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行】第二十一章.誰與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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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躺在花無蹤的臂彎裡,茫然的仰頭看著上方的人。

俊美的青年滿臉陰鬱,鬼氣森森的瞳孔中都是怒意,她不明白對方突如其來的轉變是什麼原因,為何前幾刻還要取她性命的人現在會做出這樣的舉止?他要帶她去哪?

花無蹤避開人聲嘈雜處,彎進一個避人耳目的拐角,輕輕將小九放下。

他扔給她一瓶金創藥,面無表情的注視小九。

「…自己處理傷口,離開這裡別做無謂的舉止,否則後果自負。」他沒頭沒尾的冷冷說罷,便要離去。

衣角卻被人拽住,花無蹤沒有回頭,也沒有開口。

「你幹嘛?我不需要敵人同情,給我個痛快!」小九頗有不快,莫名其妙承了敵人的情,是個有骨氣的人都會不甘。

「而今殺了妳有何好處?妳還不知道自己被拋棄了嗎?那人只當妳是隨手可棄的東西,難道還想為了他搏命?離開這裡。」花無蹤維持原本的姿勢,平板的語氣聽不懂話中的情緒,小九聞言卻頹喪的鬆開手。

「我哪有地方去。」她冷淡的乾笑兩聲,頗有自棄的意味。

「隨便哪裡都比這爛地方好。」花無蹤冷然的回答。

「…你的名字?」小九疲憊的脫去衣衫,也不管花無蹤是否會回頭,逕自替自己抹藥,像是這身體沒什麼好珍惜似的。

「花無蹤。」他沉吟片刻,淡淡答道。

「我記住了,你若想找分散的同伴,可往地下繼續深入,或能有所斬獲,但是那裡人很多,一個不慎便會被圍剿,可別說我算計你。」小九胡亂包紮完,虛脫的靠在岩壁上喘息,淡淡提點他。

「…多謝。」花無蹤肩膀動了一下,仍沒有回身,默默邁步離開。

彼此彼此…小九靜靜目送那身穿黑色勁裝的頎長背影離開,捏緊手中的空瓶,冰封的眼神浮現幾縷說不清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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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沒有?人剛剛就是往這裡跑的,別給他們溜了,一定要抓到!」

「吳侯說了,抓到他們的人重重有賞,別看漏了,仔細搜!」

「火把呢!再拿幾枝過來,發財就看這次啦!」

「別讓黑狐的部下先找到,功勞被搶走兄弟們就白費力氣了!」

「林侯那邊的人也在搜,大夥加緊腳步啊!」

人聲嘈雜紛亂,兵器晃動聲在坑道裡吵得話聲都聽不清楚,多人踏步的力道與聲音加上去,更是吵得震耳欲聾,聽著就心煩意亂。

阿黎與景氏兄弟躲在武器庫盡頭的幽暗角落,繃緊神經屏氣凝神的等。

大家都知道燈下黑的道理,卻每每都忽略了這個盲點。

武器庫這種地方絕對有重兵駐守,不可能有人會蠢到飛蛾撲火。

所以他們才故意躲進這裡,最危險的地方果然最安全。

當然,要不是阿黎機靈,哪有辦法如此輕易躲進來。

她故意暴露行蹤(不過花了很大功夫安撫愛操心的景氏兄弟先躲起來),孤身引誘敵人搜索,扔石頭引出武器庫的守衛,再令兩邊搜捕方互相碰頭,激發彼此的鬥爭心,巧妙的甩開他們,再趕回去護送兄弟倆過來武器庫,可謂智勇雙全。

