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荣光归香港(2)
4、叛变
随着反送中运动的持续不断,一波接一波,烈度也越来越强,官民冲突、警民冲突,以及社会裂痕无法修复,对立和敌对有增无减,民间的民主诉求也随之增加。而港府方面几乎没有任何的退让,因为得到了北京当局的大力支持,港府和警方显得十分的蛮横,并多次抹黑指责示威勇武派是暴徒,甚至亲中媒体和官方媒体称之为港独立份子、西方反华势力。
北京。
在北京,中国主度习近平在对媒体的发言中指出,建设美好香港,止暴制乱为当前香港政府最重要的任务,中央政府对港府和特首林郑月峨的支持坚定不移。
在一个办公室里,一个港府职员将一份港府的工作报告的文件放在了桌面上,一个北京的高级官员正在审阅着那份文件,官员戴着一副眼镜,装得很有文化似的,边看文件边很不耐烦地说:
“……五大诉求?我们绝对不可能满足他们,我们不能容忍香港政府变成一个专门对抗中央的民选地方政府,香港真普选将严重威胁到中国共产党的统治和合法性。他们会见缝插针、得寸进尺,我们习主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你们香港那边必须给以强力镇压,我们强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就站在你们的身后,放心大胆地去干吧,不管是军事上还是政治上,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只有这样我们和你们才不会被动……再有的就是……你们特首林郑月峨的辞职申请,中央政府不会批准。《逃犯引渡条例》的修订,虽然很大成份是中央政府暗中草拟的,但她误判形势、管治不力,整出这么大个烂摊子,她必须给自己收拾好。”
说完后,官员的脸上邪恶的冷笑了一下。
香港。
工作了一整天,身心疲惫的黄浩南下班后开车路过一个菜市场,顺便买一些儿子喜欢吃的菜回去做给他吃,这小子很懒,长那么大个了,从来不会做饭吃。今天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他,他的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又打了电话给他的女朋友周美樱,美樱也没有他的消息,于是黄浩南非常的担心。
菜市场的其中一个摊主是一个年老的阿婆,满脸的慈详,她微笑地拿出了早已准备好了的蔬菜和肉类,因为黄浩南几乎天天都来她这买菜,她也知道黄浩南都想买些什么。
“黄sir,又来给你儿子买菜呢。”阿婆笑着说。
“对呀。警良这小子,做饭都不会,我真担心他以后与美樱结婚了,他可怎么照顾美樱呀,噢,我的天呢。”黄浩南满脸的笑意。
做好了饭菜,饭菜凉了黄浩南又重新热了几次,等了好久,正当等不急准备出去找儿子的时候,在门外看见了儿子,闷闷不乐的儿子好像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家门。儿子的脸上贴着一些治伤的纱布,好像是被人给打伤了。看着看着,黄浩南十分的震惊。
吃饭的时候,黄浩南跟往常一样,习惯性的给儿子黄警良夹菜,夹的都是儿子喜欢吃的。这次黄警良与往常不一样,没有吃,话也不说,只是愣愣的坐着。
“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黄浩南问。
“……没有……没有……我只是不小心摔跤摔倒了,摔成这个样子的。”
黄警良说谎着。在心里纠结矛盾之余,他也不想让爸爸难堪,毕竟爸爸是一个警察,而打伤他就是警察。
这时黄浩南才注意到儿子身穿着黑色的衣服,因为黑色衣服是反政府示威游行的标配和代表,以职业的敏感性,黄浩南很快就得到了答案,他严肃地问:“你上街参加反政府示威游行了?”
