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16|閱讀時間 ‧ 約 0 分鐘

月白風清,長倚昭華笛裡聲34

...

聽見娘親呼喚的陶箏喘著大氣, 她用手擦拭掉頭上的冷汗, 喘息著吸進剛剛難以取得的空氣, "我聽見娘親的聲音了, 但...她為什麼不在." 陶箏有些慌張的想爬起, 但一時的脫力感使她沒辦法撐起身子, 但過段時間後她還是成功的站起, 她搖搖欲墜的躺到床榻上, 試圖像以往一般進入睡夢並演算剛剛的夢境, 但她怎麼都睡不著, 於是陶箏試圖從行囊裡出去, 她找到出去的出口, 卻驚恐的發現外面是一片虛無, 陶箏的袋口似乎成為了虛無黑暗裡唯一的光亮, 理智勸說著她不要將手伸出去, 但陶箏像是被控制般不顧一切的將手背放入黑暗, 當她還站在行囊裡時能清晰的看見自己的手掌, 但下一秒虛無卻將她吸入其中, 無盡黑暗將她淹沒, 像是浪花拍打在海面上將她一次次的壓入海裡, 陶箏掙紮著向上游去, 但無情的海浪又怎會如她所願? 漸漸的, 失去力量的陶箏試圖將空氣含住並幫助她上浮, 但起初的掙紮將她最後的希望輾碎, 陶箏無力的任由洋流將她帶走, 她瞇著眼模糊的看著四周, "為何就連命運不曾憐憫我..."

閉著眼的陶箏從淺海逐漸沉到深海, 深海有的是更加壓迫的壓力擠壓著陶箏的肺部, 但她依舊照著自己的節奏在呼吸, 但人終究是有極限的, 她在看不見光的地方徹底的耗盡空氣並昏迷.

 

"晨曦, 已經過好久了, 你該起床啦~"

 

陶箏從夢裡驚醒, 她從躺著的姿勢坐起, 蜷縮著身子大口喘息著, 臉上也因恐懼而布上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抱緊並顫抖著, 隨後又向是想起剛剛的惡夢, 陶箏感覺到那時的黑暗仍然縈繞在身邊, 無助的將頭埋進膝蓋間, 這給旁觀的冬酥嚇得都開始懷疑晨曦是不是生病了, 她關心的撫上陶箏的肩膀, 也在這時意識到陶箏是真的恐懼著, 因為陶箏的溫度低的不像話, "晨曦...?" 並沒有聽見的陶箏仍然在被黑暗吞噬的想像裡, "晨曦...?" 冬酥有些緊張的看著眼前發抖的身軀, 發覺對方似乎沒有聽見後, 冬酥果斷朝著娘娘的寢室奔去, 她希望此時白晝還未離開, 當她趕到門前, 白晝此時正服飾完娘娘入睡並在出門時碰見奔跑的冬酥, "晨曦她... 好像生病了, 她一直發抖, 她..." 聽見有侍女身體不適的白晝急忙和冬酥趕回下房, 而她們撞見的陶箏仍舊發顫著, 嘴唇哆嗦著並低喃, 白晝只好對她進行緊急的檢查, 在摸到脈搏時白晝本就皺起的眉又重重的皺起, 心想著: "這孩子的脈搏怎會如此快? ", 白晝讓冬酥不要伸張此事, 然後將陶箏抱住頭的雙手拉開, 用毛巾大概擦拭掉汗水, 在處裡的差不多之後, 陶箏的意識也逐漸恢復正常, 她迷茫的望著白晝和冬酥, 困惑的問: "我剛剛怎麼了嗎?" , 冬酥敘述了剛剛的場景, 陶箏這才像是想起什麼對她們說: "我夢見我被海水吞噬, 一直遊一直遊卻上不去, 感覺像是有人抓住了我的雙腳般...", 白晝看她差不多恢復了, 於是將空間留給兩位女孩, 冬酥揉了揉陶箏的腦袋, "晨曦你真是多災多難哪, 辛苦了. " 然後緊緊的將她抱住, 陶箏也在此時想起了夢的記憶, 那時的她也是如此被父親嵌進懷裡, 那時的她...還發生了什麼?

"冬酥, 我感覺我好像忘記在被海水淹沒之前夢見了什麼, 那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 "

"沒事, 會想起來的, 作夢也會再次夢起. "

"但我有預感這不是什麼好事."

"那我們別想了, 先休息好最重要, 好嗎?"

"好."

