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煩了幾天,夜晚為妳又剪至肩頭開始胡亂翹的髮絲整理,看著鏡中的妳,忍不住的詢問。「聽妳哥說OO的由來,是因為某個人的名字中有很多口卻被誤認成O的關係?」
「咦!我哥真是大嘴巴,他有說是誰嗎?」鏡中的妳臉蛋逐漸紅潤,可愛的樣子卻無法讓我愉悅,我搖搖頭,妳安心地拍拍自己的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好想跟妳說那不好,那不好。
但我卻只能保持平常心,幫妳弄好頭髮,裝似什麼都不知道的過著平凡的每一天。
邊當民宿的機動隊,邊和歐竹奕和設計師談論越來越明確的方向,拆除重建的作業開始順利進行,至於歐董事長那邊,他們好像真的把我的行銷拿去執行,意外地獲得非常好的效果。
這意外讓名聲傳得更開,公司希望我多幫忙幾個企畫的案子,也好,多工作點就比較不會亂想。我挑了些簡易度比較小,如果有機會又能利用的公司案子,為了機動方便我會待在民宿的一樓,有空就拿著筆電敲企劃或試用商品把玩,還是看試用心得的統計。
做完退房和送客人出民宿,坐回筆電旁的沙發上,妳走過來咬下唇的壞習慣又出現了,我還以為是不是發生什麼問題,妳卻是在擔心我。「小囿,妳專心做自己工作就好,兼著民宿這樣太累了,妳還在感冒呢,大家和竹奕都很擔心。」
山上的天氣真是難捉模,就算是夏天了還是溫差不小,一直覺得天氣苦手的我一下子就中鏢了。三個禮拜前,看完施工地就時常過來找我們玩的歐竹奕,知道後馬上送我去看醫師,只是效果好像不太好。嗯,不對,其實我明白是自己休息時間不太夠,所以藥再強抵抗力也不足,到現在感冒依存。
「沒關係,現在只接小案子做而已,很快平地也有整個小組在幫我。竹奕那邊暫時沒我的事。妳不用特地減少帶團的服務,最近旺季妳家人那邊很需要妳幫忙帶吧。」
最近妳的談話都會參雜著歐竹奕,我明白好朋友說到也正常,可,妳是在湊合我嗎?太過經常跟我說他有多好,要去接人或是買東西如果他來,也會要他甜蜜蜜保護我一起買。妳的湊合可是比歐董事長還讓我疼上百倍吶,妳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不單純的吧。
「每晚都在隔間裡夜戰,當我不知道嗎,妳要住這沒幫忙也沒關係,就專心做妳的工作。妳幫我那間廠商和陸續提出有用的方案已經夠多了。」
「沒問題的,放心!」明明看妳睡很熟,才拉出不會發出什麼聲音的拉門,如果妳是凌晨帶團,也是等妳走了我才起來忙沒想到你會知道。其實我何嘗不想一覺天明,偏偏都不是那麼好入眠,偶爾還會想到未來哪天小情人回來了,或是又用著哪個人當擋箭牌。
我不曉得妳跟小情人是有什麼可歌可泣的包容故事,為什麼妳有小情人,還能說出喜歡過去的我這類話,但會不會我住其他地方比較好?反正到哪我都有其他管道可以實施方案。
這些月來都在想著,也許她回國還是妳遇見哪對的人,馬上就能脫離過去,而我在這應該只會阻礙或給別人誤會。只是想歸想,私心上,又不是那麼想離開妳的身邊。
懂我的固執,妳將去冰的麥茶放在我旁邊,要我多休息不在阻止。
『妳看這是她們的照片。』妳有我LINE的兄長,從那天遛狗回來就常跟我聊天,也很滿足我想知道小情人,與不想知道小情人的慾望都很高的矛盾心態,像現在他就傳來一個女人親吻妳臉頰,妳的手緊緊摟她腰的照片。
