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一通電話將我叫醒,小露的聲音帶著濃厚的哭腔說:「阿山說不結婚了,他劈腿,我知道那個女人是娜娜!那個有二個小孩的單親媽媽!她還故意裝熟接近我,賤人!」
原來是娜娜,我就更不訝異了,難怪阿山那一陣子的髮型人模人樣。
除了娜娜,我不只一次見到阿山跟女人糾纏,我去夜店的時候,湊巧看到他和其他年輕妹妹大跳貼身舞,下班的時候,曾遇見阿山載不同的女人去兜風。
壞事做不得,總會被發現。
但小露總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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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小露找我們出來,她哭得撕心裂肺,眼睛很腫,精神狀態很不好,黑眼圈很重,為此,小露的媽媽還打電話給我,她擔心女兒想不開,身為相識多年的好友,我心裡真的很難受。
小露眼神空洞,抽泣地說:「婚紗照還沒拍完,我已經叫那個爛渣去把餘款繳清,我一毛錢也不要幫他付,先前要我投資他什麼狗屁事業的那一筆錢也都還給我!」
貓貓開口:「還好,妳沒嫁給他!」
「也許你沒想像中的愛他,只是不甘心白白浪費了十二年的青春」我平靜地說。
小露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碎,她望著我,沒有否認。
時光匆匆,二年又過了,小露偶然間得知阿山跟娜娜結婚了。
在那之後,小露的感情空窗了很多年。
她真的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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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東京街頭。
小露望著落地窗內純淨精緻的白紗,淡淡笑著地說:「他總是說不想結婚,我後來才知道,他只是不想跟我結婚」
我說:「妳比誰都清楚」
那一刻,我確定小露放下了。
「你要嫁給滿口謊言的男人嗎?你們的房貸、妳自已和他的車貸,小孩的尿布、奶粉、生活費都是妳負責,還要賺錢給那個髒鬼養女人,妳又不是行走的ATM」
小露偏頭望著我笑了,她說:「穿不穿婚紗已經無所謂了,我只想好好過生活,一個人也過的很好。」
我又試探性問:「和Ben怎麼樣?」
Ben是小露公司的電腦硬體設備維運工程師,那一日在咖啡廳遇到,小露一喊他,Ben就臉紅,人很老實,工作努力認真,雖說不是什麼高薪一族,但也很穩定,他總是故意找理由到小露公司維修,每個星期都報到,送飲料送早餐,根本沒有電腦和其他硬體要報修了,還總在她身邊繞來繞去,細心地噓寒問暖。
我們散步到東京鐵塔下,小露眼角含笑,輕聲答:「他昨天終於敢約我吃飯了」
「去嗎?」
「去,不就是吃個飯?」小露的眼神充滿自信和光釆。
小露摔得很重,可她學會了保護自已,成長需要付出代價。
東京的行人道上鋪滿了金燦燦的落葉,午後陽光灑在我和小露的身上,暖暖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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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停留,我們永遠要先愛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