 

而困在亡魂世界的陸星澈親眼目睹箏箏的背影在他面前消逝, 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心裡悶悶的, 他也不知道陶箏什麼時後會發現他藏在書櫃的那一疊信, 信裡句句都是他對陶箏的思念, 在信裡他向她解釋了一切, 包括當時為何會有兩位刑者離世, 為何她的父親並未和她說起自己的身分, 還有她的娘親為什麼會被刺殺等等, "作為一位不在戰爭裡死去的刑者, 有點丟人..." 陸星澈在成為刑者後也曾猶豫要不要和親人說, 但那時的陶箏娘親還在孕期, 於是他將這個秘密藏到了幾個月之後的產房, 那時槐瑤拿起拳頭揍他在身上, 氣憤的使用了全部的力氣, 後來陸星澈還花了一點時間將她哄好, 只是他是刑者這事最後只有槐瑤知情, 所以在他要出戰時槐瑤也只是靜靜的囑咐著, 而刑者戰爭便是在陶箏開口後發生的, 若他沒記錯, 槐瑤那時還特意問了自己什麼時後要回家, "那時我怎麼說的來著? 我當時笑著說頂多一年..." 如此自信的他最終在聳立的山峰裡失去了赴約的權力, 為了並肩戰鬥的兄弟, 他願以世人為之震撼的刑者戰爭來換一個山崩海裂的結局, 但他做決定時太過於執著, "我忘了我的家人們, 我還有妻小並非一人, 當時的我想的只是要將這事解決, 忘記了其他人, 也忘記了我的槐瑤..." 又一次想起傷心事, 陸星澈將自己的意識強行拽出, 然後渾渾噩噩的走回了自己的家, 那是一間木製小屋, 從周遭的植物整齊就可以知道主人對他們的呵護, 等他進了門, 無力的跌落在門上, 也許是這樣的生活過了太久, 陸星澈才會在見到陶箏時如此的激動, 這樣枯燥的生活他已經過了十幾年, 這已經向是對他的審判, 已經好久了, 他好久沒看過外面的世界了, 但也許可能是他對妻子的執著使他被迫留在這個地方, "我一直在她們的未來等著, 但是這好久吶..."

"究竟還要多久, 槐瑤才能追逐上他的腳步, 還要多久, 他能和他們重逢?"

 

這份難得強烈的情緒也順利的傳遞到了老陳的腦海裡, 如同那時的陶箏一般, 老陳被帶到了這片虛構的世界, 即使對方看不見老陳的軀體, 陸星澈感知到了有人的存在, 經歷過絕望的他抬頭看向老陳意識的位置, 牽強的對以往的隊友笑到: "別這麼看我, 你知道我不喜歡被注視的." 他在意識到意識無法說話後開始自言自語.

"我在此地已好幾年了, 不知何時能有幸在看一次外面的世界, 我想見槐瑤在外面鮮活地活著."

"此地原是一片荒蕪, 我當時可費勁才將土地用平整些."

"那時還有半人神鬼的活物在這荒蕪之地巡視著, 可惜我沒將我的白經劍[1] 帶來, 否則我必然會花較少的時間處裡掉那些東西, 可惜我的白經劍還留在那山峰裡."

"你會覺得我話多嗎? 應該不會吧? 你肯定也是和我的箏箏一樣被突然叫來的, 你們就應該要錯開時間來見我, 不然以後那一段時間都沒人來的話我會寂寞的, 雖然已經十幾年了..."

"剛剛我看見箏箏長的好高了, 那時分別才六歲左右, 還好她沒先知到我刑者的身分, 有點可惜, 還有你怎會讓谷雨對她說那種話, 為此她還煩惱了有一會兒, 但她演算的能力真的好強, 毋庸置疑肯定是遺傳我的, 她就在腦海裡想像便可以將我和刑者的關係搞明白. "

陸星澈向老陳的意識體絮絮叨叨的嘮了好久, 久到他以為老陳也已經離世, 所以才能一直陪著他, 但如同陶箏離開的前幾刻一樣, 老陳的意識體幻化出的他的容貌, 老陳對他說: "霞草 , 你真的該換換名字了. " 轉身的陸星澈看著調侃他的老陳說: "別這麼憂傷嘛, 你也該換換名了, 總叫你老陳也不是個方法. ", 老陳看著老友的情緒, 悲傷的說: "明明是這麼怕死的人, 明明最後如此痛苦的你, 心裡不已經不刺痛了嗎?"


滿天星在初夏盛開白色小花花球不斷,花朵繁盛細緻、分布勻稱,猶如繁星漫天,朦朧迷人,清麗可愛,又彷佛清晨雲霧,傍晚霞煙,故又別名「霞草」。 當你收到一束滿天星時,那就代表著對方正在表達他思念你、你是純潔的、真心喜歡你、擁有你讓他相當喜悅、守望愛情、一直關懷你、你是真愛。

分享至
成為作者繼續創作的動力吧!
© 2024 vocus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