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乾癟的脖子又上下滑動了一下,顯然她又不安地吞了一口口水。她根本無法安頓自己的情緒,此刻我頓生愛憐之心,雖然她在事業上的野心太大,做事一點也不光明磊落,但至少她並不喜歡欉偉州,換言之,她根本比不上我,無論年紀,無論長相,都不足以成為我的情敵,所以我決定原諒她。
我低聲說:「我不敢,我只是想提醒您一些事而已。」我相信我這麼說,她應該可以確定我根本不會傷害她,我從來不知道別人會對我所說的話感到如此的恐懼,尤其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總經理。
她卻暴跳如雷了:「妳還說不敢,妳明明還在威脅我。」
我企圖指正她:「如果您認為我在威脅您,那麼您說說看我究竟威脅您什麼?」
她清楚說:「妳要我辭職,對不對?」
我淺笑著,微微點點頭,我發覺我可愛的頭髮在我耳畔輕輕地磨挲著,那種感覺簡直美極了,假如欉偉州有機會再靠近我一點的話,我相信他一定會發現並喜歡我的。
此刻,她突然迸出了一句話,一句我很不喜歡聽的話:「妳也不拿鏡子照照,憑妳留茹意算什麼東西?我絕不會讓妳這一個乳臭未乾的女孩所恐嚇。」
她話音一落,我簡直傷心極了,她竟然和金小蝶一樣侮辱我,並且反抗我的意思。
我還記得那晚欉偉州帶著憤怒離開公司,我對金小蝶提出警告:「妳如果願意馬上離開欉副理的身邊,我答應妳絕不會對欉副理透露妳的計劃,畢竟他也不是一個戀棧而不知長進的人。」
金小蝶卻案桌一拍,張開血紅大口對我喝道:「我絕對不可能讓妳這一個病懨懨的野貓所恐嚇。」
沒想到這兩個各懷鬼胎的女人竟會對我說出幾近相同的話,她們實在太令我失望了。
我從腰際抽出一枝掉了筆蓋的金色鋼筆,筆桿上還刻著「愛你的蝶」四個字,可惜這四個字已烙上了鮮血,變成了鏽紅色。我高舉起筆,正準備刺向她的喉嚨,沒想到卻有人一把將我環腰抱起----是孟良。
他緊緊抓住我的手大聲問我:「為什麼?為什麼真的是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