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面裂開的瞬間,碎片在空中無聲漂浮,映出無數扭曲的現實。鏡中的自己站在對面,黑色風衣隨風微動,手中握著的懷錶,指針停在十點零七分,散發著冰冷的光。
「你到底是誰?」陳奕的聲音沙啞,眼底充滿血絲,指尖微微顫抖,掌心的徽章滲出冷汗。
鏡中的自己微微笑了笑,眼底沒有半點溫度:「我是你啊,陳奕,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不可能……」他後退一步,背脊抵在冰冷的鏡面上,耳邊是鐘鳴聲低沉的回響,時間的裂縫像巨口般張開,無數記憶的碎片撲面而來。
「這只是輪迴的開始。」鏡中的自己緩步走近,銀色的徽章在掌心翻轉,符文泛著幽暗的光,「每一次你試圖打破規則,都只會讓時間的枷鎖更緊。」
「你知道這枚徽章的真正含義嗎?」鏡中的自己輕輕撫過徽章的符文,眼底掠過一絲冰冷的嘲弄。
「那是……時間守衛者的標誌。」陳奕的聲音微微顫抖,視線掠過那熟悉的紋路,腦海中是守衛者冰冷的眼神與那句警告。
「錯。」鏡中的自己微微搖頭,聲音低沉而緩慢,「這是時間之神的封印,代表著無盡的輪迴與命運的枷鎖。」
符文在銀光中逐漸改變,紋路扭曲成某種詭異的圖案,指針緩緩轉動,鐘鳴聲變得急促而凌亂,像是壞掉的機械。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在利用我?」陳奕的目光冰冷,指尖用力到泛白,掌心的徽章滲出血絲。
「不,是你在利用自己。」鏡中的自己輕笑,眼底的陰影逐漸擴大,語氣冰冷如寒霜,「你不過是想找個理由,逃避現實罷了。」
鐘樓頂層的窗戶破碎,冷風捲入,卷起塵埃與殘破的紙張,天空陰暗無光,雨絲細密如針。
陳奕的視線掠過窗外,城市的街道空無一人,像是被時間吞噬的廢墟,靜得令人窒息。
「只要打破這一切,我就能救回她,對嗎?」他的聲音低沉,眼底是無法掩飾的執念,指針在掌心緩緩轉動,冰冷的金屬貼著皮膚,刺骨的寒意讓他發麻。
「你救回的,只是一具殘缺的記憶。」鏡中的自己輕嘆,眼底掠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她早就死了,你所見到的,不過是時間的幻象。」
「不可能……」陳奕後退一步,腳下的木板發出令人牙酸的響聲,視線模糊,耳邊是林語的笑聲,溫柔而遙遠。
鐘樓的中央,一枚巨大而古老的鐘錶靜靜矗立,指針緩緩轉動,雕刻著繁複的符文,散發著幽暗的光。
「這是時間之塔的核心,只要你啟動指針,時間的裂縫便會閉合。」鏡中的自己緩步走向鐘錶,銀色的懷錶與巨大的指針重疊,光芒刺眼,彷彿無數碎片交錯的時空。
「那代價呢?」陳奕的聲音沙啞,掌心的徽章滲出血絲,指針微微顫動,彷彿在無聲地低語。
「代價?」鏡中的自己微微揚起嘴角,眼底的陰影無窮無盡,「是你的記憶、你的過去,還有……她。」
鐘鳴聲低沉而緩慢,指針停在十點零七分,懷錶的碎片在掌心滲出血絲,冰冷的觸感讓他指尖發麻。
「你只有一次機會,陳奕。」鏡中的自己輕笑,眼底是無盡的冰冷與嘲弄,「要麼交出懷錶,讓一切恢復原狀;要麼,成為新的時間守衛者,永遠困在輪迴之中。」
「只有這兩個選擇嗎?」陳奕的聲音低沉,眼底掠過一絲決絕,指尖用力到泛白,掌心的血絲順著徽章的符文緩緩滑落。
「命運從不給第三條路。」鏡中的自己輕聲笑道,指針緩緩轉動,鐘鳴聲如催命的鼓點,低沉而冰冷。
陳奕深吸一口氣,目光冰冷,掌心的徽章在光芒中緩緩化為灰燼,指針猛然轉動,鐘鳴聲震耳欲聾。
「如果命運只有兩條路,那我便打破它。」他低語,聲音沙啞,眼底的執念化為實質,懷錶的指針瘋狂旋轉,時間的裂縫猛然張開。
黑霧湧動,記憶的碎片在空氣中飄散,林語的笑聲逐漸模糊,整座鐘樓在崩塌的瞬間,化為無數破碎的光點。
他推開鏡中的自己,將懷錶的指針猛地撥回。
刺眼的白光如潮水般洶湧,冰冷的風呼嘯而過,耳邊是鐘鳴聲低沉的迴響。
陳奕猛然睜開眼,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景象,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顯示的日期是林語去世的前一天。
電話響起,螢幕上是熟悉的名字。
「喂,陳奕?」林語的聲音溫柔而輕柔,耳邊的鐘鳴聲逐漸遠去,懷錶的指針停在十點零七分,冰冷的金屬貼著掌心,沒有半點溫度。
陳奕握緊手機,聲音微微顫抖:「我……沒事,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遠處的鐘樓在陽光中沉默,銀色的徽章早已消失無蹤,指針停在十點零七分,彷彿從未轉動過。
第五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