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越米格21戰史-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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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越米格21在1968年的第一場戰鬥發生於1月3日。當天上午美軍機群空襲河內,負責警戒起飛的阮同敬和斐德如於0733時升空,兩人順利發現一群雷公和後方護送的幽靈。阮同敬成功繞過幽靈接近雷公後方,接近目標後發射一枚飛彈,宣稱取得命中。雖然兩機安全返航,但在著陸時其中一架衝出跑道受損,而北越也暫時沒有其他可以接替的米格21,因此921團暫時只能保持一架米格21執行警戒起飛任務。


下午美軍又一波空襲到來,何文柱駕駛著僅剩的米格21升空,而他要面對的是4批共16架雷公,以及兩批共8架護航的幽靈。他發現了雷公以及幽靈,且這一次何文柱發現幽靈似乎注意到他的到來並開始轉向。921團指揮所原本命令何文柱轉向規避,但空軍總指揮部直接下令強行突破幽靈直取雷公 - 而何文柱照辦了。


北越視角下何文柱以單機突入美軍大編隊的過程。

北越視角下何文柱以單機突入美軍大編隊的過程。


值得慶幸的是,先一步拋棄副油箱並開啟加力,且全程直線飛行的何文柱有比剛轉向的幽靈更充裕的速度和能量,因此他順利衝過後方護衛的幽靈攔阻。然而米格21的缺點之一就是在速度超過510節時會很難控制,而何文柱也遭遇同樣的問題,在接下來三次針對雷公的攻擊都錯過目標。不過何文柱無視僅剩700升的燃料發起第四次攻擊,這回終於正確接近一架雷公後方發射一枚飛彈,宣稱取得命中。隨後他繼續保持加力全速衝過美軍編隊,隨後安全返航。根據美軍紀錄,北越上午的交戰沒有取得戰果,但何文柱的戰果得到確認,這是一架F-105D,飛行員彈射後被俘。


1月14日,何文柱和阮文順升空攔截轟炸安沛機場的美軍機群,兩機發現一批雷公。這是一支負責防空壓制的編隊,他們正在為投彈完畢準備歸航的機群斷後;雖然其他美軍單位已經發現米格,但警報來的太晚,這批雷公沒能反應過來。何文柱盯上雷公編隊的2號機並完成鎖定,但飛彈沒有發射,於是他甩動機翼後再度扣動板機,這次飛彈成功脫離並取得命中。米格21隨後脫離戰鬥,其餘雷公試圖追擊但追不上。根據美軍紀錄,這一枚飛彈擊落一架F-105D,飛行員陣亡。


當天下午,北越收到情報指出24架雷公將在EB-66的掩護下發動空襲,921團決定趁此機會攻擊EB-66。1527時阮同敬和董文松升空,並在10英里外發現了EB-66,飛行員還發現這架EB-66附近完全沒有幽靈的蹤跡。當時這架EB-66在沒有得到任何護航的情況下飛越寮國和北越邊境,偕同另外4架EB-66為空襲提供掩護。阮同敬輕易接近並接連發射兩枚飛彈,至少一枚命中並重創EB-66右翼與引擎,米格隨後安全返航。


EB-66是基於B-66轟炸機發展的電戰機,該系列普遍有動力不足的缺陷。B-66本就有推力偏低的問題,改裝成電戰機後重量進一步增長,也讓動力更顯得不足,甚至到了起飛時必須先只帶少量燃料等起飛後再加滿的程度;而也正是因為動力太弱,因此機動很困難且單發飛行基本不可能;而另一個問題是EB-66的干擾器也會妨礙機上雷達告警設備。1月14日的戰果是北越第一次與唯一一次以米格擊落EB-66,在這次戰損後,美國空軍加強對EB-66的護航強度,也不再讓EB-66進入北越境內,只能在寮國或北部灣活動,但相對戰場的距離也因此拉長,降低干擾器的效能。

EB-66是基於B-66轟炸機發展的電戰機,該系列普遍有動力不足的缺陷。B-66本就有推力偏低的問題,改裝成電戰機後重量進一步增長,也讓動力更顯得不足,甚至到了起飛時必須先只帶少量燃料等起飛後再加滿的程度;而也正是因為動力太弱,因此機動很困難且單發飛行基本不可能;而另一個問題是EB-66的干擾器也會妨礙機上雷達告警設備。1月14日的戰果是北越第一次與唯一一次以米格擊落EB-66,在這次戰損後,美國空軍加強對EB-66的護航強度,也不再讓EB-66進入北越境內,只能在寮國或北部灣活動,但相對戰場的距離也因此拉長,降低干擾器的效能。