“我没有。”
黄警良没有说谎,因为他被警察群殴之前,只是路过。
“你撒谎。”
“……”黄警良不再言语,心碎的委屈惭惭地转变成对爸爸黄浩南的不满和恨意。
黄浩南看着儿子的样子,也十分的心疼,降低了声音:“以后不要再参加了,外面危险。”
外面危险,这几个字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好朋友陈明通走的那个晚上,黄警良也曾说过这几个字,黄警良此刻流下了眼泪。
“大街上的那些警察都疯了。”黄警良的言语中充满了不满。
“大街上的那些黑衣人也一样疯了,现在整个社会都疯了,”黄浩南提高了说话的声音,之后又降低着声音继续说,“这是政治,你不懂,我没办法三言两语跟你讲得清楚。”
“政治,政治是什么?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无原无故打人就是不对的。”
“那那些黑衣暴徒破坏公共设施、袭击警察就是对的?我绝对不能容忍香港警察受到攻击,那些人表达诉求应以合法的方式表达,破坏了香港经济,把香港搞乱对大家都没有任何好处。把香港变成伊拉克那样战火纷飞对香港有什么好处?伊拉克就是为所谓的民主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按照你的逻辑,民主了就会乱,那现在美国那么民主,是不是现在美国也战火纷飞了?对于香港的现状,谁都不希望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只是结果,造成这样的结果是有原因的,港府无视民意,实行独裁统治,打压民意,这些才是战火纷飞的主要原因。还合法诉求?笑话,那你让港府让北京让我们香港市民真普选呀……”
“……”此刻黄浩南无言以对,因为他知道,他办不到。
在迷茫和徬徨之余,黄警良最终叛变了,加入到了反政府反送中的浩瀚民主潮流之中,从而改变了他一辈子的命运。
在学校里,同班的同学里,少了很多人,一天少几个,一天少几个,后来黄警良听说,他们都是在示威游行中被警察给殴打抓捕了,这进一步触发了黄警良对警察暴行的愤怒,受到影响,他多次间接性地或直接性的参与了一些活动和抗议活动,直到有一天,他直接就加入到了运动的勇武派之中。
在一次示威游行中,队伍遭到了警方的一支讯龙小队的突然袭击,队伍很快被冲散,很多人被防暴警察疯狂殴打,一个防暴警察扯着一个女孩的头发,把按着女孩的头,猛烈地往墙上撞去,女孩的脸上很快就满面是血。
此时的黄警良也被一个防暴警察给殴打得昏天黑地的,高处于抗奋状态下的他脑子里的一切东西都仿佛消失了,剩下的好像只剩下愤怒了,当从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那个女孩被打成这样,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他使劲一把把那个殴打自己的防暴警察给推倒到了一边,然后冲过去想救那个女孩。
“死扑街,死开含家产。”
黄警良冲了过去和那个殴打女孩的防暴警察扭打在了一起,由于示威游行人多示众,并赶过来支援被打的同伴,防暴警察的队伍讯速溃散,四散逃离。
有一个落单的防暴警察被黄警良他们群殴,那防暴警察用手捂着自己的头,卷缩着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失去的反抗的能力。
“不要打头,不要打头。”
一个黑衣男子制止了黄警良他们。显然和警察不同,黑衣人勇武派只是想给警察一个教训,而不是要人命,而警察却是专门要人命的。
旁边那个女孩神情恍惚地说:“我毁容了,我毁容了,我男朋友一定会不要我的……”
女孩说完便捂着自己的脸失声痛哭。在旁边的人除了无奈之外,更多的是心疼。
黄警良走了过去,拿出一块纱布,试擦着那个女孩脸上的鲜血。他一下子就认识到了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就是他第一次被警察殴打后,过来救治他的那个年轻黑衣女孩。
黄警良此刻觉得无比的愧疚和自责。
愿荣光归香港 5、黎明前的黑暗
在香港的反送中抗争运动的持续不断,而且遍地开花,在对抗加剧的情况下,被无视的民意,最终会选择更加激进的方式来表达诉求。作为政府的最前沿,警察成为民意的发泄目标,是可以理解的。香港警察几乎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曾经作为世界上最纪律严明的香港警队,曾被耀为正义的化身,现在却被民间敌视,警员们的心理压力也顿然猛增,荣耀感也荡然无存。
一个落单的警察在大街上拼命地逃跑着,他浑身颤抖,好像担心后面有人追打他似的,在一个街角处那警察撞见了自己的上司黄浩南。
黄浩南看对方如此的不争气,于是十分的生气:“你抖什么?胆小鬼,像你这种渣渣,能干什么大事,赶紧滚回家去给你老妈做饭去吧。”
下午,在警察局的办公室里,黄浩南正在里面办公,一个年轻的女警员犹犹豫豫地走了进来,递交了一份辞职书,黄浩南看了之后,心里有点挫败感,又有点生气,但他忍着没发脾气。
“为什么要辞职?”黄浩南表情平静地问道。
“……”女警员想了好久才答,“我最近有点事情,当警察不方便……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现在香港需要你,现在国家需要你,你难道要当逃兵吗?”
黄浩南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女警员,其实他很清楚,现在香港警察所面临的心理压力。
“……”女警员没有再说话,她低着头不敢正视黄浩南,她面临崩溃的神情一度显露出想要哭出来的样子,但她强忍住了。
“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当警察是你一辈子的梦想吗?你不是说过当警察是你最热爱和喜欢的职业吗?你工作那么出色,不管是我,还是其他的同事,都很欣赏你,很喜欢你,都舍不到你。”
“……”
“那些什么国家呀,社会稳定呀,等等的这些虚无的大道理,我们先不谈,我们就谈谈我们自己吧,你的小孩还没有满岁吧?如果你辞职了,那你吃什么呀?你的小孩吃什么呀?你失业了之后你拿什么去照顾你的小孩呀?我知道,现在外面对我们香港警察的非议很多,但请你相信,再坚持一下,再强烈的狂风暴雨它都是过去的。你再考虑考虑,好吗?你先把辞职书拿回去,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一个月之后如果你还是执意要辞职,那我就签字批准你走。好不好?”
