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們本來就是,注定要分手;哪怕,在那封關之前,我們雖然同處於那同一土地的兩端,緊急命令一下之後,我們海龜了回到這還是同一片土地,依舊兩端,你在台北,我在要被罷免的那個。
我們本來就是性格很不同的人,你自私,我博愛。就像天平的兩個極端,但始終找不到平衡,哪怕,就只是那瞬間的齊視,還是讓我感覺可以持續下去;但這次,我好像對分手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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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雖然自私,但也很聰明的,在農曆過年前,就開始警覺的屯起了口罩,更讓我感覺誇張的是,你連酒精都開始大量的買;當時,我甚至感覺,你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關於疾病,而不想要讓我知道;還是你酗酒,飢不擇食?有一次你在telegram中說,台北的家中,每個人都卯起來的屯,我當時候真是翻了下白眼,夠了沒!
而我,還是依然的過活,雖然我家裡爸媽只會提醒我要注意但他們從來不自己做,但其實我是真的有聽也真的都沒有自己在做;我一直都是這樣,只過我平淡無奇的生活,但我喜歡無病呻吟 。年後,等我回到了台灣,從上飛機的一刻,我突然緊張了起來,因為除了我,好像每個人都好像"危機總動員(Outbreak)"裡的,那要抓猴的人員,也更像那要被抓的。
你回到台北不久,雖然早於我,但其實我們還是有一段重疊的時間,在台北;我們其實可以見面。但,就在我自主隔離的那一天,你的第四天,我剛進入那防疫旅館的房間,同時,你傳來了:"我們分手吧!趁這個時刻。"
當時我看著手機螢幕亮了起來,我還是先把巨重的兩箱35吋的行李先擺好之後,吐了口大氣,跳上了那潔白的床。之後,我就抬著手,直角舉著,看著螢幕上,你的通知。大概有幾秒,但是感覺我持續的反覆便祕和腹瀉蹲在馬桶上那麼久。這天也是13號星期五。
出國之前,你同樣也是早於我,大約早了一年的時間;我後來才到,因為我先去大邱打工度假了一些時間;但,想不到我才回到學校剛註冊不久,我又回來了。剛開始的時候,我很依賴你,天天要跟你KakaoTalk視訊,我想要盡速地融入你的世界,但你似乎不習慣有我的虛擬空間。
我從來都不過度過問,因為我想,要來的要離開的,都是會發生;所以我總是自顧自的,只繞著自己的各種疑問,不停的要問你;這樣看起來,我好像也很自私,像你。而你,反過來像我,博愛;因為,你總是在往你的朋友那邊靠近,有些還是我同學,還有更多的是,你早一年所建立的社交圈。
老實說起來,這樣的social distance,似乎已經持續了一年半有;但因為這場席捲全球的Covid-19,終於掃到了歐美之後,也讓我們更頻繁的聯絡了起來,但也只是關於這場疫病而已。我想我們,或至少我自己是這樣下定決心的,雖然不得不,但回到台灣之後,我們要好好談談,面對面,看清楚,至少小於100公分。
而顯然,在這樣的時間,與空間上,是這場疫病也好,不是它也罷;把我們,帶到了這個田地。那距離,在之前;以及這距離,在之後;都被這麼恰巧了,隔了,開了。是不得不,也是必須要。
所以,對,分了。但,我沒有回應那封0915的簡訊。已讀,不回。或許哪天,我剛好體溫沒有超過37.5,又剛好我有配帶著合規的口罩,我搭上了高鐵上來;或許不巧地,我們剛好排隊在口罩販賣機前,你剛好在前面幾位,我還是在後面;或許就在那剎那,你我擦身而過,但不巧的是,我們都帶著口罩,但是眼鏡起霧。
過了,就這樣,我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