根據美軍紀錄,這架EB-66掙扎著返回寮國境內後墜毀,7名機組跳傘但其中3人沒能聯繫上戰鬥搜索救援部隊,最後被俘;另外4人在美軍付出一架直升機墜毀2架直升機受傷的代價後被救出,但其中一人傷重不治。根據北越紀錄,1月14日當天也有損失:何文柱在當天攻擊一支雷公編隊,宣稱擊落一架但本人也被擊落後重傷,5日後身亡。奇怪的是不僅北越對他的交戰與擊落過程沒有詳細紀錄,甚至美軍自己當天也沒有對應空對空戰鬥紀錄。


2月3日凌晨,范清銀和阮文谷兩度升空前往宣光地區搜索EB-66,第二次冒險進入寮國境內,但被護衛的幽靈提前發現並驅離。1545時兩人進行當天第三次出擊,前往清化地區攻擊被認為是EB-66的目標;兩機發現並接近兩個目標時,范青銀決定兩機各自對一個目標交戰;當距離更靠近時,兩人才發現對方不是EB-66而是戰鬥機。這是兩架為EB-66護航的F-102三角劍戰鬥機,他們先一步發現米格並完成轉向,三角劍長機鎖定阮文谷後接連發射3枚AIM-4D獵鷹飛彈,但AIM-4D被認為是越戰最糟飛彈,也不易外的全數落空;而正當三角劍將注意力放在阮文谷時,范青銀成功繞到三角劍後方,第一枚飛彈飛彈發射失敗,第二枚發射成功並取得命中,兩機隨後安全返航。


根據美軍紀錄,該編隊實際上是第二次遭遇米格21的偷襲 - 但此戰未見於北越紀錄,不排除是北韓交戰的可能。該編隊並沒有發現米格,直到二號機飛行員報告機體狀態異常,長機檢查後方後才發現居然有一枚未引爆的飛彈直直插進三角劍尾部。然而長機剛鬆一口氣帶領二號機準備返回寮國時,就再度遭遇北越的米格,這一次二號機運氣用完了,范青銀的飛彈將其擊落飛行員當即陣亡。


美軍第一種超音速攔截機F-102,於1956年服役。這一型飛機是為了應對北越的伊爾28輕型轟炸機而被佈署到東南亞戰場,但在戰爭期間幾乎都在擔負對地攻擊任務,2月3日的交戰也是美軍F-102在越南以及整個服役生涯中唯一一次空對空交戰。

美軍第一種超音速攔截機F-102,於1956年服役。這一型飛機是為了應對北越的伊爾28輕型轟炸機而被佈署到東南亞戰場,但在戰爭期間幾乎都在擔負對地攻擊任務,2月3日的交戰也是美軍F-102在越南以及整個服役生涯中唯一一次空對空交戰。


2月5日0739時,阮玉度和黃標升空攔截美國空軍的雷公與幽靈編隊。在發現雷公以及一如既往在後方護衛的幽靈後,發現幽靈已經注意到米格的接近 - 根據美軍紀錄,當時支援的EC-121通過QRC-248發現米格並警告了幽靈;幽靈轉向後也成功發現米格。阮玉度決定先對幽靈發射一枚飛彈打亂其編隊,此舉果然幫助米格突破幽靈的封鎖。不過美軍紀錄則沒有提到他們遭到攻擊,之所以沒能攔住米格單純是幽靈失去對體積小巧的米格的目視接觸,所以解散編隊分頭尋找,但還是放跑了米格。


突破幽靈的米格順利摸到雷公編隊後方,阮玉度發射一枚飛彈取得命中,隨即準備返航。直到這時才有一架幽靈追了上來並以機砲攻擊,但沒有命中;隨後這架幽靈先嘗試發射3枚麻雀,其中2枚制導失敗,一枚則是根本沒離開發射架,隨後幽靈又發射兩枚AIM-4D獵鷹,宣稱取得命中 - 但實際上沒有。隨後美軍紀錄指出這架幽靈差點遭到一枚R-3飛彈攻擊,但北越對此並無對應攻擊紀錄。當天米格擊落雷公的戰果得到美方紀錄確認,飛行員跳傘後被俘,而米格沒有損失。


