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04|閱讀時間 ‧ 約 0 分鐘

英英外傳|鄒縱天

    在那個未來的世界裡,城市被分成了兩個極端的領域:一個是富人所在的高層天際,另一個則是窮人被困的灰色底層。富人們的生活彷彿在夢境中。他們居住在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上層,那裡擁有一切便利和奢華。每一棟大樓頂層都有懸浮泳池和私人花園,花園裡的植物是為了抵禦污染而特別培育的,提供了一片純淨、鮮明的綠意。他們不必為生活奔波,因為人工智慧幫他們安排好一切,從日常事務到財務管理,甚至是健康監控。他們只需享受生活,甚至連煩惱都被科技取代了,像是在漂浮中度過一個又一個的日子。


    對富人而言,生活中每一個步驟都是精確的、舒適的。人工智慧會提前為他們分析投資,建議最佳的健康習慣,甚至在疾病發生前就能預警。他們的日子像是走在一條平滑的航道上,從來不被生活的風暴所打擾。他們擁有一種無可比擬的安全感,這種安全感讓他們幾乎不必擔心任何事情。


    然而在城市底層,窮人的生活卻是一片混亂。他們的天空是灰暗的,像是被層層濃霧遮蓋,連陽光都顯得黯淡無光。他們的居住區狹窄、擁擠,牆上滿是老舊和破損的痕跡,街道彷彿充滿著一種無法掩飾的壓迫感。窮人們主要依賴低廉的自動販賣機提供的食物——這些機器分布在每個街角,裡面塞滿了廉價合成的食品。這些食物缺乏真正的營養,只是讓人不至於餓死。許多窮人每天辛苦工作,但他們的努力似乎永遠無法帶來改變,他們被困在生活的循環裡,無論多麼用力掙扎,都無法改變這個現狀。


    到了夜晚,窮人區會亮起微弱的燈光,這是窮人們生活中的短暫亮點。他們在狹小的空間裡聚在一起,互相聊著一天的艱辛和對未來的期待。他們雖然身處黑暗,卻依然保有一絲希望。但這希望常常就像是一陣微風,雖然掠過心頭,卻無法讓人真的安心。孩子們一早便學會了怎樣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學習忍耐、學習妥協。對他們來說,這已是生活的必修課。


    哲學家會說,這樣的世界是一種不可逆的宿命,似乎從一開始就注定了這樣的分界。有些人試圖改變現狀,想要挑戰這個體系,但那些聲音都很快被淹沒下去。這個未來世界就像一部精密運行的機器,所有人都成了齒輪,重複著相同的動作,沒有人能真正逃離。對窮人來說,生活是一場無法掙脫的輪迴,而富人則在高處冷眼旁觀,彷彿在看一場無關自己的演出。


    但奇怪的是,富人也並非完全滿足。雖然他們擁有一切物質上的享受,卻感到生活中缺少了一種真實的觸感。他們的生活被科技包裹得過於完美,所有的情緒、所有的挑戰似乎都被壓縮、被控制,讓他們感到與真實生活的距離越來越遙遠。窮人則在現實的壓迫中渴望逃離,他們幻想著哪天能有機會擺脫這個灰暗的生活,去體驗富人那樣的輕鬆與自由。


    這樣的分裂,就像一道無形的牆,把富人和窮人徹底隔開,誰也無法跨越。或許這就是未來世界的哲學:一種被困在各自籠中的命運,一種永遠無法彌合的矛盾。富人們不斷尋找意義,窮人們不斷尋找自由,而這一切似乎都是徒勞,因為那堵牆早已根深蒂固在他們的生活裡,無論如何也無法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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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窮八極住在底層,那片灰暗壓抑的地方。他的住所狹小而老舊,牆壁斑駁、破損,早已無法遮擋外界的聲響。清晨,陽光難得透過樓縫灑下幾道稀薄的光線,但那微弱的光芒在灰霧中顯得蒼白而遙遠。窮八極在黯淡的晨光中醒來,眼神迷茫,帶著一絲疲憊。他的鬧鐘響了,不過只是個破舊的手機,螢幕裂得像蛛網,卻是他僅有的財產之一。


    他迅速起身,洗臉,喝了一口冷水,因為他無法負擔熱水的費用。早餐是一片便宜的合成麵包,味道像紙片一樣乏味,沒什麼營養,但這是他能負擔的唯一選擇。窮八極在昏暗的小屋裡穿上工作服,拉起鞋帶,準備迎接一天的勞作。他每天要搭乘一個半小時的電車,穿越城市底層的昏暗區域,走向城市邊緣的一家自動倉儲工廠。