說得輕巧,但過程危險得令人捏了把冷汗。

阿黎抹抹頭上細密的汗珠喘息,景幽炎搭著她的肩膀,上上下下確認她有無受傷,心疼的表情盡皆映入阿黎眼中。

「真是的,都說了我沒事嘛。」阿黎親暱的摟著景幽炎的手臂,笑道。

「…怪我們太沒出息,讓妳這樣冒險,枉為男子漢大丈夫。」景幽炎歉疚不已,心疼的替她撫順亂掉的頭髮。

「說什麼呢,你們可是國家的頂梁柱,豈能讓你們做這種事,拚著這條命不要,我也一定會護你們周全的。」阿黎吐舌,俏皮卻堅定的宣告。

「不許說這種話,妳要保護好自己。」景幽炎捧著心上人的臉,一字一句堅決的要求。

景明煌快要被閃瞎了,這濃情密意的舉止,竟出自於總是板著臉對他說教的弟弟,叫他尷尬的不知該看哪裡,連調侃都忘了。

他正在想該不該轉身避避,眼前的畫面卻讓他差點笑噴。

阿黎突然一臉認真的開始對景幽炎上下其手,景明煌認識他這麼多年,還沒看過他露出那種癡呆的表情,便目不轉睛的看好戲。

「…小黎…?」景幽炎莫名其妙被吃豆腐,整個人石化,乾巴巴的喊。

「聽說蘭芳姑娘曾幫你上藥?」阿黎輕描淡寫卻目露「凶光」的仰頭問。

景幽炎一頓,乖乖舉手作投降狀,滿頭大汗的任人處置。

非常不靠譜兼沒義氣的兄長已經靠在岩壁上,笑到腿軟。

原來是妻管嚴啊,幽炎以後可有得受了…

陰暗的視野裡突然閃過一團白影,阿黎迅捷如風的閃過兩人,雙手挟住八枝小刀,擊落迎面射來的飛鏢,嬌俏的容顏染上肅殺。

來人共有三名,全都穿著素色麻衫,身上刀疤橫陳,雙眼冰冷瞳孔中沒有半點光彩,身材削瘦面色蒼白,袖口垂下數道布條,氣息隱匿得極好,簡直有如從虛無裡忽然蹦出來的鬼魂,若不是阿黎機敏,早有人受傷。

景幽炎認出那是黑狐之前帶在身邊的部下,警戒的拿起兵器。

景明煌也收起嘻笑,握緊劍與另外兩人並排站。

「找到人了。」對首三人裡,站最中央的白髮男人聲音乾澀,啞啞的指著景幽炎說道。

那瞬間,他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逼迫自己,讓他本能的無法動彈,像是被老虎盯上的獵物,只能任人宰割,冷汗不自覺滲出。

阿黎與景明煌心有靈犀的往前半步,不甚明顯的做出守護姿態。

白髮人不吭聲,一雙黝暗的眼眸死死盯在景明煌臉上,彷彿能看出洞來。

「擋路。」話音方落,白髮人已倏然撲至面前,亮晃晃的刀尖眼見就要戳進景明煌的眼睛,他卻還沒反應過來。

「皇兄!」剛剛被殺意威攝得不能動的景幽炎爆發潛能,踏步而上擊開白髮人的短刀,故意擋在他身前,持劍與他鬥上。

眾人立時展開廝殺,白髮人的同夥一個赤髮一個褐髮,分左右兩側同時出手,阿黎與景明煌亦展開攻勢,刀劍交錯聲不絕於耳。

阿黎一眼就看穿面前的三人武力值高過於己方,其中白髮的武功最為高明,當下不顧自身安危,捨身而上強迫景幽炎不與之對抗,景幽炎眼見赤髮男人的刀已然逼近阿黎身後,趕緊回擊卻險些被刺,連忙後撤防守。

阿黎眼角瞥見景幽炎順利退開,卻無暇關心,面前的男人招式凌厲,她被逼得左支右絀,連連被劃出好幾道血痕,心知不妙卻苦無應對方法,只得拼命接招保全性命,苦不堪言。

這樣下去不行,敵人太強,難道我們要在此喪命…

鮮血飛濺,阿黎體力漸漸不支,虧自己剛剛還發話捨命也要護他們周全,根本不自量力…別說三人,就是敵方當中的一人與他們對上,阿黎也沒有把握帶他們逃出生天,現在不過是拖延時間…

景幽炎與景明煌甚至沒有閒心去想之後的事,幾乎只有防守的份,根本無法招架接二連三的詭異攻擊,身上越來越多傷。

「…妳這身法看著有些眼熟,哪學的?」白髮男人與阿黎過招幾回,總算正眼看她,冷冷問。

阿黎踉蹌的退了一步,狼狽卻傲氣的冷哼,半是充場面,半是不以為然,她沒有多餘力氣去解釋那些。

她知道,面前的三人必是黑狐的弟子,這下逃脫機會更渺茫了。

「罷了。」白髮男人也不追問,示意另外二人下重手,身形一變舞出幾十道攻擊,砸飛阿黎手中全部的小刀,接著短劍刺進她的臂膀。

阿黎一聲痛呼讓景氏兄弟分神,本來就危急的防禦直接崩壞,景明煌腹部被踢中,跪倒在地鮮血冉冉滲出,原來對方靴尖藏了尖刺,這下造成的傷害可不小,但他卻不肯放棄,握緊劍搏命揮舞,不讓敵人再近身。