2月23日,EC-121通過QRC-248發現米格的活動,於是警告一支正在附近執行戰鬥空中巡邏的幽靈編隊;該編隊試圖尋找米格,然而不但沒有找到,反而導致一架幽靈掉隊,結果被米格21偷襲後擊落,兩名機組被俘。這架幽靈的飛行員原本是飛C-130的,在接受有限訓練後轉飛幽靈,素質和經驗明顯不足。根據北越紀錄,擊落他的是黃標,但不知為何北越對此次戰鬥沒有記錄其他細節與過程。


1968年1-3月間空戰強度明顯降低,主因是北越飛行員和可用的戰鬥機數量極度短缺。雖然北越空軍此時帳面上還有多達150架以上的米格,但多數都已經疏散到中國境內好躲避美軍對機場的攻擊,直到北越完成機場和機庫的防禦強化後才能返國。飛行員數量不足的原因不明確,但可能是因為前兩年過高強度的出擊嚴重影響飛行員的健康狀態,而後續也能看到許多前幾年有著豐富作戰經驗的飛行員到了1968年就較少出勤。


3月31日,美國總統下令不再對北緯20度線以北的北越地區進行空襲,隨後又進一步限制為北緯19度線以北。這意味著北越無須擔心大福機場再度遭受空襲,但也意味著北越空軍也不會在這一區域內遭遇敵機;另一方面由於現在空襲重點轉向北緯19度線以南,這一區域的東西縱深很小,美軍對北越本土的空襲將主要交由北部灣的海軍負責,空軍則將重點轉向北越與寮國之間胡志明小徑的剿殺。


自從美軍轟炸範圍被進一步限制後,待在第1軍區的北越空軍就不可能再遭遇敵機;而第4軍區則成為美軍關照的重點,該地區雖已經有簡易機場,但航空戰力近乎沒有,因此北越決定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將以清化省的壽春機場作為下一階段的主要出擊基地,並在完成機場的擴建後在5月初將3架米格21轉移到清化省的壽春機場。


越南軍區劃分,紫色的是如今的第4軍區,可以看出其特徵就是非常狹窄,東西端距離不到100公里。越戰時的第4軍區南端會少一部分,因為現有的第4軍區是在南北越統一後將原先的第4軍區和治天軍區合併而成。

越南軍區劃分,紫色的是如今的第4軍區,可以看出其特徵就是非常狹窄,東西端距離不到100公里。越戰時的第4軍區南端會少一部分,因為現有的第4軍區是在南北越統一後將原先的第4軍區和治天軍區合併而成。


對北越空軍而言這一區域實際上不算是很理想的戰場。首先這一區域的基礎建設不足,壽春機場設施簡陋,一開始甚至連混凝土跑道都沒有,無法讓大量戰機長期進駐,北越空軍不得不讓米格21繼續常駐大福機場,僅在交戰前轉移到壽春機場;但這一過程降低了反應速度且增加米格轉移時遭到攻擊的風險。且這一區域北越的雷達覆蓋也較為有限,且即便是已有的雷達也有相當一部分沒有配備敵我識別設備,因此引導質量和精度無法和在第1軍區時比擬,且米格在飛行過程中必須拉高高度好讓較稀疏的雷達網掌握位置並引導飛行,但這無疑增加美軍發現的風險。


為了降低上述眾多不利條件的影響,北越空軍盡量讓米格採用低空飛行規避美國海軍雷達,僅在目標接近前爬升好讓地面雷達可以確認友軍位置;且飛行員被鼓勵發揮主動性,降低對地面攔截引導的依賴。且為了避免通訊被截獲,北越空軍不僅需要用暗語等方式溝通,米格飛行員還被要求在起飛後進入無線電靜默,僅在接近敵軍10-15公里,可確認敵機存在時才可主動使用無線電溝通。


反觀美軍就不同了,這一區域離北部灣更近,而北部灣是美國海軍的主場,海軍軍艦強大的雷達能覆蓋大部分戰場,軍艦的管制引導和識別能力也比空軍的EC-121更充裕,且軍艦同樣有類似QRC-248可呼叫米格IFF的設備,必要時還可以長程艦對空飛彈打擊內陸60-80海里以內的目標。此外美國空軍電戰機的干擾重心都放在地對空飛彈火控雷達,北越遠程雷達和空地通訊較不受影響,但海軍的A-1E、A-6A和KA-3都具備對北越空地通訊的干擾能力。最後,海軍飛行員通常有比空軍更充裕的飛行時數、空對空戰鬥訓練與更先進的空對空飛彈,即便真需要脫離戰場,只要到了北部灣米格就會迫於軍艦的威脅不敢追擊,飛行員也更容易獲救。而美國海軍的計劃就是一旦確認空中有米格活動,在北越上空的攻擊機會立即撤往北部灣清空區域,好讓海軍的幽靈可以在無需目視識別的情況下以麻雀飛彈進行超視距打擊。