“嗯?嗯,好,谢谢黄sir。sorry sir,让你操心了。”
“没关系。”黄浩南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第二天早上,在警局的地下车库里,所有的分局警察都集中在这里开会,黄浩南呼吁警员们增强荣耀感。
黄浩南说:“……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作为一名香港警察,你们该坚持警察的荣耀,绝不向犯罪份子低头,我知道你们现在所面临的心理压力,外面有很多非议,很多不明真相的市民对我们充满敌意,但请你们相信,再强的狂风暴雨也迟早会过去,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因为我们香港警察就代表着正义。打击犯罪,义不容辞,我们不可以退缩,更不可以心慈手软,有的时候,可以以暴制暴,该狠的时候就要狠一点,承受小痛苦是为了避免遭遇更大的痛苦。我们不可以当逃兵,国家需要我们,香港需要我们,700万香港市民也需要我们,我们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对于香港民间的民主抗争运动,香港政府与北京中央政府在镇压方面进行了紧密的合作,政府不仅出动警方镇压,也出动了黑社会攻击。
香港立法会建制派亲中议员何君尧就跟当地或内地的黑社会关系密切,他策动了黑帮在元朗地区攻击市民的事件。
黑帮人员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又叫白衣人,表示要和为民主抗争的黑衣人势不两立,他们和黑衣人一样,喜欢蒙面行动。
午夜时分,在一个街面上,他们胜利会师。
“老大,你辛苦了。”
说完,何君尧和黑帮老大亲切地握了握手,彼此面带邪恶的微笑。
“何议员辛苦了。说到老大,我可万万不敢做你的老大,我不是你的老大,你才是我的老大,好不好。”黑帮老大说。
“彼此彼此。”
“何议员,最近有什么任务要给我们的?”
“那些街头上的黑衣人太猖狂了,我们港府和北京方面,需要你们来帮我们来灭灭那些黑衣人的嚣张气焰。他们就是一群欠收拾的人,他们好像不怕白的,那我就不信他们不怕黑的。也是时候到让他们尝尝黑的滋味了。这叫做黑白两道,综合治理。”
“能为中国政府出力,能为香港政府出力,我们黑帮无比的荣耀,有政府站在我们的身后,我们黑帮无比的自信和光荣。”
愿荣光归香港 6、并不孤单
黄警良在与黑衣同伴的交流中,了解到了什么是民意和真普选,他们这是背水一战,这是没有退路的,把行动升级并不是初衷、也不是他们想要的,只不过是想给港府施加压力,因为港府事前一直无视民意。交流中黄警良彻底地心服于民主派和街头黑衣同伴,只有自由民主,才能建设美好香港。
其实香港的抗争黑衣年轻人并不孤单,有绝大部份香港市民都支持他们,在海外,与他们道德观价值观一致的西方民主国家也对他们给以道义和精神上的支持。海外香港人、海外中国大陆人,也有大量给以支持。
美国总统特朗普呼吁中国主席习近平应该人道地解决香港问题。
特朗普说:“我和中国习主席是朋友,我相信,他有能力以人道的方式解决香港问题。”
也有美国政府议员警告北京,美国不会容忍香港重演六四悲剧。
由于很多大陆亲政府人士进入香港支持警察,并和当地的黑帮人员攻击市民,比如福建黑帮人员,他们就是白衣人的一部份,他们也和亲中议员何君尧关系密切,他们曾多次袭击香港市民。一系列的恶性事件,让香港人,特别是香港年轻人对大陆人充满了敌意。
两个说着普通话的大陆男子,拿着手机在游行队伍中到处拍摄,被怀疑是便衣警员或是大陆亲政府人士,黄警良带着一大堆人上去与那两个人拉扯,要求对方删掉照片视频。
“屌你老母,扑街含家产,整什么的?”
