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打開一個存放在抽屜的盒子,一見到這一個初始的印記,思緒就像漣漪般擴散開來,不只是母親與孩子分離的濫觴,而且還是在回望生命時得以找到鄉愁的記號。
遙想小兒子剛出生時的驚慌,幾次的進出醫院,終於穩妥回家。看著有些潰爛的臍帶,按著醫囑悉心照料,在一次換尿布時,瞥見一塊黑不拉幾圓形物,本來無意識地要包進垃圾桶,才恍神過來:「臍帶掉了」,頓時有種噩夢解除的鬆弛感。
往後在每個育兒瓶頸彷彿都有一個「掉臍帶」的儀式,跨過那段陣痛期,在明亮的路途上,那之前的掙扎又像女人生過孩子記不起生產之痛的記憶,只有在望見乾扁的臍帶頭時才隱隱約約想起埋藏其中的血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