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引頸企盼武漢肺炎、中國病毒(SARS-CoV-2)的疫苗。然而,有些事情是我們必須知道的。
Nature雜誌一篇簡短的文章,提出五個問題,供大家參考:
1. 人們在注射疫苗後就能獲得免疫力嗎?
大多數研究人員認為,從SARS-CoV-2感染中恢復過來的人將在一段時間內免受再次感染。但是這種假設需要證據的支持。華盛頓大學的病毒免疫學家Michael Diamond說“我們對這種病毒的免疫能力了解不多。”也就是說,能不能藉由注射疫苗獲得免疫力,目前未知。
2. 若注射SARS-CoV-2的疫苗確實可以得到免疫力,它將維持多久?
過去的經驗讓我們知道,引起普通感冒的冠狀病毒的免疫力只維持很短時間。即使痊癒後有高濃度抗體的人仍然可以被再度感染。
受MERS-CoV(中東呼吸道症候群冠狀病毒)感染的人,康復後,抗體很快就消散了。但是從SARS康復的人,15年後身上仍有抗體,雖然我們不知道,這些抗體是否足以預防再次感染。
關於受冠狀病毒感染是否能獲得長期的免疫力,一切證據都模棱兩可。因此,針對SARS-CoV-2發展出的疫苗,是否可以長期使人獲得免疫力仍是未知數。
3. 我們需要什麼樣的疫苗?
已經在進行第一階段人體測試,由Moderna公司所開發的疫苗是一種RNA疫苗。這個疫苗希望發揮的作用是,讓抗體可以辨識病毒的棘蛋白(spike protein)。
但這是不夠的。有用的疫苗除了刺激免疫系統產生抗體對抗特定的病毒蛋白外,最好也能刺激免疫系統辨識其他的病毒蛋白,並能活化殺手T細胞。
4. 接續上一個問題,我們如何知道疫苗有用?
有用的疫苗能夠刺激免疫系統產生專門對付該病毒的抗體(而不是只針對一種特定病毒蛋白質),並且活化殺手T細胞。
在承平時期,研究人員會先進行動物實驗再進行人體試驗,以確保疫苗是有用的。但是現在事態緊急,動物實驗和人體試驗幾乎是平行在進行著。沒有動物的實驗數據,就無法進行關於疫苗是否可以預防人感染的大型,昂貴的試驗(因此有可能浪費了很多錢,打進人體的是一個沒用的疫苗)。
Inovio發展的DNA疫苗,宣稱已經在老鼠和豚鼠上得到了良好的結果,緊接著他們會用猴子來測試,Inovio並計劃於4月開始其首次人體試驗。Moderna的RNA疫苗也同樣要通過這個挑戰才行。
5. SARS-CoV-2的疫苗安全嗎?
假設我們通過重重難關,終於發展出武漢肺炎的疫苗,那麼,安全問題就會是首要考量了。
武漢肺炎疫苗的主要安全隱憂是「疾病增強」:接種了疫苗的人比從未接種疫苗的人在受到病毒感染後發展出更嚴重的疾病。在2004年報導的實驗性SARS疫苗的研究中,接種過疫苗的雪貂在感染SARS冠狀病毒後在肝臟中產生了嚴重的發炎。
因此,應先對動物進行潛在疫苗的測試,以排除疾病增強的可能風險,然後再進行人體試驗。
只不過我們也必須了解到,在如今這種緊急情況下,如果沒有趕快發展出一種至少在今年冬天可以進行大規模人體測試的疫苗,風險恐怕會高於「疾病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