    他在那裡是一個「機械助手」,主要工作是監視那些比他還要精密、有效率的自動化機械。他的工作很簡單,卻非常枯燥:在生產線旁邊來回巡視,確保機器運行正常,偶爾出現故障的時候,他得快速處理,否則會被扣薪。工廠裡光線昏暗,機器的轟鳴聲和高壓的氛圍使他每分每秒都感到壓迫。機械們一刻不停地運轉,而他就像是個被遺忘的影子,隨時準備著自己也被替代。


    到了午餐時間,他會在工廠的自動販賣機前排隊,取出一盒冷凍合成食物。味道依然乏味,吃下去就像嚼著一堆不知名的化學物質,但至少能填飽肚子。吃完後,他常常在心裡偷偷地想,這樣的生活會持續多久?他是否有機會離開這片灰暗,進入那些富人們居住的高層,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氣?然而,每當他抬頭看見高聳的樓層,心中那點微弱的希望又像灰燼般慢慢消散。


    午後,窮八極繼續在生產線旁來回走動,這一天似乎跟昨天、前天沒有任何區別。偶爾,他會從工廠的小窗戶裡看到遠方的尖塔,那是富人們的居所,仿佛與他完全隔絕的另一個世界。他不知道那裡面的人是怎麼過日子的,只聽說他們從不必為生活煩憂。窮八極常常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生來就該待在底層,注定只能過著這樣的日子。


    工作結束後,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住處,天已經黑了。房間裡的燈光微弱,他坐在床邊,拿起手機瀏覽那些過時的新聞,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話題,讓人覺得這個世界與自己毫無關聯。他的朋友們和家人們也在這樣的環境裡掙扎,每個人都在艱難中求生。窮八極靠在床頭,眼神呆滯地看著天花板,那是他夢想著自由的唯一地方。


    夜深了,他合上眼,腦中充滿了無數細碎的思緒。他明白,這樣的生活並不是他想要的,但他也無法改變什麼。他既沒有富人那樣的資源,也沒有擁有他們所能享受的生活。他的存在似乎是為了提醒這個世界的階級差距,而他只能無奈地接受。


    在那片昏暗的夜裡,窮八極沉沉睡去,夢見自己置身於那高聳的尖塔中,自由自在地俯瞰著整座城市,仿佛自己也成了那群高高在上的人。夢中的他,是自由的。但他知道,那不過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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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鄒縱天的生活與窮八極的完全不同。他住在上層,擁有整個城市最奢華的視野,每天早上醒來時,迎接他的不是灰濛濛的霧氣,而是清新無比的空氣和城市上空耀眼的晨光。高聳的落地窗讓他可以俯瞰整個城市,遠處的低層建築隱沒在雲霧中,彷彿與他無關。他的床頭擺放著最新型的智能助理,清晨時便柔聲喚醒他,並自動為他播放舒緩的音樂和當日的個人行程。


    鄒縱天慢條斯理地享用早餐,桌上擺滿了經過精挑細選的天然食材,無論是咖啡還是果汁,皆是來自世界各地的精品。每一口下肚,彷彿都是一場小型盛宴。用完早餐後,他悠閒地走進健身房。這裡的每台健身設備都是最先進的設計,擁有自動調節和智能追蹤功能,能夠精確記錄他的每一個動作和消耗的卡路里。牆上的電子螢幕顯示著他身體的各項指標數據——心率、肌肉狀態、卡路里消耗,甚至能預測他哪塊肌肉最需要鍛鍊。健身過後,智能淋浴系統會為他調整到最適合的水溫,讓他徹底放鬆,為一天做好準備。


    上午的時間,鄒縱天在寬敞明亮的書房裡工作,四周是高端的藝術品和書架,充滿了知識與文化的氛圍。他不必為瑣碎的事務煩心,因為一切都由人工智慧處理:投資組合的自動分析、日程安排的提醒、健康狀況的監控,甚至包括預測和防範可能的風險。他的電腦螢幕顯示著最新的市場動態,人工智慧助手即時提供建議,讓他做出更精確的決策。對鄒縱天而言,生活就像是一場永遠在掌控中的遊戲,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下午,他會與一些頂尖的企業家、科學家進行線上會議或親自到私人會所與他們會面,討論未來的科技發展和全球的經濟趨勢。這些人都是與他一樣站在頂端的人,擁有著讓世界運轉的資源和權力。他們談笑風生,談論著下一個億萬美元的投資項目或是最新的技術突破,彷彿這個世界是為他們量身訂做的舞台,而他們則是掌控全局的策劃者。


    晚餐時間,鄒縱天往往會邀請幾位知己好友共進晚餐。這些朋友各個都是社會上的精英,餐桌上擺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珍饈佳餚,每道菜都由頂尖名廚親自烹製。席間,他們談論著未來的計畫和人生哲理,偶爾也會流露出一絲對底層世界的輕描淡寫,甚至是調侃。對於他們而言,底層的生活只是書中讀到或新聞中瞥見的片段,既遙遠又抽象,幾乎無法想像。


