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讀者們,有沒有犯下一些影響人生的錯誤?又或者作出了錯誤的人生選擇?無論誰人在事前也不會知道結果,唯有事後讓我們後悔不已。這種錯,會不會就是我們的原罪?
撲克神算師(The Card Counter,算牌手)是一齣關於拯救和被拯救的電影,看了片名和預告時,還以為是賭神、Ocean 11般的賭片。怎料兩小時的劇情十分沉悶,就連原本能夠拍成動作場面的情節,也只是靠觀眾腦補了事。可能是導演希望大家都能夠投入主角William(Oscar Isaac飾)的克制心境,或者是有意在神乎奇技的電腦特技中刻意抽離。老實說,電影絕對不符筆者口味,但事後回想,還是有着牽動思緒的餘韻。
故事是這樣的:William在戰爭中因虐待戰俘而入獄,但他的上司Major John(Willem Dafoe飾)沒有曝光因而沒有受罰,還過得十分風光愜意。William在獄中磨練出一套算牌技術,出獄後就在各賭場混。他在賭桌上見好就收,保持低調,過着賺到生活費就好的日子。直到有天遇到輟學少年Cirk(Tye Sheridan飾),他的爸爸也是Major的下屬,同樣成為代罪羔羊,最後自殺收場。Cirk打算找Major復仇,於是邀請William加入他的行列。
從此,William的生活起了變化,他從Cirk的身上投射了自己,他希望能拯救Cirk,讓Cirk重回人生正軌,藉此拯救那個掏空了的自己。於是William受女主角Linda(Tiffany Haddish)的邀請,參加會讓他受到注目的撲克大賽,得到的獎金都交給Cirk,讓他重上大學,並且回到母親身邊。
當William以為一切順利,以為Cirk終於醒覺過來,並打算展開新的人生時。原來Cirk並沒有如William所願,反而用給他的獎金買鎗,去找Major算賬,最後被Major一鎗打死。Willliam原諒不了自己,如果不是給了Cirk錢,如果不讓Cirk獨自離開,如果一早應承去殺掉Major,如果……原本充滿希望的未來,迎來了最糟的結局。最後,William終於按奈不住把Major殺掉,並且重新回到牢獄去,心裏也困在牢獄裏。
我們都希望活出一個精彩的人生,但往往下過錯誤的決定,往往犯過不應犯的錯誤。雖然可能出於年少無知,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但卻影響着我們的人生,以難以覺察的方式阻礙着我們前行。我們都希望能夠抹去這段經歷,希望能夠拯救這段過去。William嘗試過了,他嘗試去拯救過去的自己——Cirk,一個是原本有着美好未來,只是一時迷失的自己,可惜無法如願。於是唯有抺殺過去的自己——Major。Major同樣是William的自我投射,一個犯了錯,但沒有被罰的自己。
我們能否把過去那個我原諒?我們會不會被過去纏住不放?過去已成,無法挽回,無法把它殺死。唯有當下,才能拯救過去。我們只能帶着這份過去,把現在的生命活好。只有活出一個美好的未來,才能把這份過錯作出補償。幸運的是,William還有Linda,無論混亂的過去、或者一錯再錯的選擇,最後的最後,我們總是能夠找到一點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