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年出世的阿黃成為最倒霉的一代人,他透過身體力行,去搞懂這個社會的不堪,去認清人性的醜陋,去明白自己如螻蟻般的無奈。
他明白人生沒有順遂,但不知會有如此多的波折。
這段日子裡,他聽過太多謊話,也對謊話麻木。
從小,他對謊話的認知,是跟媽媽要錢去補習,是騙老師說不舒服要回家,是跟小組長說功課忘帶,每一次說謊,他都會臉紅心跳加速,生怕被人揭穿。
直到現在,他看到了人類臉皮的下限,也看到了謊話的世界,多麼恐怖。他不知該向誰訴說,也對未來充滿恐懼。
於是,他終於想到一個地方,可能是他心目中的淨土,可以給予他安慰,那就是學校。
是學校教會他分辨真假,是學校教會他要做個什麼樣的人,也是學校讓他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所以,在見證了這麼多不堪的現實後,他只想回學校,那裡就像他的龜殼,他不想再往前衝了,他縮了,背上有個龜殼擔著,足矣。
可等了半年,一次一次延期,無限個延期,那麼他想問,既然97年出世的那麼可憐,可否讓他無限延期畢業,讓他永遠縮在他的龜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