在意識到土堤掩護對於集束炸彈效果不佳後,北越改建一批具備有限防範天頂方向攻擊的強化掩體。

在意識到土堤掩護對於集束炸彈效果不佳後,北越改建一批具備有限防範天頂方向攻擊的強化掩體。


5月7日0823時,北越下令壽春機場待命的鄧玉五和阮文谷升空,同時從內排機場派出另外兩架米格21吸引美軍注意力。當地北越地對空單位明顯不熟悉友軍戰機的存在,以至於高砲一度向阮文谷開火;而鄧玉五在空中遭遇從內排機場出發的友軍米格時還誤將對方當成美軍,提前丟棄副油箱幾乎發生交戰。而且在抵達預定地點時,兩機都沒發現目標,只能原地兜圈等候。


在繞了3圈後,鄧玉五終於發現一支敵機的靠近,這是美國海軍負責戰鬥空中巡邏的F-4B幽靈。但由於相對角度不佳,鄧玉五沒能及時進入攻擊位置;而由於天候不佳,當鄧玉五轉向時阮文谷沒能跟上還失去和長機的目視接觸;而根據美軍紀錄,幽靈也發現並與鄧玉五爆發纏鬥,雖然沒有損失,但發射的兩枚麻雀也沒有擊中鄧玉五,燃料也消耗嚴重,甚至支援的EKA-3B電戰機干擾器也出現故障,沒能阻斷北越空地無線電,反而是幽靈的雷達和無線電出現干擾問題。


就在阮文谷嘗試尋找長機重新編隊時,他看到一架落單的幽靈 - 這架幽靈在先前的纏鬥後燃料消耗較大,於是單獨前往北部灣尋找加油機,且對方完全沒有注意到米格的存在。阮文谷果斷追上,在0.9英里距離上連射兩枚飛彈,取得擊中。根據美軍紀錄,這架幽靈遭到擊落,值得慶幸的是由於跳傘位置已經很接近北部灣,兩名機組都被美國海軍救回。


第4軍區最危險的敵人不是美軍戰機,而是軍艦,這些為攔截轟炸機而重金打造的科技結晶有著超過一百公里的交戰範圍;而北越並無預警艦對空飛彈的能力,被盯上的米格往往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美國海軍軍艦第一次可確認的戰果發生在5月23日,何光雄和阮文谷正駕駛著米格21從內排機場飛往壽春機場時,遭到105公里外的長灘號巡洋艦塔洛斯飛彈攻擊,何光雄座機被擊落,所幸彈射後生還。


美軍第一艘核動力水面軍艦長灘號,該艦艦艏有兩座MK-10雙臂發射器,艦尾有一座MK-12雙臂發射器;前者用於發射RIM-2小獵犬飛彈,後者可以使用當時射程最長的RIM-8塔洛斯飛彈。該艦當時還配備美軍第一種相位陣列雷達SCANFAR,該系統由圍繞艦橋四面的AN/SPS-32/33組成,擁有高達740公里以上探測距離和當時最優秀的全空域探測能力,然而該雷達適裝性和可靠性實在太差,因此唯二裝備這一型雷達的長灘號和企業號都在後續升級中拆除。

美軍第一艘核動力水面軍艦長灘號,該艦艦艏有兩座MK-10雙臂發射器,艦尾有一座MK-12雙臂發射器;前者用於發射RIM-2小獵犬飛彈,後者可以使用當時射程最長的RIM-8塔洛斯飛彈。該艦當時還配備美軍第一種相位陣列雷達SCANFAR,該系統由圍繞艦橋四面的AN/SPS-32/33組成,擁有高達740公里以上探測距離和當時最優秀的全空域探測能力,然而該雷達適裝性和可靠性實在太差,因此唯二裝備這一型雷達的長灘號和企業號都在後續升級中拆除。


1968年中,北越的米格21PFM投入戰備狀態。蘇聯提供的第一批PFM型總數為36架,早在1967年底就運抵海防了,當時還有一批共33名米格21飛行員完成受訓返國。但由於北越技術人員在組裝時遭遇較多困難,加上部分機體毀於轟炸,因此直到此時才能投入作戰。


