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周嚴除了必要的時候需要陪同在陸沉身邊，倒也不會有帶太多業務回家的問題，反而是龔瓏敷著面膜開會的機會還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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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會有周嚴返家時龔瓏已經悠閒地在準備晚餐的時候，除了洗澡後的睡袍，龔瓏的服裝也會有寬鬆的素色棉T恤，長度剛好可以遮住腿根，就算裡面只著內褲也不要緊，不過隨著她稍微伸長手臂拿取物品時露出的肌膚，若隱若現的邊緣，可能有些吃溝的布料，輕輕調整位置時彈回臀肉上的視覺效果，也總是能抓住周嚴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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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像個客人，回來了得出個聲，周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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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關跟廚房並沒有間隔太遠，龔瓏就算專注在鍋爐跟烤盤，她的眼角餘光依然可以追蹤到一個在門口站得挺拔的身影，所以她會出聲提醒，也會放下手上的東西對上周嚴的視線，等著這個話不太多的男人出聲回話，周嚴也不會讓龔瓏等太久，聲音會隨著拉近距離而清晰，最後話語也會跟著周嚴落上臉頰的親吻一起傳進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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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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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瓏不是很喜歡花時間在烹飪上面應該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也只是不喜歡忙亂的烹調步驟和染到身上的油煙罷了，有電器的幫忙她很樂意做多一點種類的菜餚，周嚴也把一些原生家庭的用餐習慣帶到了龔瓏的家，燉菜跟烤蔬果基本上是餐桌必備，再來一道電烤爐的就能達交的肉品，酸種麵包應該當作早餐，卻在夜幕降臨時被塗上薄薄的黃油、烤得焦香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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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馬行空的聊天這件事情存在於所有伴侶，對於沒有明說的伴侶也是一樣，盡量不在餐桌上談公事是周嚴跟龔瓏的共識，也就會出現了一些新聞討論、短影音分享、社群上被討論的話題衍生和一些有趣的聊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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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琰璇見我跟蘇旖橙靠得近些，說了她自己看起來像個三，委屈得很。」

黑胡椒能提升食物的香氣，卻不適合入口，不僅牙縫清潔困難也會影響味蕾，所以龔瓏會用刀背把蔬菜表層的胡椒粒抹去才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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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三也沒有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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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基於梗圖＂為什麼我們三個不能一起＂而說的話，打趣跟玩笑的成分居多，周嚴卻停下了切肉的動作，若有所思的眼神因為瀏海覆蓋不是很明顯，安靜了一會兒才又動手將約莫五分熟的肉排切成方形，刀具刮過瓷盤的聲音有些不甚悅耳，沾了一旁的玫瑰鹽放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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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許是想到了Xavier、又或是那些曾經跟龔瓏糾纏不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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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一個還不夠嗎？」

「嗯？」

「妳不能只有我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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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什麼盛大的告白，但是就這樣自然而然在光啟住到了一塊，周嚴用餐巾擦拭嘴角的動作很細緻，但是提問的語氣沒有被遮掩分毫，動作時手臂幅度很小也很俐索，他的教養跟禮儀和陸沉學的是同一套，並不會有絲毫的差異，但是在話語方面還是會有些被繞著走，一點點的鑽牛角尖在龔瓏眼中並不會濺起多大的水花，這樣輕微的醋意著實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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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她們的愛跟對你的不同，周嚴。」

「差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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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瓏回應得很輕巧，麵包的邊緣本來應該是乾硬且難以下嚥，經過烘烤之後又吸附了些奶油，倒變成類似於餅乾的酥脆口感，也變得更加容易落屑，吃東西時不說話，所以每一句回應都是在嚥下食物後才開的口，周嚴像是追擊一樣的在尾音就又蓋上了問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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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不是回答問題，而是緩解不安，又或者是用點詼諧的作法，龔瓏在把嘴角的麵包屑舔進口中後便收拾起了餐桌，直到周嚴疊著盤子走回廚房，龔瓏才隔著中島回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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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了，插在哪裡，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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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模糊沒有邊界的過去，早就在龔瓏決定落腳光啟的時候被處理得妥善，周嚴的身份無法被撼動，不論是床第之間還是公開場合，昭然若揭的親暱已經是大家都清楚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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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流速只會讓兩人的關係更親密，也會走得更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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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出來同音但異字的操作後，周嚴沒有再走回餐桌，像是把話先擱在了一邊就用起了流理臺，藉著洗滌餐具的功夫他可以稍微別開龔瓏的眼神，但她仍舊會在用毛巾擦乾餐盤時借著偏一點身子，用稍微嘲弄的表情進到周嚴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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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塞了？」

「我可以認為，妳正在邀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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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理台的水珠被擦拭乾淨，周嚴那雙紅色的眸子也很容易映出龔瓏的表情，雖然她鎮定得沒有別開眼神，但是修剪適當的眉毛很明顯地往中間蹙了些，那是輕微的侷促，表示龔瓏還在思考該怎麼回應周嚴的提問，通常只會有兩種狀況，一個是她想到了說詞而張嘴回答，另一個就是默認般的別開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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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周嚴看到龔瓏不自在的挪開視線之後也隨即放下了手上的毛巾，擦乾的手指已經撫上了龔瓏的耳廓，接著是將髮絲撩至耳後並捧上臉頰，周嚴的嘴角有輕微的笑意，很快也因為覆上龔瓏的唇而變得不那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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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邀請了，便赴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