」

  「倪莉。」

  「詠瀚學長,你的case!」

  倪莉被引導到一名男警面前。坦白說,經歷了那麼多次攻擊,這還是她第一次進警局做筆錄。國道食人案的筆錄是在醫院做的,一男一女來問話。想到這裡,倪莉覺得眼前的警察有些眼熟,但似乎又不太確定。


  「又——是妳。」男警瞥了倪莉一眼,眼睛繼續留在電腦螢幕上。「妳真是麻煩不斷。」


  倪莉看了看桌前的名牌,上面寫著「鄭詠瀚」。她對這個名字有印象,不愉快的感覺居多。那種略帶挑釁的語氣,她好像聽過。

  但倪莉又不是自己想要被人攻擊的!

  雖然心裡滿是憤怒,但倪莉卻不敢像剛才一樣輕易發怒。畢竟,警察可算是國家公權力的化身,萬一在一些公文程序給倪莉找麻煩她也沒辦法發現。她壓抑自己想要翻桌罵人的想法,「先生——」

 

  「噓!等一下。」男警的視線轉向電腦螢幕,雙手依舊在鍵盤上製造出噠噠聲。


  嗒——噠——嗒——噠——嗒。


  「好了。」

  男警的雙眼終於看向倪莉,他五官立體,雙眼帶了些許血絲,加上其右臉頰上淡淡的白疤,看來有些駭人。

  而如此標誌性的外貌也終於讓倪莉想起來了——在彰化的醫院裡,一男一女兩位刑警為倪莉做筆錄的男刑警就是這位。

  「妳的紀錄挺輝煌的啊?」男警的話非常不中聽,「國道食人案妳在,兩個禮拜前藍克粉絲又襲擊妳家,而今天妳法院門口又有人朝妳潑水。敵人挺多的哈?」


  這是在幹嘛?

  倪莉沒有直接質問。之前在彰化的醫院筆錄時,這唱黑臉的警察擺明直接懷疑倪莉有問題。這警察現在大概巴不得找到把柄,然後就能把倪莉直接銬在椅子上了吧?

  倪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被催化的怒火,她決定不被挑釁。「這要麻煩警察先生幫我查了,我不知道今天為什麼會被潑。」

  而男警鄭詠瀚的態度依舊惹人厭,「妳不知道誰可能對妳心懷怨恨嗎?」

  「我不清楚,但那個人法院門口抗議那些人衝出來的,應該是藍克粉絲吧。」

  倪莉按耐住自己的脾氣。剛才已經主動放棄兩百萬了,她可不能讓自己多一條襲警罪去賠錢了。她述說了自已早上進法院前被記者圍住,而後來抗議人群中突然衝出一個不明人士潑她水。說了什麼誰先潑水的話,她根本不認得對方。


  「是嗎?」鄭詠瀚擺明不相信,「王勝凱,他說他不是藍克粉絲,是妳老同學喔。這名字妳沒聽過?」

  「誰?」

  男警鄭詠瀚的面目嚴肅,「妳一直裝傻嘛——」


  「——要紅茶嗎?」渾厚的女低音打斷了警察審訊式的筆錄。

  蘇姿萍出現在桌旁,左手右手各拿一個鋁箔包裝的紅茶,分別伸向警察鄭詠瀚跟關係人倪莉。而這也打斷了鄭詠瀚緊迫盯人的筆錄環節。


(未完待續)

接續:【驚悚】〈夜,逃亡〉(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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