6月16日下午1430時,兩名剛從蘇聯學成歸國的新科飛行員丁尊和阮進森被派往壽春機場,1600時從壽春起飛攔截空襲的美國軍機,兩機隨後成功找到一批幽靈。根據美軍紀錄,這是兩架負責掩護空襲編隊的F-4J,擔負紅冠的軍艦朱厄特號也發現了米格並指示幽靈轉向迎戰;兩架幽靈轉向迎戰,但米格暫時退避。雖然幽靈試圖追擊,但不僅遭遇強烈地對空火力,導致二號機失去一個引擎,而且幽靈已經接近北緯19度。為了避免越界,紅冠命令幽靈編隊放棄追擊返航 - 但出乎意料的是米格反過來追上幽靈。


北越第一架米格21PFM正由米-6直升機吊運到機場。

北越第一架米格21PFM正由米-6直升機吊運到機場。


而幽靈二號機由於需要重啟引擎(這一過程會暫時關閉雷達),加上對於敵前轉彎不放心,因此他們沒有立即轉向;而當僚機重啟引擎後,發現米格已經追上,且其中一架繞過他直撲已經轉向背對米格的幽靈長機;僚機並試圖警告長機,但可能是因為無線電故障或天線處於死角,長機沒有收到警告,結果就在改平時被丁尊追上並擊落,機組一人生還但被俘一人死亡,丁尊安全脫身。僚機面對阮進森並發射兩枚麻雀,隨後飛彈和米格都消失在雲層中。北越紀錄指出阮進森不但沒有被命中甚至沒意識到遭到攻擊,隨後也對幽靈發射一枚飛彈,正當他準備補上第二發時觀察到幽靈爆炸和彈射,隨後脫離戰鬥。美軍紀錄表明這架幽靈安全返航,飛行員似乎沒有意識到這次攻擊,可能是發生在返航時。


6月26日,北越紀錄指出武玉定飛越榮市機場時遭到長灘號的塔洛斯飛彈擊落,武玉定彈射後獲救;然而美軍當天並無紀錄顯示有長灘號的對空交戰,反而提到當天十字軍擊落了一架米格21。根據美軍紀錄,當時貝克納普級賈瑞特號發現目標後引導由洛威爾.邁爾斯指揮的三架擔負屏障空中巡邏的F-8H從樹梢高度接近,接近目標後十字軍發現他們正面右側有2架米格21,左側則是2架米格17。十字軍全數在交匯後轉向追擊米格21;而米格17則轉向脫離戰鬥。米格21注意到十字軍並完成轉向變成雙方正面迎擊,邁爾斯隨後和其中一架米格進行多次剪刀機動纏鬥,並在這過程中多次發射機砲,但都沒有命中。米格隨後開啟加力試圖脫離交戰,但這給了邁爾斯絕佳的攻擊窗口,於是邁爾斯發射3枚響尾蛇,宣稱取得兩枚命中並將其擊落;隨後邁爾斯又向另一架米格21發射一枚響尾蛇,但因為超出射程沒有命中。


美軍視角下6月26日的交戰過程,筆者並不太確定這一場交戰是否是和北越飛行員進行的,因為在交戰如此明確的情況下北越似乎沒理由將武玉定的被擊落原因歸咎於美軍軍艦。

美軍視角下6月26日的交戰過程,筆者並不太確定這一場交戰是否是和北越飛行員進行的,因為在交戰如此明確的情況下北越似乎沒理由將武玉定的被擊落原因歸咎於美軍軍艦。


7月10日,北越情報指出美國海軍一支編隊將於第4軍區執行對胡志明小徑的攻擊任務,於是在當天下午提前派出范青銀、范富泰和鄧玉五進駐壽春機場,隨後美軍果然上門,這是一支得到兩架F-4J掩護的A-7海盜II型編隊,兩架F-4J分別由海軍飛行員和空軍交流飛行員駕駛,但空軍飛行員的座機雷達在起飛後故障;除此之外,美軍還安排了EB-66、KA-3B和EA-6A各一架提供電子戰掩護。在米格找到美軍編隊前,北部灣的貝克納普級霍恩號先一步發現了米格並警告在空美軍戰機。負責轟炸的海盜立刻拋棄彈藥向北遠離威脅,兩架幽靈則拋棄副油箱減少煙霧排放,並沿著山脊飛行搜索;而3架電戰機也開始干擾北越雷達和無線電通訊。海軍飛行員羅伊.卡什成功以雷達發現在30英里外且比他們高3500英尺的米格,並在18英哩處取得鎖定;在得到開火許可後,卡什在5英里距離上發射兩枚AIM-7E。


