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18|閱讀時間 ‧ 約 29 分鐘

當世界之惡集結時~蘿莉共產黨~第一卷十五話

第十五話:進步七策


是日,朝堂之上又是喧鬧不斷,文武兩班大臣各個怒目圓睜,狠狠地看向那穿黑服的曙商,像是隨時要把她殺了一樣。

「大逆不道!」

「毀我祖宗大法!啟奏皇上立即將此人廢黜,下大獄,以張我皇英明。」

現在在所有人的眼中,曙商就是犯了天下之大不韙,任何人殺了她都是合情合理的,這一切的起因與緣由必須從昨日說起。

這一天大清早,公雞才剛叫幾聲,曙商就挺直腰桿,邁步朝自己的辦公室前進。可是一開門卻發現有個不速之客已在裡面等候。她擅自使用桌上的茶具,品著熱茶,看著簿本。

光是看她的背影,曙商馬上就認出了,她是財政委員會主席丙富諳,對曙商來說是一個難搞的人。

曙商非常不想面對她,於是打算悄悄地把門關上,裝做自己沒來過,可是……

「主席,我有些事情想找你商量。」

完了,神經病說話了。

曙商默默嘆了口氣,非常無奈,她走進辦公室裏頭,把門關上,坐到丙富諳對面的座位上。

「這麼早來找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話說你也是這兩日才回來的吧?怎麼不多休息幾天,再來辦公呢?」

曙商盡量露出笑容,平復自己的心神,告訴自己對方也是人,不要覺得煩,一定可以速戰速決的。

「我想跟你商討一下,最近我們財政上的支出,似乎比原預料的還多。」

「怎麼會呢?我記得我取消了在北和駐軍的打算,照理說應該省下不少錢了吧?」

「很可惜,最近因為某人帶回來二十一個人,光是飯錢就花了不少,再來,還要再給二十個人請三位老師,我們已經磋了一個比較便宜的方案,可是財政也只是勉強打平而已。」

「打平不是很好嗎?」

丙富諳一個死人臉,極度嚴肅地看向曙商,述說著當下面臨的問題。

這些事曙商自然知道,而且聽來格外刺耳,因為始作俑者就是她本人,她不能讓矛頭對準自己,必須先轉移話題才行。

「打平並不好。」丙富諳搖搖頭說道:「打平意味著財政根本沒有增加,而現在的情況是剛剛好一兩都不剩了,完完全全沒錢了。」

原來打平的意思是說,支出完全與收入相互抵銷,褲兜裡半毛錢都不剩了,原來已經這麼嚴重了,曙商心想。

「我們本來最後有研擬一筆錢,來繼續維持生計,不過,說來也奇怪,這筆錢就剛剛好被挪去聘請老師,把大傢伙的飯前都花光了,一毛也不剩。」

曙商知道她是在諷刺自己,想反駁嗆回去,可是她說的是事實,想回罵根本辦不到。

「所以今天我想請主席,給我們一個交代,究竟是要停了這筆開銷,還是要大家一起啃樹皮?」

丙富諳一板一眼地態度,極具針對性的話語,讓曙商渾身不自在,但對方說的卻都是道理,無力反駁。

「我想目前應該還不到你說的那麼嚴重,應該還可以再拖一……」丙富諳眼神鋒利,直勾勾地看著曙商,「……嗯,半個月吧?」

「如果縮減每個人一餐的分量,那是極限。」

曙商心頭嘆口氣,終於躲過這神經病的殺刀了。

「不過,目前還是希望主席能給出一個開源的法子,不要真的拖了十五天仍舊沒錢。」

「這個不分我已經在著手處理了,可能我應該就能給出一個交代了。」

「如果是那樣,或許會很不錯,但屆時如果沒給出個辦法,你我都會跟著完蛋,還請牢記在心。」

說完,丙富諳把帳本留給了曙商,自己起身離開。

曙商獨自翻看著帳本幾個月下來的紀錄,多處塗改的痕跡,尤其在支出與備註上寫的特別多。這讓曙商臉上的笑意有點掛不住了,心中多了幾分愧疚。

她想想自己似乎只顧著討厭這個人,卻沒注意到她背後的努力,為了讓收支維持在一個穩定的量,付出了多少,光看這本帳本便可明瞭。

曙商暗自下了決定,打算在明日朝會上努力一番,為這個財委主席把眼下的問題給處理掉。


次日朝會上,曙商向皇帝獻上「進步七策」並且不眾臣反對說道:

「臣以為小國膽敢犯我天朝,皆因我天朝軍械不如洋人,器物不如西人,雖有水師可禦敵,然一砲即毀,雖有陸軍可剿賊,然片刻即潰。此事可推究為旭國人,於二十年前不再進貢,效法洋人行變法改革,整頓吏治,推行西化,塑其根本之固。而觀我朝,自景宗二十三年便可見有故步自封之頹勢,於太上皇執政期間,更限縮與洋人往來,以致其船堅炮利之術無以傳入,奸兇逆賊無以攘除。」

