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聖,每個人都有各自出發的理由,例如宗教因素、尋找自我、健身,打發時間,自我考驗等等,不管扛著什麼樣的動機,到最後都有各自的體驗,好的壞的,有領悟或沒有,都好,這本來就是自己專屬的旅程,獨一無二。
幾年前,聽見朋友去西班牙朝聖的事,當時並沒有太大的觸動,只是覺得這旅程很特別,徒步行走跨越八百多公里,只背著一個行囊,在這個西班牙異鄉國度,覺得很冒險而且無法理解,但我非常欽佩這股獨自出發的勇氣及隨心所欲的自由。沒想到的是,當時的一顆種子悄悄地落下,在我心田潛伏,等待時機。
過了幾年,生活成了一個制式的框架,雖然是自己編制的,但同時又像是被人擺佈一般,沒得選擇。我好疑惑。真的只能這樣了嗎?或許,我需要停一下,喘口氣。
看似是我決定去朝聖這個想法,但其實是前幾年心中種下的那顆種子在某個時機點,破殼而出,伸長出嫩芽,慢慢生長,直到我再也無法漠視它的存在。或許,也可以說是聖雅各的召喚,當我興起這念頭時,祂便傾注全力剪斷我生活中的鏈索,一個也不留,讓我毫無理由跟藉口,不得不前往。
每當我想放棄時,便有個聲音提醒我:「去走看看吧,也許你會發現尋覓已久的答案。」於是,在出發時,我跟老天大膽地提出一個願望:請讓我瞧瞧生命可以有多好玩。
就這樣,沒有太多準備,也不太算順利,還是如期飛了過去,開始了一個人的朝聖。
後來,曾在別段旅程中遇見一個澳洲大叔,跟他分享我的故事。他好奇地問我,「然後呢?你找到答案了嗎?」我有點意外,因為沒人問我這個問題。我愣一下,然後笑著說,有的,在中途就發現了。
「那是什麼呢?」
「雖然未知充滿了挑戰,但同時充滿了驚喜。總是在崩潰的當下,就會出現一些很微小但足以支持你繼續向前的美好事物,雖然沒多久又可能會陷入悲慘之中。好壞依舊參雜,可是對生命慢慢地恢復了一點一點信心,相信生命並沒有那麼糟。」
我帶著未知前進,扛著即將蛻變的自己上路。在沒有任何預期之下,反而獲得更多。
朝聖的路上不管在哪,都充滿了箭頭,不需要害怕,你永遠會找的到路。
(以上照片由Wish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