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也曾嚮往有一群至交好友,並肩走過歲月的風雪,沉澱出外人無法理解的默契,從一句話到一抬眸,所有輸出都能被妥善接住。他們融進你的生命,充滿彼此的生活,陪你瘋狂、陪你嘻笑怒罵,見證過彼此的閃光,也陪著對方走過黑暗的低谷。當你展開最柔軟而脆弱的傷口,總有人會小心翼翼的張開雙手,為它撐起一片能滋養出血肉的天空。
這種情感,別說娛樂圈,對於年紀越大朋友越少的我來說,都是最奢侈而奢望的。
2007年,中國選秀節目鼻祖之一《快樂男聲》選出前13強,正式踏足演藝圈,但這10年間,他們有人身負227億的違約官司,有人被雪藏,有人轉行拍戲卻被大火燒得毀容,也有人渴望舞台卻只能作為製作人,勉強掛在圈中。
直到2022年《歡迎來到蘑菇屋》這檔請不起知名藝人,連贊助商都找不到的綜藝,以超低費用找來王錚亮、陳楚生、蘇醒、張遠、陸虎、王櫟鑫作為07快男分隊,意外引爆整個夏天,這群名氣「起起落落落落落落」17年的老歌手們,用磨練多年的音樂感,與歷練出來的綜藝感,終於贏來綿延而盛大的煙火。
第一次認識這群0713的歌手,是在《全員加速中.對戰季》。但真正吸引我入坑的,是陸虎某次在音樂節的演出,他頂著40度高燒上台,到最後演唱《像你這樣的朋友》時,已經嘴唇發白,看起來幾乎無法呼吸。突然一個身影奔向他,接著麥克風唱:
「如果這輩子做朋友你都不嫌多,下輩子夠不夠?我已經有像你這樣的朋友」
(原詞:我還想要像你這樣的朋友)
嚇一大跳的陸虎轉頭看,原來是張遠特地提前上台為兄弟撐腰。陸虎一瞬間流露出的脆弱,是每個努力堅強的成年人,被信任的人接住委屈的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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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張遠在打歌舞台不只唱了自己的歌,更用舞蹈幫同台兄弟蘇醒打歌。口條極佳的蘇醒作為音綜主持人,沒有安排自己的音樂表演,張遠卻特地為他宣傳14年前寫的歌《Miss Pretty》。
張遠曾說,他可能是世界上最會唱蘇醒歌的人,他希望蘇醒的才華,哪怕過14年也能被看見。於是自己找人編舞,花時間練習。同期錄的節目,都能看見他抓空練舞。那是種惺惺相惜,對彼此才華的認可。就像張遠以34歲「高齡」參加選秀節目,參加前只敢跟蘇醒說,而甦醒也變著花樣發微博為他拉票。只有認可,才會努力的為彼此宣傳。
當然,友誼不只為兄弟撐腰,見縫插針,隨時隨地互嗆對方才是靈魂。
B站直播時,他們會說「打架?這個蘇醒有經驗。」如果有人不知道蘇醒10幾年前,因為被戴綠帽,和人在後台打架被冷藏、賠上幾百萬的低谷期,他們可能比誰都傷心。
這群人還會反覆cue離婚梗,立志幫曾經痛苦到難以自拔的王櫟鑫脫敏。也常嗆張遠是婚慶歌手,硬是把非正面評價玩到爛。甚至節目上張遠被王櫟鑫嗆婚慶歌手,反擊道:「那你下次結婚還可以找我」。張遠也能在微博大方分享手機裡珍藏兄弟五人的打呼聲,主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誰都別想把偶像包袱背身上。
但這代表他們不愛彼此嗎?反而是多年的相處,讓他們知道彼此的底線在哪裡,話題能說到哪種程度,他們早已了然於心。
就像陸虎在節目上說的,他們也曾打過架,也曾和彼此說過重話,更不曾和對方道過歉,但有的是不舒服時的直接表示,他們深知對方的底線,並且不以踩底線為樂。
看再就業的團粽,總會有許多地方讓人動容。他們不只能接住彼此的梗,也能好好接住彼此的喜怒哀樂。
《蘑菇屋》那時,王櫟鑫已離婚2年,演唱次數比直播帶貨少了不只億點。那晚酒桌他聽著陳楚生唱著出道當年的單曲《有沒有人曾告訴你》,忽然就抱著頭哭了起來。
