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
第六章：四系的孤狼法師
清晨的皇城冒險者公會，人聲鼎沸。任務板前擠滿了冒險者，爭先恐後地想接到好差事。
「護送商隊至藍河鎮，高額酬金，路途危險……」安讀著任務簡介，眼神微微一凝。這條商路靠近山脈邊緣，最近魔物活動頻繁，不少護送隊都回報過異常。
「主人，這個我們接吧！」莉卡興奮地拉住安的手，狼耳輕輕抖動，「這樣我就能一路保護你了！」
薇洛妮亞瞄了一眼公告板，嘴角一挑：「有危險？正好，我喜歡有挑戰的路。」
伊蘿珊抱著手臂，語氣冷淡：「只要不拖累就好。」
莎菈則滿臉新鮮感：「我還沒去過藍河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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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送商隊與矮人少女
皇城東門外，商隊已經整裝待發。馬蹄聲與車輪聲混雜，木箱、布袋、貨桶堆得像小山。
安的目光很快被一個矮小的身影吸引——一名不足一米三的矮人少女，背著與她身形極不相稱的巨型法杖，金屬杖頭刻滿了繁複的符文。
她的臉被帽簷半掩，眼神冷淡，像是在與這個世界保持距離。
「她就是商隊僱的魔法護衛，名字叫歌蕾絲。」商隊隊長低聲介紹，「聽說是矮人族的法師，可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小的法師……」
莉卡好奇地湊過去：「嗨，我是莉卡，你呢？」
「……歌蕾絲。」回答簡短，聲音平淡。
薇洛妮亞笑了笑：「個子小，杖倒是挺大。」
歌蕾絲抬起眼，冷冷掃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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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上的距離感
一路上，歌蕾絲總是走在隊伍最後，手握法杖卻從不參與閒聊。
莉卡幾次想搭話，都被冷淡地回絕。伊蘿珊搖頭道：「她不是討厭你，只是不想跟任何人靠太近。」
安沒有勉強，只是留意她的步伐——穩、準、節奏不亂，那是經過無數次戰場歷練後才能養成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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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物襲擊
傍晚，商隊進入一段狹窄的山道，兩側是高聳的岩壁。空氣悄然壓抑，連馬都不安地打著響鼻。
「小心！」薇洛妮亞低喝一聲。
下一刻，一頭全身覆蓋岩甲的巨熊從岩壁陰影中衝出，石塊從牠肩上剝落，眼中閃爍著詭異的紅光。伴隨著熊吼聲，四周的山坡上竄下數十隻土狼，齜牙咧嘴地包圍了商隊。
「保護馬車！」安迅速下令。
戰鬥開始——
- 薇洛妮亞迎面舉起巨劍，與巨熊的第一擊硬碰硬。金屬與岩甲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地面甚至微微下陷。
- 莉卡繞到巨熊側翼，狼爪拳套精準地擊中牠膝蓋關節，迫使巨熊重心傾斜。
- 伊蘿珊化作殘影，在狼群間穿梭，短刀如毒牙般精準斬斷喉嚨。
- 莎菈站在馬車頂，連續射出三箭，每一箭都釘進狼的要害。
然而，巨熊仍然咆哮著向馬車衝來，狼群也毫不退縮，攻勢反而更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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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絲的出手
歌蕾絲一直站在最後方，雙眼微閉，法杖緩緩舉起。
「——岩壁！」她的聲音響起時，地面猛然隆起，一堵厚實的石牆攔在巨熊面前，硬生生擋住了衝擊。
巨熊怒吼，用利爪猛拍石牆。就在岩壁開始裂開的一瞬——
「火槍。」
十幾支火焰長槍同時從歌蕾絲身前生成，帶著尖嘯聲直插巨熊腹部與關節，火光映紅了整條山道。
巨熊痛吼後瘋狂揮舞前肢，想將火焰拍滅。歌蕾絲左手一翻，風元素化作疾風刀刃，將逼近的狼群攪得人仰馬翻。
最後，她腳尖一踏，地面瞬間爆裂，岩塊如流星錘般砸在巨熊頭部——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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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
山道恢復安靜，只剩下岩屑和焦土的氣味。
薇洛妮亞挑眉：「原來你是真正的高手啊。」
歌蕾絲只是淡淡道：「只是履行護衛的工作。」
商隊隊長滿臉敬佩地走上前：「剛才真是多虧了你……還有各位。」
莉卡雖然有點吃醋，但還是笑著說：「很厲害呢，歌蕾絲。」
歌蕾絲瞥了她一眼，沒有回話，卻在心底默默記住了這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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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火旁的對話
夜晚，隊伍在山腳紮營。營火噼啪作響，大家各自吃著晚餐。
歌蕾絲依舊坐得稍遠，目光望著火焰發呆。
安走過去，坐在她旁邊，遞給她一份剛烤好的麵包。
「你剛才的戰鬥……看得出來，你經歷過很多。」
歌蕾絲沉默片刻，低聲道：「曾經有一個隊伍……但他們都沒能走出那座迷宮。」
火光在她眼底顫動，映出一絲壓抑已久的痛苦。
安沒有追問，只是淡淡道：「那之後……就交給我們一起走吧。」
歌蕾絲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終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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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目光
夜空之下，山林沉睡。營火的光只能照亮一小片範圍，黑暗之外，什麼都看不見。
然而，在離營地不遠的岩壁上，一道身影靜靜蹲伏。那是一個全身裹在黑色斗篷裡的人，面容被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泛著詭光的眼睛。
他凝視著營火旁的安與他的同伴們，視線最後停留在歌蕾絲的背影上。
「四系法師……有意思。」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像是低語，又像是詛咒。
下一刻，黑影化作一縷煙霧，消失在夜色深處，只留下林間一陣詭異的涼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