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人來人往的車輛,還有帶著寵物在散步的人,走在街道上,偶爾會有飛越的小鳥,路過花圃時也許會有蝴蝶,走進大型的公園也許會看到樹幹上趴著松鼠,草地上有麻鷺在站崗,有一次看到牠正在吃青蛙,「牠不會噎到嗎」我不禁擔心。
我記得以前小時候,早晨開門一看,麻雀一群飛起,每隻都是吃飽壯壯的樣子,飛起來很有精神,叫聲也是特別響亮。國文課,看著課文內寫著青山小河,但是我看著旁邊,卻是一條臭水溝,不知道為什麼塞住了,黑黑的、綠綠的,有時候還有一綑麻布袋,傳說著那是屍體,那水溝裡有鬼,青山小河在哪裡。
辛勤負責的環保人員,孩子在觀摩淨川作業/2021.05
二十年過去了,大家似乎發現課文跟現實的不協調,所以都在做河川整治。帶著孩子到科博館經過綠川,帶著孩子到新竹護城河,整治工作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還有很多配套措施,讓居民親近自然走進河畔,工作人員揮灑著汗水,執行上級指派的工作。
不管在哪裡,有人就有建設
後來,這一切規劃慢慢延伸到山林之間,從步道到山林小溪,後來是馬路邊坡,塗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水泥塗料,拿著橡皮擦拭去一抹綠蔭,蓋了一層又一層的房子,如果這邊不適合,就會有新的技術來克服現在困境。
走啊走,走到山林無人之地才有可能出現更多不一樣的動物嗎?...在家附近的山邊社區,那是一個有年紀的社區,據當地居民說:「有阿!〈手指著山的那一邊〉天黑會有山羌,有時候還有野豬!有時候清晨也會出現。」
只要沒有人,動物會出現。
還有看到網友分享社區的奇景,看見穿山甲在過馬路,彷彿這是一場夢一樣的奇蹟。我們知道穿山甲在哪挖洞,也知道穿山甲的長相,但是我跟孩子就是沒有親眼看過牠的真面目,就連動物園裡也是。再不然,我們看標本吧,那樣觀察牠們機會比較大。
我就算了,我只能在螢幕書本上看見獅子跟大象。
難道,我的孩子未來也沒有機會再看見牠們嗎?
帶著孩子,沒有人告訴我要走向自然,書本沒說、老師沒教、阿公阿嬤也無所謂,但是身為母親有一個直覺,它說觸摸泥土的重要,生命都是共同存,在這裡沒有誰是例外。要在這裡生活,認識環境、認識自己,是最基本的學習課題。要想讓孩子健康成長,成為有愛心有智慧的人類,我想多元認知是必須的條件。
理想好遠,有時候不知道自己走得到底對不對,
當自己產生懷疑時,就能看見周遭環境出現答案。
在公園讓孩子遊戲時,這等待的過程看著眼前的畫面,有樹、有小鳥、有時候有小狗在散步,微風吹過,一切多麼的自在安詳。散步的小狗在嗅著同伴的氣味,小孩產生好奇,正要走進觀察陌生的龐然大物,家長立刻衝向前,一把將孩子擋下,嘴裡還不忘要加強小孩對於動物的危險性。
「不可以摸唷!會咬咬、會痛痛。」
「不可以摸唷!髒髒,有細菌,現在有病毒」
「是誰家的狗?牠拴起來好嘛!」
「這裡是公園,有很多小朋友,萬一受傷了要怎麼辦?」
如果久沒有接觸其他動物,就有可能產生陌生感,藉著陌生感,繼續延伸的情緒就開始無限擴大。狗有尖牙也有利爪,而且還有滿身的毛髮。的確,對小孩來說確實是像怪物一般的存在。這個不知名的怪物,由爸媽引導後變成無惡不作的大壞蛋,小孩開始害怕,有壞人,警察會抓走不聽話的小孩。就像狗狗壞壞,牠都隨地大小便。
那一天,孩子在昆蟲觀察的活動玩得不亦樂乎,我走到一旁操作顯微鏡。我知道調整焦距,但是怎麼還有沒辦法很穩定的使用呢,在研究的時候,熱心的老師走了過來,我這時才發現我沒有調整眼距。很有趣,我有了一個新發現。
藉著操作儀器的機會便跟老師討論,我腦中蹦出好多想法,將想法變成語言,將它說出來。其實看著自己的周邊日常,這些想法已經在腦中醞釀很久了,只是現在剛好有機會跟適合的人討論。
這隻蜘蛛真的好小,牠的食物是什麼?
我們曾經到山林小溪,卻沒有被蚊子侵擾?
為了環境,生態平衡要怎麼做呢?
如果研究生態平衡,可以改變現有的都市計畫嗎?
有人的地方就有建設,越來越擠,剷除原本在這裡的森林,趕走原本住在這裡的動物,開始計畫都市,後來發現不可以缺少樹林,因為我們需要它們調節溫度。為了某種原因,開始重新再規劃綠地,後來加入生態的元素,還有保留溼地、保護候鳥。但是原本的森林已經不在了,消失的動物也不會再出現。那個好小好小的生命,微小到用顯微鏡才能看清楚的蜘蛛,牠的食物要怎麼才會知道呢?
那個好大好大的生命不見了,那個好小好小的生命也不見了。
原始的森林有著豐富的層次,我們能夠創造出來嗎?
後來生物鏈斷掉了,蚊子好多,在有建設的地方,想要回去感受自然的孩子,爸媽準備了各式各樣的防蚊藥劑,不停的噴灑,圍成一圈圈的人們,散發著各式各樣的香精藥劑,就連生態老師也對此習以為常。
細小如灰塵的生命,牠經得住那個藥劑嗎?
如果在這裡因為使用防蚊液,因而錯殺了毫無危險的生命。
有人呼籲不能在海洋使用會影響生態的美妝品,這樣真的就會變得比較好嗎?
有人呼籲要減少塑膠使用量,開始大量使用環保餐具,商品推陳出新,耐用、美觀各式各樣,還有專門為了運動設計。這樣真的就會減少污染的機會嗎?
未來的世界,孩子還能看見獅子跟大象嗎?我們「不知不覺」在走向單一化的命運,從最近的現象就可以看見,大部分的孩子看見「奇異生物」都會害怕,其中就包含常見的狗。我們建立城市聚落,創造了社會制度,還出現了階級制度,接著還要飛向宇宙。《這好像是人類的良心戲,一切為了人類有更好的世界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