景幽炎眼睜睜看到重視的二人負傷,惶急的想去幫忙卻被踢翻,赤髮男人箝住他的手向後拗,力道強得他以為骨頭會被弄斷,掙脫不開。

「別白費力氣了,東宮殿下,乖乖跟我們走。」褐髮男人粗暴的揪住景幽炎的衣領,冷冷說道。

景幽炎知道現況已無力逆轉,只得設法將傷害控制在最小範圍。

「…我答應你們不再抵抗,放他們走。」他抱著赴死的覺悟,凜然的說。

「幽炎,你瘋了?!我可不是來這裡看你慷慨就義的,我們要一起回去!不要放棄啊!」景明煌激動的吼。

「就是啊!殿下你這笨蛋!你想送死嗎?!」阿黎眼淚奪眶,不甘的喊。

「讓他們安分點。」白髮男人淡淡說道,隨即便傳來兩聲悶哼,阿黎與景明煌同時挨了拳頭,狼狽的躺在地上。

「混帳!對負傷的人動手不可恥嗎?!」景幽炎大怒,掙了掙還是沒能擺脫箝制,骨頭被壓得發出喀喀聲,他卻不管不顧的罵。

「都要死的人,身上多幾個傷有什麼關係?」白髮男人平靜的問。

「慢著,剛剛好像聽到景幽炎喊他皇兄,這人難道是景明煌?」赤髮男人喝止準備下殺手的褐髮男人,謹慎的打量景明煌。

「看什麼看,老子是誰又怎樣,難不成你還有不敢殺的人嗎?」景明煌摀著腹部的傷,即使已然落敗卻不顯頹喪,硬氣的回瞪。

「確實相像,上頭只說要抓住逃跑的景幽炎,誰知竟釣到更大尾的。」白髮男人來回打量兄弟二人,撫著下巴思考。

「好吧,這個也帶走,那個女人就處理掉。」他想了幾秒,用決定晚餐吃什麼似的輕鬆語氣定人生死。

景氏兄弟聞言氣急敗壞的拼命掙扎,白髮男人踩住景明煌的膝蓋窩不讓他動,褐髮男人對連番罵聲毫無反應,撿起地上的武器,步步逼近阿黎。

阿黎心知無倖,覺悟的閉上眼深呼吸,接著雙目澄明而又飽含深情的痴痴望著景幽炎,打算將他的身影烙印在靈魂上,等待來生再聚。

寒光一閃火光搖動,噴湧的鮮血濺到牆上懸掛的火把,肉塊掉落的聲音沉悶,灰塵被揚起,昏暗的空間多出一人。

花無蹤臉頰滑落鮮豔的血痕,眼底燃著異常冰冷的狂燄,垂向地面的刀尖冉冉滾落血珠,握刀的手背滿是青筋,身體染上大面積的血汙。

他隨手將褐髮男人的斷手踢開,反手襲擊的速度快於眨眼,對方連呼吸都來不及身上就多出十幾個窟窿。

還沒來得及倒下,膝蓋已經跟大腿分家,視線最後畫面是鋒利刀尖,臉生生被打穿,就這麼糊里糊塗的去見閻王。

「什麼…」赤髮男人尚未釐清現況,便被凌厲的膝擊直接踢開。

花無蹤迅如雷電的拉回騰空的身體,雙匕首交叉撲擊,赤髮男人立時被削下一大塊皮肉,未等他調好姿勢,花無蹤冷厲的攻擊接二連三的續上,男人毫無反抗餘力,殘肢碎肉紛紛亂灑,滿地鮮血怵目驚心。

恣意的殘暴屠戮在眾人面前展開,男人活生生的被片成一團碎肉,刀勢猶如強烈風暴來襲,無情的粉碎生存的可能,直到他殘破的身軀落地前,都還沒停止呼吸。

一切卻那樣寂靜,似乎連聲音都被花無蹤抹殺殆盡,無窮的殺意與強大的威壓令呼吸為之停滯。

他滿是血汙的身軀搖晃,火光重重映照裡,像是鬼魅的游移,經過那番超乎常理的迅捷攻擊後,竟連喘息都沒有,甚至聽不到吸氣聲,可謂超乎常人,發狂的眼眸裡盡是兇邪,站在同伴身前,將匕首對準敵人。

「就剩你了。」花無蹤用同伴沒聽過的低沉嗓音冷冷說道。

雖然是自己人,可阿黎與景氏兄弟卻被這刺骨殺氣所攝,難以動彈。

不知道遇到什麼事才會激得他如此…三人心中驚疑不定。

景明煌感覺壓制自己的力道縮減,姿勢難看的掙逃,敵人竟不予理會。

白髮男人從容的瞥瞥地上的屍體,幽幽的瞳孔依然空洞,看不出情緒。

花無蹤彈腿前躍,匕首從四面八方刺來,不留任何後路的兇殘招式逼至面前,進無路退無門,左右亦無閃避空間,踏錯一步就會沒命。

迷蹤步與奪魂刃,兩種武技練到極致才能使出的殺招,天楓寺裡的人除了上官禦跟花無蹤沒人會使。

花無蹤只要對敵使出這招,就沒人能避過死亡的結局,必死無疑。

但凡事都有例外,而例外就在今天發生了。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不絕於耳,花無蹤的匕首撞上對方手裡的硬物,白髮男人捨去短刀,捏著兩個扁圓形像鐵餅的東西擋住攻擊,與花無蹤對峙。