「啊……」忍不住的閉眼皺眉,用力地嘆了口大氣,好難受,感冒的難受以及看到照片心被撕碎般的難受,攪和再一起讓我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不順暢,活像是躺在草原被兇猛野獸攻擊下的垂死草食動物,只能張合著嘴無助絕望地看著即將殺死自己的猛獸,唯一不同的,我死不去,也能將手機裡浮出猛獸照片的APP關掉。
「小囿?」
「沒事,沒事的。」我努力平復點呼吸後安撫妳,提醒妳快去檢查二樓某房間的備品,那去買東西的房客快回來了。
繼續閉上眼聽妳的腳步緩慢,像在猶豫,我再次的提醒下妳終於肯離開了,只是沒過多久歐竹奕卻出現了。
聽見他問回到我附近的妳,怎麼那麼急叫他來,妳一邊將我的包包塞給我一邊把我從位子上拉起,最後再將我硬塞到男人旁邊要我別再工作了,快去再看次醫師以及陪竹奕甜蜜蜜,如果今晚住在度假中心被歐竹奕妥善照顧不回來也沒問題。
聽這些話又看著妳緊皺眉頭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是不是我連在民宿裏頭都很礙眼?
「好了!快去看醫師!」
原來如此啊,早該離開的是嗎?
照片中的妳,笑得好美,跟現在的妳差好多。
明明心塞得讓我好疼,鼻子也傳來陣陣的酸感,我卻還是打從心底笑了出來回答妳「好。」
我真是況狀外的可笑啊……
轉身任由竹奕握著我的手腕,疲乏無力的身心,我已懶得再躲開好幾次都企圖想牽我的人了。
「妳表情怎麼那麼難看。」竹奕的問話和妳的回答「擔心小囿的身體嘛,記得早點讓她休息唷!」
聽在我耳中卻比較像是妳連見都不想見我,所以表情難看的要竹奕快點把我帶走。
看完醫師,竹奕說我今天生病到眼淚隨時要滴下淚來,又不說話看來很糟糕,他不像之前要我陪他走走,而是問我「要去我爸的渡假中心休息,還是回民宿?」
明知道見到妳,那照片的畫面或妳的表情又會讓我疼得難受,但我還是想待在妳的身邊久一點所以選擇了回妳身邊。
下了車,身體的力氣似乎像快用完的電池,連步伐都踩得緩慢不順暢,昏昏鈍鈍的感覺空間都在眩,只能倚靠在竹亦身上讓他攙扶著走。
「小囿,還是要去醫院?怎打完針吃完藥後看起來更糟糕。」
「沒關係,睡一下就好。」即使腦子昏沉,我還是記得些看診的部分片段,醫師聽我說沒睡好,就在原本就想睡的藥多開更好入眠的藥物,也許是這個原因吧。
還在民宿的妳快步走過來,我有點模糊的視野因妳站在我面前下,終於看清那十分難看的臉色,緊緊皺著眉是厭惡我,還是生氣我這麼早回來?妳接手竹奕的攙扶,聽完竹奕的交代便快速把我丟進房間內的床上,要我快點睡覺。
風風火火的連貫動作,明明可以想成妳是在擔心我,偏偏我第一個想法全是快點把我趕進去房間,就可以減少看到我的機會,好討厭的感覺,好討厭自己這種想法。
第一次醒來是深夜,妳正睡在我的旁邊,伸手觸摸額頭上的冰涼感,應該是退熱貼吧。奮力地起身把隔板來出來,把隔間拉好我又無力地躺在床上,有隔板應該可以減少一點被傳染的機會,也可以讓妳不會馬上看到我了,不會讓妳生厭,不會看見我哭到再度睡著的臉。
同時我也可以避開看到妳皺起眉頭,露出厭煩或厭惡的表情。
我好害怕,好害怕妳討厭我。
可是,可以再讓我留久一點點嗎,在一點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