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27|閱讀時間 ‧ 約 28 分鐘

我們的故事9

V先生 對於我建議『不要再見面』感到錯愕,一時之間有些語無倫次,想說自己是否做錯甚麼惹我不開心?事後又再反覆檢視當中流程,希望找出我不再見面的原因,然後跟我表達類似『我真的不知道發生甚麼事,我以為那天我們很愉快!為什麼不能再見面?』。

我說他沒有做錯任何事,第一次會面的確很完美,只是我覺得『當朋友比較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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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 布先生 還在通信、尚未見面的階段,某天寫到各自信仰狀況,我們分享了身為基督徒在這時代面對的挑戰,也提到教會、團契扮演的角色。

過去在台灣,我的目光不自覺地僅限於周遭環境,以為就只有這些人還在努力奮鬥,讓我內心常搖擺,想說要不要也妥協?布先生 直白地講述自己的掙扎,對信仰落實在生活的堅持,即使朋友沒有因此為難他,但他在朋友面前有些不太一樣的尷尬卻伴隨他很長一段時間(特別是青少年期間),有幸教會團契朋友的陪伴支持,讓他不那麼感到孤單。

我讀的當下內心其實很激動,也默默流了一些淚,因為他講述的內容我很有同感,在團契當中能被支持安慰,像是剛出原廠的電池續電力滿分,一旦回到各自生活崗位,面對現實挑戰,滿格的電池突然就掛零,理智沒有斷線就偷笑了,那種『只有我們在台灣努力拚搏』的感覺在讀到他的訊息後有種『我們並不孤單』的釋懷,像是電影 - 魔戒 中主角們被魔君團團包圍,看似沒有希望,結果外來卻來了一大票友軍前來支援!

這大概是跟所有對象通信過程中,我唯一一次被觸動而流淚的經驗,在穩定的通信過程中,我對他的認識不因為我們還未見面而中斷,雖然第一次見面並不順利,但我願意給他第二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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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跟 V先生 初次會面沒有可挑剔的地方,但我沒有給他第二次機會。

在視訊中,我並沒有做太多的解釋,主要是感謝他對我的欣賞,但我的直覺是當朋友比較適合,他很極力地挽回,認為是不是我覺得安全感不夠,以為他只是玩票性而已,甚至提出我們到市府公證結婚來證明他的認真,被我說This is crazy!

過往婉拒其他人的經驗告訴我,與其曖昧不明把對方當工具人使喚,使對方對我抱有一絲期待,不如直白表達不要對我有期待。就像臨床照護傷口一樣,傷口邊緣愈完整,愈容易癒合,切割愈清楚,長痛不如短痛,他們可以好更快。

被 布萊恩 句點時,我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木已成舟,沒甚麼好再說的,隨著時間我就會淡忘,反而坦然接受並祝福 布萊恩。

以為大多數的成年人都可以這樣處之泰然,只是這個受傷並癒合的認知並不適用於 V先生,第一次體驗拒絕一個人比我想像中還難,超出我預期的切割時間,加上 V先生 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我花了一些時間試著 ”開導” (我不知道用甚麼詞彙更合適),說服他放下,找尋下一個更合適的人…這是一個基於朋友立場所能做的,之後我就不讀不回他的訊息或電話,把自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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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 布先生 第二次會面是一個重要分水嶺,因為他的腸胃不適,我們沒有太多時間相處,我則在冷天獨自卡在旅館中打發時間。當時我以為我們會安排許多行程,所以沒有把當時閱讀的書籍放在行李當中,非常失策…這經驗再次提醒我,之後外出不論長短,一定要有本書或是電子書下載到手機隨時可以閱讀!!

就當我洩氣地倒在旅館床鋪,瀏覽網路轉移不悅,V先生 捎來一則訊息,平時的我一定不予理會。當下內心融合了各種情緒感受,我氣 布先生 沒有把握第二次機會,放我孤單一人困在陌生的地方,決定打開訊息開始回應,破例給 V先生 另一次機會,就敲定了第二次會面

同時,我不想再跟 布先生 有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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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 V先生 第二次見面是我到賓州費城的三天兩夜旅行。

在東岸,除了紐約的曼哈頓,我又拜訪了另外三個城市,像是Boston(MA)、Providence(RI)跟這次的Philadelphia (PA),我累積愈多城市的參訪,愈感到自己跟紐約的疏離,這幾個地點商業活動不像曼哈頓這麼繁華,但是人文氣息濃厚,讓我心神嚮往。有在地 V先生 擔任嚮導,更有效率地幫助我認識這座城市。

V先生 透過完善的行程規劃展現他想要我打消『我們當朋友比較合適』的意圖,我們的行包含賓州大學、俄式餐廳、市區露天夜景台、海灘、划獨木舟…等,也是那次見面,他把我在閒聊時提到欣賞的藝術家達利的畫冊送給我。

第三次見面是紐約長島的出遊,再驅車返回費城。我們依舊聊很多,透過一起旅行,我慢慢發現一些我們不太同調的事情,沒有誰對、誰錯,單純是本質性的差異,我想像未來進入關係中可能會引發的問題,不免有些猶豫。

V先生 想定義我們為情侶關係,但我強調 ”We are just friends.”,就連我不要他全部買單,我要分攤帳單這件事,他都有些不開心,難掩失望,但是會用更貼心或浪漫舉動,希望軟化我的想法。

平時在臨床工作養成了我女漢子的性格,突然間被偶像劇氛圍充斥著,頓時有些不習慣,很難不暈船。我原以為自己很堅強,但是單獨在國外,少了熟悉且即時的支持系統,又要面對工作生活的壓力,我自評內心比在台灣時軟弱許多,即使我始終不認為我們是男女朋友,但我們的互動的確很像男女朋友,這樣不清楚的界限,是我感到最後悔的部分,讓我覺得很對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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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 布先生 第二次會面失敗後,我回到紐約立刻跟 布先生 提議『We need a break.』,他回信自責表達歉意,雖然很想繼續跟我保持聯絡,但如果我有這樣的要求,他會尊重且配合。

這段時間,我們幾乎沒有彼此的消息,之前頻繁通信激起的漣漪現在的水面已回歸平靜,他偶爾捎來內容簡短很多的訊息,其中一封簡述自己預約體檢查看有無生理方面的問題,確定沒有生理疾病影響,他亦進行短期諮商,從諮商所學的技巧來控制焦慮且成效不錯。言簡意賅,內容之短,彷彿加一個字都顯多餘。

讀著拘謹禮貌、像是一份第三人稱的『報告』,對比我們之前的通信內容,我其實感到有些失落,很懷念過往的無話不談,即使我把我們定位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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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先生 跟 V先生,兩人都有我欣賞的特質,也對兩人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希望自己不要感情用事。為了不影響我的判斷,兩方我在內心都盡力維持一定的距離以客觀評估,與其一直未做決定拖下去,是時候攤牌了。

(未完待續)

#KeepPra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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