那像鐵餅似的東西其實共有四塊,只是兩兩嵌在一起,他兩手各握一組,中間有道溝槽恰好卡住花無蹤的匕首,化解雙匕首凌厲的攻擊。

「有意思。」男人虛無的面容染上癲狂,橫佈刀疤的臉露出歪斜陰森的猙獰笑容,上身向後縮的同時腰部以下卻向前滑行,乍看之下還以為是滑倒的詭異動作,卻讓他爭取到反擊空間。

他如游魚般滑溜的閃開,鐵餅與匕首互相摩擦,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鐵餅與匕首分離,花無蹤立刻拉回被帶動的匕首,進行下一輪攻擊。

白髮男人尚未回身,匕首已然逼至後背,他卻像背後長眼睛似的,避過花無蹤刺來的方向,腰部大幅度晃動,旋風似的直面對上敵手,兩組鐵餅分兩路砸往花無蹤。

昏暗的火光跳動,花無蹤雙眼卻看得分明,高速迴旋的鐵餅中央的縫隙,有無數利齒狀的尖刃突出,鋒利的寒光帶著殺機,越逼近花無蹤尖刺就越突出,既有鈍器效果也有利刃傷害,不論高速出擊或是防守都能做到,是他從未見過的兵器。

匕首或許堅硬度能與之抗衡,但是倘若加上強力的衝擊與迴旋,或有被打偏的機率,而強手對決,只要稍有差池便會喪命。

他收起狂躁,謹慎卻迅捷的避其鋒芒,運用巧勁先行擊偏攻擊,退開丈外暫作防禦姿態,等待破綻暴露的那刻。

以為鐵餅會落地便有餘裕反擊的花無蹤希望落空,白髮男人手指靈巧的勾動,鐵餅便向他飛回,離他越近尖刺就越收越攏,等回到他手裡時,已然恢復成原先的圓餅狀,看不出端倪,可謂巧奪天工的精妙武器。

「好身手。」白髮男人讓鐵餅脫手,讓它上下來回滑動,隱約能看見他指間與鐵餅間反射點點亮光,原來兩者是經由一條極細的金屬線相連。

「你是誰?居然能跟我過上幾招,誰教你迷蹤步跟奪魂刃的?除了師父,我的血滴子還沒遇上敵手過呢。」男人饒富趣味的打量花無蹤。

「你沒必要知道。」花無蹤重整態勢,冷冰冰的低語。

白髮男人陰測測的勾勾嘴角,那神情與黑狐簡直如出一轍,看得花無蹤火氣又冒上來,拔腿俯衝自下而上挑劈匕首,欲取那人性命。

男人交錯雙臂,指尖靈活的操控血滴子,襲向花無蹤後心,忽然踢出沉重的一腳,前後夾擊下花無蹤鎮定的俐落側身,轉向男人左側,打算讓他自取滅亡,匕首順勢捅向對方手臂。

然而攻擊再次撲空,他的血滴子討不到好、他的匕首也沒佔到便宜,兩人有如兩道旋風糾纏,迅捷的無情廝殺。

在身邊繞來繞去的血滴子頻頻干擾花無蹤,男人全身上下似乎都藏著武器,防備主要攻擊的同時還得當心次要偷襲,不起眼的靴子前端藏著刺、袖口處破散的布條干擾視線之餘還得當心暗鏢突擊,非常難纏。

這人應該是黑狐弟子裡武功最強的那個,看來用普通方式沒辦法擊潰他,需得下重本才行…花無蹤暗下決心。

他心一橫,咬牙朝其中一枚血滴子撞去,看似自找死路,實則悖其常理置之死地而求生,高速迴轉中的利刃刺進他的肉裡,鮮血噴濺以為他手臂會被削下,阿黎等人齊聲驚呼,血滴子卻無法再進分毫。

花無蹤的匕首勾住那條看不清的金屬線,阻止了血滴子的行進。

「死吧。」花無蹤冷冽的揚唇,刀鋒挑動令那枚染血的血滴子撞偏從另一側襲來的血滴子,左手翻轉狠狠將匕首捅往對方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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