我們其實不知道當年王櫟鑫遇到什麼,或許想到出道的輝煌與如今的落差,也或許還沒走出失去家庭的困擾。但從19年的《合唱300》能發現,他眼裡幾乎沒有光。
明顯喝不少的陳楚生是這樣問的:「你為什麼不開心呢?做自己喜歡的事卻不開心,是一件很丟臉的事。」他的語氣甚至有點生氣,早就發現王櫟鑫不對勁的陸虎幫著解釋,他的難受是來自生活。陳楚生感受弟弟的空洞,認認真真的說了句:我不說你過去與未來的選擇,但我能理解。
這或許是悲傷時獲得最好的回應之一,沒有否定情緒,也不會有人說:我懂你,轉而分享自己的事情。有的是被溫柔引導的情緒,是難受被理解與感同身受。當陳楚生默默地抽了衛生紙拭淚,當他們一人一句分享他們感受到的王櫟鑫,眼神裡專注而擔心地看著最小的弟弟,都在小心翼翼的張開雙手,告訴他:我在。
我知道你難過,所以放心的悲傷吧。
《快樂再出發》裡,王櫟鑫對陳楚生分享他寫《就好》的想法:我覺得愛的盡頭是黑暗。生哥看著最小的弟弟,整張臉皺成一團,又皺著眉頭露出皺巴巴的笑。節目結束後,他寫了一首《愛的盡頭》,裡面溫暖的回應道:
「看透世界的荒涼,請你愛自己的模樣」
這真的是創作歌手獨有的浪漫了。
有句話說,愛能滋養血肉。回頭看陸虎3年前在舞台上的表現,緊繃而不自信,多年作為幕後製作人,哪怕曾做出《雪落下的聲音》《拾憶》《看月亮爬上來》,早已失去面對觀眾的勇氣。《誰是寶藏歌手》中,一同登台的陳楚生全程看著他,一點眼神都沒分給鏡頭,像鼓勵、像撐腰。當陸虎把自己放得很卑微的時候,是陳楚生堅定的告訴他:當一個歌手可以寫超過100首歌,你是個很棒的音樂人,你應該感到驕傲。
失去的東西,有人陪著找回來,真的很好。
雖然這幾年大多數人都在浮浮沉沉,但他們的音樂功力始終穩定成長。《蘑菇屋》裡兩把吉他,一人一句哼唱,團歌《活該》的雛型就這麼出來了,青春裡的荒誕,走過的坑,10幾年的故事都濃縮在歌詞裡,曾經的懊悔變得豁達,也更坦然面對自己。
這也是他們能從蘑菇屋翻紅的原因之一,音樂是他們的底氣,是他們堅持至今的原因。原來認真喜歡一件事物,可以是那麼帥的事。
後續的團綜《快樂再出發》、《快樂老友記》,展係他們6人各自的音樂特色,陸虎的創作才華到了張口就來的地步,聲壓渾厚到能唱壞麥克風的王櫟鑫,音質清亮又多變的張遠,寫歌快又歌詞絕殺的蘇醒。當陳楚生開口,那獨特聲線與敘事技巧,一下就能把人拉入情境。
至於王錚亮,當他彈著鍵盤或抱著手風琴,那就是音樂之神降臨。
就像三鍵成曲和小紅帽音樂劇。節目上王錚亮突發奇想,讓每人抽3張撲克牌作為簡譜音符,輪流現編詞曲。一群音樂人碰撞出來的火花,王錚亮全程為大家的即興伴奏,精彩到特別美好。
《快樂老友記2》他們演小紅帽,劇情跳痛到離譜,離譜到好笑,但王錚亮作為伴奏只需要幾秒,就能立即調整電子琴音色跟上他們的節奏,伴奏滑順到像是後期配音。
不論任何歌曲,連兄弟隨口唱出的旋律,他都能現場摳譜甚至即興伴奏,還能配合每個人的音色和音調,合聲張口就來,完全不須編寫。好幾次能看到有人突然來了一點靈感,王錚亮可以配合給出旋律,讓音樂更加具象化。他們在老友記裡即興創作出的每一首歌,背後幾乎都有亮哥的參與。也難怪蘇醒說,亮哥是團隊的音樂基石,有他就什麼都有了。他深厚的音樂知識素養,讓他自如的遊走在所有風格的音樂,甚至現場重新編曲,賦予新靈魂。
這不就是友情的最好方式?見過彼此低谷,有彼此黑歷史作為把柄,更對彼此的才華惺惺相惜,付出溫暖,給與陪伴,17年的奇妙的化學反應,所塑造的默契很難騙人。因為曾糊到幾乎查無此人,所以他們更能展現真實的自己。
這群中年男人們見證過彼此的青春,走過年輕氣盛,變得更加從容穩重。當年的粉絲們會懷念年輕歲月,新加入的粉絲們會憧憬,原來變老,不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因為天道酬勤,從不是說說而已,哪怕像個傻瓜,真誠而溫柔,總能帶來璀璨的煙火。
<全文圖片來源:快樂再出發、張遠、陸虎、裂哥(aka甦醒)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