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圖片 (photo by George Becker)
我知道小言昨晚又熬夜到天亮,這是連續第二晚。早上8時,我跑完步,去買了一碗粥到她家,讓她吃點東西。看著她拿著湯匙不停攪動著這碗粥,嘴不停地吹燙燙的粥,然後慢慢一小口的吃,目無表情,什麼話都沒有說,待了一會,緩緩地輕輕吐出三個字「寫完了」。人如其名,她就是一個言語很少的人。
小言是一位作家,每天都在寫稿,主要是寫一些文化評論,文章會刊登在報章和雜誌。如果有其他的寫作聘請,她都會寫,全職作家是以寫稿賺稿費養活的。她幾天前跟我說過,有一本新的文化刊物即將出版,刊物的總編是她認識的同鄉,所以來關照她,找她為該刊物撰寫文章,要求的主題是「熬夜」,我在想這是個挺無聊的題目。
小言:「創刊嘛!必須要寫好一點。關於這個主題,必須要熬夜來寫,才寫出感覺來。」
我衝口而出:「是不是如俄國戲劇大師史坦尼斯拉夫斯基提倡的"方法演技"?」
她回應:「差不多吧!」
我:「......」
就是這樣,小言用了48小時,不眠不休,熬夜完成了工作。這個年青人啊!多麼有動力,從不停下來,她曾經說過:「我希望我的人生如蠟燭,從頂燃燒到底,一直都是光明,雖然短暫但已經足夠,當熄滅了就是歸西去。」她的人生和歲月,一直在燃燒,一直的發光發熱。
小言把粥吃了一半,放下湯匙,默不作聲回房睡覺。客廳只得我和小白互相對望,不久小白走到窗邊,喵了一聲,轉了個180度的圈,躺下睡覺去。我幫牠鏟屎、添加貓糧和水,然後自行關大門離開了。
純粹的友誼,是淡淡的而不拖不久,是隨遇而安而不帶任何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