而北越這頭,或許是電戰機的掩護起到效果,米格顯然沒能先找到美軍也沒接到地面警告;正當飛行員還在努力尋找目標時,鄧玉五看到一道煙柱直衝編隊,他趕緊警告僚機敵機已經發射飛彈。然而只知道需要規避卻不知道美軍戰機和飛彈來自正面的其餘兩架米格都是左右規避,雖然這兩枚飛彈沒有命中任何米格,但范富泰在規避後很快被卡什追上並鎖定,卡什發射一枚AIM-9G。根據美軍紀錄,由於相對角度太大,這一枚響尾蛇還是沒有命中,但范富泰被迫繼續俯衝躲避幽靈的追擊。很快的,接近地面的范富泰已經沒有繼續俯衝的空間,他不得不爬升後直接向北逃離。卡什此時仍死死的咬住范富泰的後方,並發射一枚AIM-9G,終於取得命中,范富泰跳傘後獲救。


有鑑於幾次作戰中凸顯第4軍區的米格態勢感知能力不足,北越決定測試新的3機編隊戰術,前兩架仍然做為主攻,和以往不同的是第三架被指定負責主攻編隊的預警和偵查,在主攻編隊後方出現敵機時攻擊,以及主攻編隊撤離時提供掩護;為了滿足上述要求,第三機的飛行高度必須和主攻編隊有500-1000米的高低差。這一戰術最早在7月9日進行驗證,但當時天候不佳,飛行員和地面引導也都不熟悉這一編隊模式,連攔截都未能展開就返航了。


 PFM算是PL的小幅改良型,其主要差異是座艙風檔由前開式單片玻璃改為前方固定擋風玻璃和後方側開式玻璃組成,擋風玻璃框架上安裝後照鏡,能稍微彌補後向視野問題;SK-1彈射座椅由更簡單可靠的KM-1彈射座椅取代,後者可在0-2.5萬公尺高度或130-1200公里/小時的條件下使用;減速傘安裝位置從機身底部改成垂直尾翼根部,這能讓減速傘在落地後仍可打開;此外蘇聯自用版的雷達、導航和敵我識別都有小幅升級 - 但外銷型號未必有。作為犧牲,PFM的推重比略低於PF型,內油相比PF型減少了100公升,最大航程也有降低,起飛所需跑道也略長。

PFM算是PL的小幅改良型,其主要差異是座艙風檔由前開式單片玻璃改為前方固定擋風玻璃和後方側開式玻璃組成,擋風玻璃框架上安裝後照鏡,能稍微彌補後向視野問題;SK-1彈射座椅由更簡單可靠的KM-1彈射座椅取代,後者可在0-2.5萬公尺高度或130-1200公里/小時的條件下使用;減速傘安裝位置從機身底部改成垂直尾翼根部,這能讓減速傘在落地後仍可打開;此外蘇聯自用版的雷達、導航和敵我識別都有小幅升級 - 但外銷型號未必有。作為犧牲,PFM的推重比略低於PF型,內油相比PF型減少了100公升,最大航程也有降低,起飛所需跑道也略長。


三機編隊的第一次實戰在8月1日進行,擔負主攻的是阮同敬和范文同,飛行高度為4500英尺;擔負掩護的是阮紅如,飛行高度達到11000英尺。阮紅日成功發現7-8英里外的兩架敵機,於是趕緊警告主攻編隊;而阮同敬隨後也看到了目標,對方在主攻編隊左後方,似乎正準備發起攻擊,於是下令編隊轉向。這是兩架掩護天鷹的十字軍,飛行員是諾姆.麥考伊和喬治.希斯,當時紅冠軍艦再度發現米格,於是天鷹拋棄彈藥返回北部灣,十字軍則在9000英呎高度繼續搜索米格;或許是由於高度較米格高得多,十字軍實際上沒有發現米格,於是準備向海防的方向離開。北越飛行員顯然也不想在北部灣交戰,阮同敬下令范文同撤離並返回壽春機場。


正當阮紅如滯留在戰場附近掩護主攻編隊返航時,他發現前下方的一批美軍戰機。這是先前同一支十字軍編隊,且這次麥考伊提前發現阮紅如,隨即警告希斯並左右分頭規避。阮紅如認為另一架十字軍轉向追擊他需要時間,且美軍應該不會預料到他會追擊到北部灣,於是持續追擊希斯,並在1.1英里距離上發射飛彈;隨後他發現另一架十字軍已經掉頭追上,只能立即開啟加力急轉。