    夜晚來臨時,鄒縱天坐在高層陽台上,手中端著一杯年份佳釀,凝視著遠處的燈火和低層區域若隱若現的燈光。他知道,底層的世界與他的生活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雖然他偶爾會想到那些生活在底層的影子般的人們,但這種思緒很快被另一口美酒沖淡。他不認為這個世界會有太大的改變,甚至認為這種階級分化是「自然的選擇」,一種無法抗拒的宿命。


    在這片寧靜中,他享受著屬於他的片刻平和,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鄒縱天的世界充滿了安全、舒適和無憂無慮,他擁有一切,卻從未感到真正的滿足。對他來說,人生是掌控一切的自信與冷靜,但這自信背後,似乎也有一抹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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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鄒縱天像往常一樣,坐在高樓的私人會所裡,品著一杯昂貴的紅酒,與幾位富商談笑風生。他們討論著下一步的投資,這筆資金將進入一個新的自動化計劃,目的在於進一步提升生產力,減少人力需求。對他們而言,這只是個數字遊戲,如何更有效率、更低成本地賺取更多收益。當晚的話題中,不少人提到低層的勞動力,對那些辛勤卻收入微薄的工人們只有一絲輕描淡寫的提及。


    然而,就在這個夜晚結束後的幾天,一場意外發生了。鄒縱天的豪車因為技術故障而在一個偏僻的底層區域拋錨,他被困在了那裡。正當他焦躁不安地等待援助時,一個瘦小的身影從巷子裡走了出來,窮八極站在他面前,目光帶著一絲疑惑和好奇。窮八極並不認識這位高層的名流,只是看到一個穿著光鮮的陌生人站在他居住的街區顯得格格不入。


    「需要幫忙嗎?」窮八極簡單地問道,語氣中帶著底層人習慣的謹慎與疏離。他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個男人與自己生活的世界天差地別。


    鄒縱天愣了一下,驚訝於眼前這個看起來憔悴、面容沾染塵土的青年會主動提出幫助。起初,他有些不耐煩,對於這樣的「低層人」接近自己感到不悅,但他無法拒絕對方的提議,畢竟他現在迫切需要協助。於是,兩人開始了一段奇妙的交流。窮八極幫他檢查車輛,並迅速判斷出問題所在。鄒縱天在一旁默默觀察,發現這個底層青年竟然擁有相當的實用技能,似乎對這些機械結構瞭如指掌。


    兩人彼此並不多話,但在這段沉默的交流中,鄒縱天開始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真實感。他觀察著窮八極,注意到他的雙手滿是老繭,衣著簡陋卻仔細整潔,眼神中帶著一種與自己完全不同的韌性和堅毅。窮八極在底層的生活是他無法想像的,但他忽然意識到,這樣的生活卻讓這個年輕人擁有了一種自己從未經歷過的強韌力量。


    修好車後,鄒縱天主動提出要報答窮八極,想要給他一筆金錢作為報酬。但窮八極卻平靜地搖了搖頭,說道:「謝了,不用。我不需要你的錢。」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平淡的自尊,沒有卑微,也沒有貪婪,彷彿那筆錢對他而言毫無意義。


    這一刻,鄒縱天忽然感到一陣陌生的感受湧上心頭。他看著窮八極,這個底層的小人物竟然擁有著他無法擁有的東西——一種真實的存在感和對生活的堅持。那不是金錢或地位能給予的,而是一種根植於生活的強韌,一種在艱難中成長的自尊。


    窮八極默默轉身離開,消失在夜色中。鄒縱天目送著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震動。他的世界裡,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人,這樣真實而無懼的人。那晚回到高樓上層時,他坐在寂靜的陽台上,俯視著城市的燈火,忽然覺得那一切奢華的生活似乎變得有些空洞。


    這場偶然的相遇,成了鄒縱天無法忽視的片段。從那天起,他開始思索自己所處的世界,開始懷疑那道無形的鴻溝是否真的無法跨越。或許,生活並不僅僅是擁有一切的舒適,而是能在困難中找到真實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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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窮八極回到家中,疲憊地靠在那張簡陋的小床上。房間裡依舊是熟悉的昏暗和擁擠,牆上斑駁的裂縫、天花板上的灰塵,都彷彿在提醒著他所處的現實。他的手上還殘留著修車後的油漬,那雙滿是老繭的手,象徵著他無數個日夜的勞動與掙扎。


