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平靜又激盪的日子反反覆覆又平靜了下來。
一天,晚上,她和他相擁而眠,半夢半醒之間,她睜開眼睛。這時,她看到一個不明的影像,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她可以感覺到,是一個女子。那個影像從他的心中浮出,雙手長長地伸向她,一個不明的聲音迴響著,她好不容易才聽清楚,那個聲音說著:「你已經有你的幸福。為何他連記得我都不能?」那個聲音,悲鳴著,那個聲音,控訴著,那個聲音,哀求著,那個聲音,迴盪著:「你已經有你的幸福。為何….為何…你已經有你的幸福。為何….為何…你已經有你的幸福。」
面對這樣的景象,她不禁驚呼聲來,他因而醒來,安慰著問她說:「怎麼了?」她含糊地回答說:「做了一個噩夢。」他追問是什麼樣的夢?她只回答說「記得不太清楚,好像是跌倒了。」他輕輕地拍著她「別怕呢,有我呢,我會保護你的。」他輕輕唱著歌安撫著她,直到她睡著。晚風輕輕地吹進了窗戶,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去關窗,已經是大雪了,夜晚的冷意不一般,月亮也不再現出來。
白天時,她回想起晚上時的景象深陷其中,導致早餐時,望著他,發了呆。他問說:「你很久沒有被噩夢驚醒了,是否太累了?還是有什麼心事?」她笑笑地沒有回答。她知道那個刺不能浮上來,因為那個影像從他的心中出來,她不知道,那是她自己的恐懼,還是他的宿怨,還是來自那個不明的女子?但是,那個刺不能浮上來。
下午,一如往常地去上成人芭蕾課,他坐在教室外面等待,基本上,課堂上的女同學們都被他收買,隨時幫他盯著擋著那些意欲不明的男同學,而男同學則多半被他嚇退,不太主動接近他的白天鵝。課上一半時,有一個男子,中途進入了教室,是一個新同學。他的靦腆和笨拙,讓沈沈的課堂,瞬間明亮起來,而那道光正照在他的白天鵝身上。
她正練習著旋轉的時候,正旋轉著旋轉著,她眼角的餘光看見一個不明的影像從他背影浮出,她又聽到那個聲音說:「你已經有你的幸福…」驚慌地看向四周,卻發現教室一片漆黑,同學不知去向,那一刻她跌倒了。是那道光,這時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