由於阮紅如發射的飛彈沒有命中,希斯也很快完成轉向追擊阮紅如,更糟糕的是另一個離此不遠,由托尼.納吉爾帶領的十字軍雙機編隊正準備加入戰局;以上甚至都不算最糟,阮紅如面對的最大問題是他發現座機的加力無法使用,連靠速度甩脫都成為奢望。但即便在如此絕境下,經驗豐富的阮紅如還是冷靜的把速度降低到740公里後躲進雲層。此舉非常有效,追上的麥考伊和希斯分別發射一枚和兩枚響尾蛇;雖然速度較低的情況下阮紅如只能以淺角度轉向規避,但雲層吸收的紅外線結合低速狀態下米格21同樣降低的紅外線訊號,讓這3枚飛彈都沒能直接命中,不過北越紀錄指出飛彈的爆炸也對阮紅如座機造成了傷害。


正當麥考伊準備再發射一枚響尾蛇時,納吉爾的編隊也趕到了,素來以強烈進攻性著稱的納吉爾直接插到麥考伊和阮紅如之間,兩機同時右急轉,而納吉爾則進行左急轉。麥考伊隨即又發射一枚響尾蛇,還是沒有命中,但他成功將距離拉近到1英里以內後發射第三枚響尾蛇,終於取得命中,阮紅如彈射後獲救。


F-4幽靈早期型使用一套AN/ARC-105無線電,該設備在越南有不少問題,比如裝在垂直尾翼頂部的通訊天線在某些角度下會被機體遮蔽導致無法收發,密封化合物容易在東南亞環境下快速降解導致水氣滲入導致設備故障,但相關設備電池被安裝在後座彈射座椅之下,又導致維護困難,

F-4幽靈早期型使用一套AN/ARC-105無線電,該設備在越南有不少問題,比如裝在垂直尾翼頂部的通訊天線在某些角度下會被機體遮蔽導致無法收發,密封化合物容易在東南亞環境下快速降解導致水氣滲入導致設備故障,但相關設備電池被安裝在後座彈射座椅之下,又導致維護困難,


8月17日下午,丁尊和阮文明從壽春起飛攔截一支偵察機編隊,但在他們接近前美軍就發現了米格,偵察機編隊折返回北部灣,米格也只能放棄追擊。好在地面攔截引導很快將他們引導到另一個目標上;但當兩機發現敵機時,美軍卻是在他們後方 - 這是因為空地通訊被美軍干擾,導致米格未能接收到警告。這是4架執行戰鬥空中巡邏的美國海軍F-4B,他們已經先一步發現並準備攻擊米格。根據北越紀錄,丁尊立刻下令左右分頭規避,而一架幽靈繼續追擊阮文明,但隨後似乎因為擔心遭到另一架米格攻擊而降低高度進行S型機動,他隨即反過來追上這架幽靈,進入射程後發射一枚飛彈,宣稱取得命中和擊落,阮文明隨後安全返航。


而美軍的紀錄則有很大差異,當時馬克.加特利正在追擊一架米格(應該就是阮文明),正當他準備發射飛彈時,發現另一架戰機接近並發射一枚飛彈,結果導致他被擊落;而這一架戰機實際上是幽靈編隊長機,他把加特利誤認為米格並發射一枚響尾蛇,結果將加特利擊落,加特利和他的後座都被俘虜。雖然美軍紀錄並不支持北越的說法,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當天米格沒有損失,而美軍有。


9月17日,阮文谷和范富泰升空攔截一支得到十字軍護航的美國海軍編隊。雖然通常北越米格會優先針對攻擊機,但這次地面攔截引導直接要求他們與十字軍交戰。當米格發現2架十字軍時,十字軍在其左側90度,且成功佔據有利攻擊位置。在之後的8分鐘裡,米格拼命閃躲十字軍發射的一枚又一枚飛彈,直到十字軍燃料不足被迫返回北部灣;而當兩架米格返航後,地勤發現阮文谷座機顯然遭遇過近距離爆炸,至少24枚碎片嵌入了機體。諷刺的是全程壓著米格打的十字軍不但沒有擊落任何米格,反而是十字軍有損失:一架返航的十字軍在找到加油機之前就耗盡燃料,飛行員只能彈射逃生。


9月22日,長灘號向一個61英里外的目標發射兩枚塔洛斯飛彈,宣稱一枚命中並取得一個米格21擊殺。然而美國人錯了,他們不是擊落一架,而是擊落兩架外加擊傷一架 - 當時阮文理、武廷讓和范青銀組成的編隊遭到攻擊,阮文理和武廷讓彈射後獲救,范青銀的座機也受了輕傷。


