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 #嘉年華,覺得若金馬54若不另立新導演獎,我心中的最佳導演該是 #大佛普拉斯 的 #黃信堯。
影片結尾, #文淇 飾演的小米化好濃粧、穿上白色洋裝,看似順從地準備從事性交易,但她想了想,彷彿有所領悟,決心脫離人蛇集團的操控。她用石頭砸斷鐵鍊,騎著摩托車上路,風款款地吹起她的裙襬。在她前方,那傾倒在大卡車上的 #瑪麗蓮夢露 塑像,又是要被載去哪兒呢?
導演 #文晏 說,要藉影片喚醒社會對少女被性侵的重視(片中的郝律師就是導演的化身),但似乎為了符合某種政治正確,它無法直搗核心、逼視傷痛的本質,既做不到讓觀眾(我)真正有感的寫實,又難以像 #安哲羅普洛斯 #霧中風景 那樣給出一個關於「成長」的哲學的、富含詩意的命題。
或許,這部片也不只想講少女被性侵這件事,它也同時講了家庭功能的不彰,以及社會底層人物掙扎著要生存的困境,可惜導演並未將這麼多的素材做緊密的整合,演員彼此之間也擦不出火花(並且,陳竹昇的普通話讓人出戲) 。
又,片中對於象徵物的運用,例如一開始矗立在海邊的 #瑪麗蓮夢露 的塑像,有人認為那是對女性的物化,但,片尾她的突然被傾倒是代表什麼、為了何故?電影中並未出現一個客觀的事實去加以解釋,這對觀眾(我)而言顯得十分突兀。
或許也可以說,電影在各方面都盡量保持節制,有風格上的統一,除了故事說得節制,技術層面上它不打燈,且以環境音(如海水)為主、只在少數幾處加了配樂似想強化兩位小女主角的心境,又例如直到影片末段,觀眾(我)才能完全確認那個矗立在海邊的塑像是瑪麗蓮夢露(絕大多數時間看到的是她露出內褲的裙底)。
而刻意的節制與留白,到底該說是一種高明的技法?或者是那正好掩飾了文晏導戲功力的不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