    他望著天花板,腦中閃過那個高層人——鄒縱天的模樣。那是他從未接觸過的世界,充滿了光鮮、昂貴的服飾和傲然的氣度,似乎一切都不曾受過生活的磨難。窮八極不由得嘆了口氣,心中有種無法描述的情緒翻湧。他不是羨慕鄒縱天的財富,而是感覺到一種難以言說的距離,一種深深的隔閡。那是一道橫在兩人之間的鴻溝,無論怎麼跨越,都無法抵達彼此的世界。


    「為什麼有些人可以這麼輕鬆,而我們卻只能掙扎?」他低聲喃喃自語。這並不是第一次他思考這個問題,但每次的答案似乎都一樣模糊。他的生活充滿了勞累和辛苦,雖然他擁有堅韌的意志,但偶爾他也會感到一絲疲憊和迷茫。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窮八極知道,自己的生活無法輕易改變,他也早已接受了這種命運。他的手緊緊握著,感受到手上的老繭,那是他唯一擁有的「資產」。或許,他無法改變這個世界,但他至少能憑著自己的努力,為自己和家人掙得一份微小的希望。


    他打開那部破舊的手機,螢幕的裂痕像是無數條通往未來的傷痕。他沉默地望著手機,心裡忽然浮現出一種淡淡的信念。「生活可以奪走一切,但它奪不走我的自尊和我的勇氣。」他默默對自己說。


    那一夜,他在無數的思緒中沉沉睡去。夢裡,他回到了白天的場景,鄒縱天那高高在上的姿態彷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真實的人。他在夢中跨越了那道無形的鴻溝,站在鄒縱天身旁,平等地面對著這個世界。他不知道這樣的夢境是否有可能成為現實,但他知道,無論如何,他會繼續走下去,用自己僅有的力量,堅持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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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窮八極陷入深思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他抬起頭,疑惑地走向門口,開門後便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外。聖英和文龍是他的老朋友,從小便一起長大,彼此在底層的生活中互相扶持、互相依靠。


    聖英是個堅毅的女人,性格如鋼鐵般強韌,從不輕易低頭。她的眼神裡總帶著一股倔強的光芒,那是經歷過無數挫折後依然未曾磨滅的希望。她挽著一袋熱氣騰騰的便當,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我知道你今天在工廠那邊忙了一天,特地帶了點吃的過來。」


    文龍則是個沉默寡言的男人,身材高大,皮膚黝黑,滿臉風霜,顯然是勞動的印記。他站在聖英身後,默默地點了點頭,算是跟窮八極打了招呼。他身上有一種穩重而安靜的力量,像是可以支撐起任何重擔一般,讓人不由得心生信賴。


    三人坐在窮八極那狹小的房間裡,一起享用著那份簡單的晚餐。聖英將飯菜分好,眼神在兩人身上游移,「八極,今天聽說你遇到一個上層的人,是不是?」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好奇,卻不失真誠,似乎只是想了解朋友的經歷,而並非嫉妒或羨慕。


    窮八極點了點頭,低聲講述了自己與鄒縱天的相遇。他說得簡單,沒有過多的修飾,但聖英和文龍都聽得入神,似乎可以從他口中的故事中窺見那高層世界的一角。聖英微微皺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他們真的和我們這麼不一樣嗎?他們真的是活在另一個世界?」


    文龍則低聲道:「也許他們擁有我們無法想像的東西,但那不一定意味著他們擁有真正的幸福。」他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無比深刻的理解,彷彿這一切他早已看透。他從小便習慣了艱辛,對於富裕的幻想在成長的過程中逐漸消散,他知道生活的本質遠非物質能夠填補。


    窮八極聽著朋友的話,心中忽然感到一絲慰藉。他不再是孤獨的那一個,他的朋友們與他同樣經歷著這個世界的殘酷,同樣理解著在困難中如何堅持自己。三人之間的沉默中彷彿有著無聲的力量,那是來自底層的連結,是他們共同擁有的自尊與勇氣。


    聖英輕輕地握住窮八極的手,堅定地說道:「不管他們怎麼想,怎麼看,我們還是我們,我們過我們自己的生活。只要我們還在,我們的世界就還有希望。」她的眼神明亮,像是在黑暗中點燃了一道光芒。


    這時候,文龍也拍了拍窮八極的肩膀,低聲道:「是啊,我們的路自己走,不用去羨慕,也不用去懼怕他們的生活。只要我們有彼此,就有力量。」他的話語簡單卻充滿真誠,讓窮八極感到一種踏實的溫暖。


    那一夜,三人坐在簡陋的房間裡,分享著彼此的生活、彼此的堅持。窮八極心中那片陰鬱似乎漸漸消散了些許。他知道,無論這個世界多麼殘酷,他還有這些朋友,還有這種無法被奪走的友情與自尊。他們雖然身處底層,卻依然在這片黑暗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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