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滴答滴答的,秒針追逐著分針,分針追趕著時針。眼看時間正一點一點的流逝,我不自覺開始在鞋子裡急促的用腳趾點踏,在三個針行進的同時,我的思緒全專注在方瑀倫敲打著的紙張上,一下、兩下、三下,當他敲超過第四下時,我的心也跟著對方一起拴緊。
「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一份新的,在我進來之前,放在我桌上。還可以進步的地方,就不要鬆懈了吧。」
方瑀倫的手從紙張上抽離,他推了推鏡框,與另一隻手交疊擺放在玻璃桌上,他看向長桌另一端正在報告的員工,不嚴厲卻又不失氣場的說。只見對方緊握著手中的簡報筆,緊繃的低下頭直說是。
員工在方瑀倫示意可以離開後,急急忙忙的將自己的紙張胡亂的整理成一份便匆忙離開,我的心鬆開的剎那,又重新拴成一坨。方瑀倫在員工關上門的那一刻,將我勾住旋即按在他的腿上,我幾乎屏住呼吸,在只有三指寬的距離抵在他身上,我的思緒白得像紙,只聞到男人身上散佈在空氣中好聞的香水味。
「我討厭讓我無法準時下班的人事物。」方瑀倫一邊說著,一邊將雙手環在我的腰上,輕輕的將我襯衫上的皺褶拉襯。
「老闆,我們離開、」
「嗯嗯,錯。」
方瑀倫搖搖頭,表情不是很滿意,像是老師在告訴學生這題抽考默背的答案完全不對,但還有機會可以修正那樣看向我。
「倫倫、我們先離開這裡,剩下的回家再說。」我嚥了一口口水,將這句話傳到他的耳邊。
「那我們趕快離開這裡,規定好煩人。」我感受到他掛在我腰上的手收緊了一些,還有將我拉近,把臉深深埋進我懷裡,種種都藏不住他止不住的情緒。
我們約定好不在公司,甚至辦公室有親密舉動。
這是我們兩個的共識,我們都不希望彼此的情感影響到行事效率和工作態度。但也有例外,就像現在,他死命的撐了一天,卻還是被工作耽誤的時候,我會拍拍他的肩膀,安撫好他之後再一起下班。
但也不會花太多時間,畢竟規定就是為了避免突發狀況的情形發生才定下的,所以、
玻璃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鞋跟踩在地面的聲響相當清脆,像是做錯事的人。方瑀倫突然將我推開,把桌上的紙本全揮灑在地上,我想也沒想的便彎下身撿。
「老闆不好意思,我忘記拿隨身碟了!」
方瑀倫坐在位子上,拿著手機裝作在打電話一般,用眼神示意他速戰速決。我一邊將這張紙一張一張從地面撥起來再整理,一邊忿忿不平想著直接裝作還在討論公事不好嗎。
聽見門關上的瞬間,我幾乎要把「你找我麻煩是不是?」用兩個等於的表情脫口而出,但他卻默默的蹲下來將剩下的幾張撿起來放在我手中,並靠近我的耳邊。
「趕快下班吧,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忙。」
𝐅𝐈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