黄警良他们用粤语骂着那两个人,那两个人显然一头雾水和迷茫,而且他们还听不懂粤语。
那两个人中的一个人用普通话说:“各位兄弟,各位兄弟,自己人,自己人,你们跟我们讲普通话好不好,我们听不懂你们的粤语……”
后来黄警良他们才得知,那两个人是大陆民主人士,叫张三和李四,他们是特地地赶来香港,支持香港反送中运动、支持香港年轻人的,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都不认识自己人了。
张三说:“现在大陆那边如地狱般的黑暗,香港曾经为大陆的民主事业付出了很多,而现在你们香港遭事了,我们大陆那边很平静,甚至还有人给你们泼冷水,可能会让你们香港人心寒,其实完全不是这样的,其实你们香港年轻人并不孤单,在大陆,有大量有良知的人士是支持你们香港抗争的,只是他们被独裁政府给压制住了,发不出自己的声音……”
李四以旁边接着说:“你们香港年轻人是棒棒的,你们是中国民主事业的典范,我们是真心实意的支持你们的,我希望你们坚持住,否则就会是今日香港,明日大陆了……”
张三李四他们两个是大陆北方人,比较豪气爽快的人,先前拉扯中被损坏的设备也不用赔,并表示理解,还说要请黄警良他们几个人去吃饭,交流发展民主的经验,他们说,他们喜欢香港,但更喜欢香港人的勇敢精神。张三李四他们两个是十分经验丰富的民主人士,性情随和,对人热情,喜欢交朋友。在吃饭的交流中,他们讲述了什么是独裁,什么是民主自由,只有民主,我们的后代才会有未来。
张三说:“天上不会掉馅饼,民主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想要得到自由民主,是要作出付出的。民主讲究的是自愿原则,如果你想争取民主,那你愿意付出多少,那你就做多少事情吧。先把自己做好,再去影响别人,不管是你们,还是我们,目标都是一至的。我们可能在短期内不会成功,甚至直到我们老死的那一天可能都没有办法看到成功,但是世界潮流的涌动告诉我们,胜利必将地属于我们的,我们走在前面的人如果把路铺好了,我们后面的人才会走的好……”
在交流中,让黄警良他们几个香港年轻人受益匪浅,他们也很喜欢这两个大陆北方人。
几天后,张三遭到了大陆公安人员的越境秘密抓捕,几个说普通话的便衣人员赶到香港,把正在大街上行走的张三给推上了一辆小车,快速地开往大陆方向。这一慕正好被在不远处的李四给看到了,李四意识到大事不妙,于是打电话给黄警良他们匆匆道别,说要回大陆想法营救张三,但是他的营救行动失败了,几天后张三就死了。
那天晚上,张三老家那边的警方对张三进行严刑逼供。在审讯室里,张三被手铐铐在老虎凳上,县公安局的几个警察、几个国保人员和几个国安人员把张三给打得头破血流的。
一个国保人员用手猛扯着张三的头发,凶神恶恶地大吼着:
“……快说,前几天你去香港都做了些什么?都有哪些人见了面?”
张三一脸鄙视的说:“你们想知道啊?你们想得美。”
国保松开了扯头发手,压了压自己的激动情绪,说:“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好好谈一谈,请不要把我们当作敌人,我们想和你做朋友,我们无意伤害你,我们只想保护你,我们是讲法律的。”
“刘晓波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我没有敌人。你们想做我的敌人?你们没有那个资格,我的敌人是独裁政权。屁,你们还讲法律?我可不想把我自己给恶心了,你们是人类吗?你们听得懂人话吗?你们有人性吗?你们只不过是政府走狗,一群疯狗罢了。”
张三一说完,又被对方猛打一拳头,打在了嘴吧巴上,张三的门齿都被打掉了,鲜血喷涌,他强忍着疼痛,抬头看着对方,他知道,这叫做尊言,既使是死,也不可以向对方低头。
“快说,美国政府给了你多少钱?那些美金你藏在哪里了?”国保又大喊大叫的。
张三答:“那些美金啊?我把它藏在了你老妈的屁股缝里面了,哈哈哈!”
张三一阵嘲饥之笑,而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顿暴打。
第二天早上,国保大队队长就拿着张三的骨灰来到了张三家,并找到了张三的妻子。
国保队长挺着像孕妇似的滚圆肥胖大肚子,在客厈里走来又走去的,他面带微笑地谎称:“前几天我们把张三先生请到了县公安局,进行了友好的谈心,然后他心脏病突然发作,死了,再然后我们就把他给烧了。对于张先生的病逝,我们真的很难过。”
说完后,国保队长慢慢地收回了脸上那可耻的微笑。
张三的妻子震惊之余,悲痛的眼泪也流了出来,她抽泣又悲愤的大声指责:
“你们这些法西斯、杀人凶手,我是不会原谅你们的,他根本就没有心脏病,害死了我老公,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见,你们就把他给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