長灘號艦尾的MK-12發射器與架上的塔洛斯飛彈。RIM-8塔洛斯(或意譯為護島神)是美軍第一代艦用對空飛彈,長度達到11.58米,發射重量達到3.5噸,戰鬥部重達210公斤,也可改為當量2000噸的核戰鬥部,動力為固態火箭助推加上衝壓發動機,最大速度2.5-2.7馬赫,早期型射程92.6公里,後期增加到185公里;除了對空外,塔洛斯也能用於視距內對陸或對海攻擊,在一次實彈測試中一枚沒有裝藥的塔洛斯僅憑自身巨大的重量和動能就砸沉作為標靶的護航驅逐艦。塔洛斯自身尺寸巨大,但其周邊火控系統則更為驚人,需要一套SPW-2雷達提供中途乘波引導,再由一套SPG-49雷達提供末端半主動引導。也因此即便是1.7萬噸級的長灘號也只能配備一組發射器並提供兩個火控通道。

長灘號艦尾的MK-12發射器與架上的塔洛斯飛彈。RIM-8塔洛斯(或意譯為護島神)是美軍第一代艦用對空飛彈,長度達到11.58米,發射重量達到3.5噸,戰鬥部重達210公斤,也可改為當量2000噸的核戰鬥部,動力為固態火箭助推加上衝壓發動機,最大速度2.5-2.7馬赫,早期型射程92.6公里,後期增加到185公里;除了對空外,塔洛斯也能用於視距內對陸或對海攻擊,在一次實彈測試中一枚沒有裝藥的塔洛斯僅憑自身巨大的重量和動能就砸沉作為標靶的護航驅逐艦。塔洛斯自身尺寸巨大,但其周邊火控系統則更為驚人,需要一套SPW-2雷達提供中途乘波引導,再由一套SPG-49雷達提供末端半主動引導。也因此即便是1.7萬噸級的長灘號也只能配備一組發射器並提供兩個火控通道。


10月26日,阮同敬和武春紹升空攔截美國海軍編隊,起飛的11分鐘後阮同敬發現目標位於左前方,距離十英哩。距離縮減到1.5英里後,他發現目標是兩架分頭行動的幽靈,於是決定追擊2號機。當距離減少到0.7英里時,他發射了一枚飛彈,隨後加速掠過這一架幽靈;當阮同敬右轉時,發現另一架幽靈,隨即決定追擊。在距離0.7英里時,阮同敬發射第二枚飛彈,隨即不等確認飛彈命中與否就返航,兩機都安全降落在壽春。美軍當日不但完全沒有飛機戰損,甚至都沒有空對空交戰紀錄。


11月1日,美國總統宣佈停止轟炸北越,歷時超過3年半的滾雷行動正式結束,也讓雙方的空對空對抗告了一個段落。在整個1968年,米格21一共確認擊落8架美軍飛機(3架雷公、3架幽靈、一架F-102、一架EB-66),疑似擊落一架(8月17疑似誤擊的幽靈),自身則因各種原因在空中被擊落7架,此外MiG-21 Aces of the Vietnam War一書中提及北越有兩架米格21在降落到英山時正好遭遇美軍空襲,兩機都被掃射重創,但這一損失的發生時間不明。雖然戰損比仍然占優,但顯然沒有像1967下半年那樣好。


可以看出這一區域的美國海軍確實是比美國空軍更難對付的對手,他們和米格21的交換比達到一比一,這主要得益於他們通常可以提前得到米格接近警告並做出回應,戰鬥機可以提前對準米格來像且脆弱的攻擊機可以迅速返回北部灣得到友軍防空網保護,不向空軍那樣往往在被攻擊後才注意到米格的存在;同時海軍裝備的F-8十字軍格鬥性能優秀,且飛行員普遍接受完善的機動空戰訓練,北越空軍在與之進行幾次交戰後同樣敬畏其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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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g Quo Zhang-avatar-img
2025/05/03
每天都期待大神的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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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書性質的戰史研究的沙龍
276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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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4/04
1967年下半年米格21終於一掃上半年的陰霾,打出2比12的優勢交換比,也是成就米格21威名的開端。北越空軍證明充分把握並發揮主場優勢的弱勢空軍,也有可能把絕對優勢空軍狠狠地咬下一口,並為防空單位締造更有利的作戰條件。而美軍則因為自二戰前期以後就未曾有過的劣勢交換比而遭受心理上的巨大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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