「胡說八道!」兵部侍郎張仕謙站出來,對著曙商就是罵:「太上皇英明睿智,神勇無敵,之所以我軍潰敗,乃因旭人施展奇技淫法,亂我軍心,以及多名戰將串通敵軍,拒戰蹲守,貽誤戰機,並不像你剛所說那般。」

大部分官員對於張仕謙的言論點頭,深表贊同。

「若如大人方才所言,太上皇英明睿智,卻被打得連失六個省了,都還未想出破敵之法嗎?」

「太上皇當然早就想出破敵之法,不過在下詔前,戰爭早就已經結束了,議和之約早已簽署,不可再啟戰端啦!」

「聽大人說的如此有理有據,口沫橫飛,不知大人對未來局勢有何高見,可否奏來聽聽。」

曙商想從這個點切入,批判那些勾結一塊的大臣。

「未來局勢還能怎樣?就賠款而已,哪還有怎樣?」

張仕謙說話的聲音突然變小很多,曙商分析他也只是會寫文章,但不會分析局勢的人,暗自竊喜,說道:

「列強有鑒於旭國犯我疆境,以小國之師致舉國南遷,強開商市,割讓濱土,賠銀饋幣,而說厚此薄彼,強要我朝以同等屈辱與之,若不允則兵戎相見,唯恐百日之內戰端又起。」

「危言聳聽。」又一兵部侍郎慢悠悠地說道:「即便說會戰事再起之險,但歷朝歷代不都有遇過?只是勝與敗的問題而已。再者,我朝對待外來使者皆比歷朝還要寬容,那群列強必然會念我皇恩,不敢任意生事。而旭國本身就是一個時而悖逆,時而順從的邦國,何足憂慮?」

「你……」

曙商打算繼續說些什麼,卻被那兵部侍郎打斷:「這僅是老臣之見,還請皇上定奪。」他鞠躬行禮,將問題丟給皇帝。

問題丟給皇帝定奪,意思並不是真要皇帝做出抉擇,而是告訴皇帝你不站在我們這一邊,很多事情會處理不完。

皇帝本身也不傻,坐在這不舒服的龍椅上,大部分的臣工都是的最不起,但曙商說的也沒錯,本身就是自己想說想做的事,到底該怎麼辦呢?

「懇請皇上聖裁。」

諸位臣工跪地叩首,脅迫皇帝站在自己這一邊。

「朕認為許侍郎說的並沒有錯,諸國必當念及皇恩浩蕩,不敢任意尋釁滋事,但俗話說:『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最好提早備好槍兵,若來日真有戰事已就不派了。諸位臣工,是否也認同朕?」

「皇上聖鑒。」

有人帶頭叩首說道,後方更有無數人跟同。

既不直接駁斥眾臣的言論,又不寒了曙商的心,同時要可以辦到自己想做的事,實為「帝王之術」的要點。皇帝並非無見識之人。

「那麼就按照周理事的本奏行事了。」

「皇上。」就在皇帝要將奏摺交與太監,傳與各部行事的時候,有人喊道:

「若按照周理事的奏本行事,戶部實在拿不出錢糧,可否延後一、二年?為了賠償旭國銀兩,至少一年之內不可有任何亭臺修建,必須停了工部的錢,也不可有任何兵士的操練,必須停了兵部的錢,才有辦法在一年之內還清。」

這下有點難辦了,不是不給施行,是真的府庫沒錢了。皇帝抿嘴,抬頭朝向空中看去​。

「臣有一策可暫時解決當下問題。」曙商說道:「將所有工程都改為『官督商辦』既可由朝廷把持,同時又可減少錢糧的消耗。」

「哼!」張仕謙又出來罵道:「我看你只是想橫徵斂財吧?別忘了太祖皇帝知民生之疾苦,曾有言『永不加賦』若改為官督商辦,則取於民,用於朝,背了祖制,若只是想斂財可不能用這種方法啊!」

一些大臣跟著附和。

曙商思忖:「你這個人怎麼我說什麼都要反對,是我哪裡得罪你了嗎?而且官督商辦也不完全是那個意思吧。」

「皇上,可將所有機構架設,錢糧所需之數,列項貼出告示,若民間有負擔者,則受其民生鐵路交通的部分股份,未來朝廷有錢了,再將股份買回,穩固朝廷收入,既可開源,又不加賦。」

這麼一說,張仕謙無言以對,群臣也無人反對,因為應該也是個肥水油差。皇上見諸臣皆同意,便准奏了。




民國 甲辰年 壬申月 丁未日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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