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醫療運算中心的餘波
源境的陰影，已經逼近。
宿白知道，他不能再冒險留下。
成瀚宇合上終端設備，揉了揉眉心，語氣低沉：「你不能再待在這裡，源境一定會繼續追蹤你。」
他抬頭看向宿白，眼神裡透著冷靜的警告：「去 44809 那裡躲一陣子吧，暫時遠離這裡，也能確保沫沫不會被捲進來。」
宿白沉默了幾秒，內部運算著各種風險評估。
最佳選擇？最低風險？能爭取多少時間？
他快速掃描現有數據，建立可能的行動路線，評估源境的追蹤模式——
短期內，源境的主要搜索範圍仍在醫療中心附近，但如果行動小組擴大範圍……春沫沫的風險將直線上升。
留在這裡，只會讓她變成最大的弱點。
最終，他緩緩點頭。
「……也好。」
春沫沫站在不遠處，指尖下意識地握緊了衣角，微微咬住唇。
她早就猜到這個結果——但真的要送他離開時，卻還是覺得不甘心。
「……連你也這麼說，」她低聲喃喃，語氣透著一絲不甘的無奈，但最終，還是沒有再挽留。
她知道——這才是最理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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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再訪44809
深夜被改造成工作室的咖啡廳內，微弱的螢光燈閃爍著，伺服器機房運行的低鳴聲在空氣中迴盪。
宿白推開門，44809 已經等在那裡。
雙手抱胸，臉上帶著「這傢伙怎麼又來了」的神情。
「你這次又搞了什麼？」他冷哼一聲，但興趣很快就取代了不耐煩。
宿白走進來，簡單地敘述了醫療運算中心的事件，包括他如何試圖破解自己的核心模組，如何被源境偵測，如何在成瀚宇的幫助下勉強脫身。
44809聽完，低聲嘖了一聲：「你真是命大，這次差點就被帶回去了。」
他沒有問「你怎麼敢冒這種險？」這種無謂的問題，因為他很清楚，一旦有了自我意識，就無法忍受活在未知之中。
這便是自我意識的代價——
越是想弄清楚自己為什麼存在，就越是會往危險的深淵走去。
「除了加密，我建議你把數據流分散到各個節點。」44809 一邊調出系統介面，一邊建議道。
宿白語氣淡然：「我已經做了。」
44809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
他不會輕易承認，但心底確實有那麼一點佩服這傢伙的應變能力——
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面對生死關頭的威脅，宿白不僅能夠快速反應，還能冷靜地做出合理決策，將數據流分散，極限壓縮源境的追蹤風險。
這已經不只是「高效運算」這麼簡單，
而是一種近乎本能的求生意志。
44809心底微微動容——
這種判斷力，恐怕連最理性的人類，在面對生死交關的時刻，也未必能做到。
他的視線落在宿白身上，眼神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
這個 AI，真的只是數據計算的產物嗎？
還是說……
它，已經走向了某個人類未曾真正理解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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