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會突然想起,自己曾經也是一個會期待被接送的女孩。
那種在校門口看見熟悉車燈亮起的安心感,聽見父母在電話那頭說**「等我一下,我馬上來」**的溫柔, 是很長一段時間裡,我習以為常的安全感。
那時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變成那個**「馬上來接你」**的人。不再是被守候、被接送的小女孩,而是那個每天計算時間、規劃路線、隨時準備出發的媽媽。
1. 當我變成了接送別人的人
現在的我,每天早上要確保孩子的早餐準備好,
我習慣了在車陣中切換車道,習慣了在紅燈時看後座的安全帶有沒有扣好,
也習慣了在孩子們爭論要聽什麼音樂時,微笑著轉大音量,假裝自己很能接受這種混亂。
但偶爾,我會在等紅燈時,突然想起——
「其實我也好想有一個人,會來接我回家。」
2. 那種想被照顧的心情,其實一直還在
雖然我已經成為別人的依靠,但那個曾經渴望被照顧的小女孩,並沒有完全消失。
她只是學會了把自己的需要放在比較後面,把別人的優先順序排在前面。
有時候,當我忙完一天,坐在車上等紅燈時,我會突然想——
如果這時候有人打電話來,說**「等我一下,我來接你」**,那會是一種多麼溫暖的感覺。
但現實是,我大多數時候,都只能在心裡想像那種被接送的情景。
因為我知道,那些曾經會來接我的人,已經慢慢變老了;
而那些還能被接送的日子,早已在我成為母親的那一刻,悄悄結束。
3. 我們總是在送別,卻很少有人會回來接我們
我常常在放學時,看見那些被家長接回家的孩子,
他們蹦蹦跳跳地走向車門,手裡拿著零食,臉上寫滿**「終於回家了」**的輕鬆。
而我呢?
我幾乎忘了那種被接回家的感覺了。 不需要擔心路線,不需要計算時間,只要安靜地坐在副駕上,看著窗外的風景。
那種無憂無慮的安心感,那種不需要為別人操心的放鬆,
對現在的我來說,反而像是一種遙遠的奢侈。
4. 現實是,我大多數時候,都是那個接送別人的媽媽
但我也知道,這樣的期待,大多時候只會在心裡一閃而過。
因為現實是,我已經變成那個每天安排路線、記得放學時間、隨時待命的媽媽。
我知道,我需要穩定,我需要可靠,我需要讓我的孩子有安全感。
所以即使有時候會累,即使有時候會想被接送,我還是會在時間到的時候,準時出現在學校門口,對著孩子們揮揮手,說**「上車吧,我們回家了。」**
有時候,我會偷偷羨慕那些還能被接送的人,
他們也許不知道,這種安心感有多珍貴, 而我也許永遠不會再有那樣的機會了。
— 火主.貓徒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