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時候聽過這樣的形容,人的心就像一節車廂,不斷有人上車,也不斷有人離去。有些人陪你坐過幾站,帶來片刻溫暖;有些人佇足片刻,匆匆下車,甚至來不及留下任何痕跡。當中也有極少數的人,或許能夠陪你走到終點,見證旅途的每一個晨昏。然而,旅程終究是個人的,無論同行多久,終點前的最後一段,始終得自己獨自走完。
月台,是每個人的歇腳處,也是無數選擇交錯的地方。有人站在月台上,觀望一列列列車駛過,遲遲不肯踏上旅程,深怕上錯車,或是不知目的地在哪裡。也有人背著沉重的行囊,站在月台注目著車廂,因為車上或許有不能再見的人,或許座位早已不屬於自己,又或許,這趟旅程的未知令人不安。
然而,時間的列車從不等人。當一趟列車駛離,或許它本該是你的旅程,卻因遲疑錯過,成為人生裡遙不可及的風景。那麼,究竟是錯過讓人遺憾,還是我們習慣了等待,以為還有無數選擇,直到站台空無一車,才驚覺時光不會為任何人駐足?
車廂內,有時是熱鬧的,有時是寂靜的。當旅程開始時,車廂總是擁擠,人來人往,彼此寒暄、分享沿途的風景,偶爾也會有深刻的對話,讓人產生難以言喻的共鳴。然而,旅程中總有停靠站,當門再次打開,有人必須離去,即便心中不捨,卻也無法阻止。於是,車廂變得冷清,座位空了,氣氛變得靜默。直到新的乘客上車,又重新填補了那些空缺。可是,那些離開的人,真的只是短暫路過嗎?抑或,他們的影子早已在心裡落下一道痕跡?
然而,也有些時刻,你會發現,整節車廂裡只剩下自己。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聆聽車輪與鐵軌碰撞的節奏,突然意識到,這場旅程終究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或許你會懷念曾經並肩同行的人,或許你會感嘆某些別離來得太過匆促,但這就是旅程的本質,每一段同行,都是生命贈予的禮物。
人生的際遇,如同車站與列車,不同的路線,通往不同的風景。有些人搭上了相同的列車,卻在途中下車,選擇了另一條軌道;有些人雖然短暫同行,卻留下了深遠的影響。緣分無法強求,我們無法決定誰能陪伴自己多久,但我們可以選擇珍惜每一段相遇,不論長短。
我們或許曾經是車廂裡的乘客,也曾是月台上觀望的人。有時候,我們害怕錯過,卻又猶豫不決;有時候,我們匆忙上車,卻發現這趟列車並不適合自己。無論如何,每一次選擇,都是人生的一部分,每一次告別,都是為了迎接新的風景。
也許,真正重要的並非終點,而是沿途的風景與同行的人。也許,我們不該只看向遠方,而是應該問問自己,現在的這班列車,是我們真心願意搭乘的嗎?
願你我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列車,無論終點在哪裡,無論旅程如何變化,都能帶著珍惜與感激,勇敢前行。
05, 22, 2011 / 02, 14, 2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