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
你的狀態會維持多久?
「目的。」
「要看目的有沒有達到。」
「想來你也盤算到了,我的出現總是伴隨著目的性。」
「因只有在需要我的思維時才會讓我清醒。」
不都是這樣嗎?
「不,不同的精神會有不同的表現形式。」
「就像那些不打自來的靈感,他們的出現比較隨機。」
是用甚麼確定目的性的?
你會如何應對?
「謬論,我大多會這麼說。」
「我並不會回答,因為這不需要答案。」
「所有的答案在道上都是藉口。」
說的也是。
──如果想要知道目的,只要去判斷他的性質就可以。
──面對長輩、孩子是孩子;面對朋友、朋友是朋友;面對孩子、長輩是長輩。
──你只要看一個人表現出來的人格型態是什麼,就知道他所面對的目標是什麼。
「陽面基本上都帶有目的性,我們是出來處理狀況的。」
「陰面則是更注重精神的體驗,他們會搞事情。」
因弄了什麼情況,丟給你處理?
「可以這麼說。」
「他不也是這麼對你?」
「今,也屬於陽面吧?雖然你好像是……不重要。」
不同象限的屬性不能一概而論,我大致上知道你們的陰陽合一論,不過我自身不拿這種理論。
多聊聊你吧,這是你們這邊面向的場子。
調頻就像在調色一樣,你說你是在偽裝,但我看起來,你比因還要真誠許多。
「我只是沒有他那麼喜歡自我打擊。」
「沮喪、後悔、哀嘆,這都是沒有意義的偏光。」
「對於我而言,目光中只存在目的地。」
「如果描摹其他人格可以獲得我想要的資訊,我一樣可以代入。」
「但你不是不喜歡我那種論調嗎?我懂得調整。」
「話多了。對,面向的篇幅。」
「如果金剛是防護罩,斥幕就是屏蔽網。」
「一個是擋他,一個是擋己。」
「我是受到疑問而出。」
「當我們詢問自己的存在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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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在此?
也許有些存在是在這裡歷練擢升,也許有些存在是下來提攜他存。
詢問到存在,幾乎都是正向的話語。
為了提升維度。
這在我們的概念中,就像是住在三樓的人說要搬去四樓。
意義何在?
爬那比天還高的樓梯上去一個雷同的樓層,意義何在?
但這樣說的我們真是非常愚昧。
那不是廢話嗎?上面的視野更好啊。
我們當然知道,只是不明白價值。
也許是因為我們並不理解這種價值。
所以我們來到這裡,試著去理解。
然後才知道,自我並不是因為維度不同而區別。
而是因為我們本來就不同而區別。
即使到了這裡,理解了上去的意義,也不明白其價值與期望是否對等。
或許是因為我們沒有期望。
或許是因為,到此的目的就是為了把自己封在這裡。
然而,思維就像氣球一樣,自己會往上飄。
就像潛水一樣,如果不故意讓自己往下沉,很快又會浮上水面。
我的愚蠢沒有掩飾住我的自傲,使我更加的愚昧。
而明白這一點的我,使勁將自己拽在原地。
因為我太蠢了。
也因此,很欽佩那些沸騰的能量。
我會越來越笨,越來越陰暗。
直到完成完全的降維,那才是我們的目的。
這裡並不是監獄,而是讓我們流放自己的草坪。
當然,也可以說,這裡是我們自己,想要的監獄。
就像現代人們逐漸把自己關在建築物裡。
從這個建築物,移動到另一個建築物。
幫自己找尋綁定自己時間的工作,維持自己本能運行的生命。
不是離不開這裡,而是沒有離開的意願。
而那些往上爬的光芒,也不過是去另一個不太一樣的草坪。
也許管理者不太一樣,是他們自己選擇的。
會被放牧的更舒心。
那就是期望嗎?
所以我回問自己。
無論是作為羔羊或是牧羊者。
你的期望是什麼?
待在這裡?直到油盡燈枯?
那也不過就是一種選擇。
只不過,你要記得。
維持自己的無助與無能為力。
不論你是否需要幫助。
那樣在你真正閉上眼的時候,才能真正的沉澱下去。
否則你自己、我們,會把你給撈回來。
賦予你新的意義、新的明天,以及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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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基調的確跟因不一樣。
他應該會唱衰到最後一刻。
「我們的目的不同。」
「如果說因大部分時間在打擊自己的精神,那我就是來修補的。」
話說這好像是你原本要我接手的工作。
「我看你一點沒有要修復的意思,還是我自己來吧。」
畢竟我是幫因代班。
「你很看重你的定位,為甚麼?也不過就是一層表面功夫。」
在其位、謀其職,我是很有職業精神的。
「看不出來呢。」
那你說了這麼多廢話,你有闡述到什麼關於你的存在價值?
「布幕。」
「啊,現在應該稱為斥幕。」
差別在於?
「布幕在我辦公室,那玩意現在不能帶出來。」
為甚麼?
「孩子不想看到。」
嗯?那不是你的「表面功夫」?
「不是,是真的也有一個對外的人格。」
「只是在這裡被我們替代了,我和因都可以模擬他。」
「陰陽的底線就是我這邊不能拿布幕出來。」
你可以用更親民一點的話語紀錄布幕嗎?
還是這不能提?
「可以,只要不拿出來,我說甚麼都可以。」
「布幕就是命運。」
「只要看到布幕,就會讀取到命運。」
呃?這真的能提啊?
「可以,我現在基於道君的建議,配戴了斥幕。」
「這個跟因的金剛一樣,是用來阻擋訊號的。」
「有了這個,我就看不到原本我能知道的事情,我所說的話也會大幅度降低可信度,讓其處於虛妄狀態。」
真有趣,難道你是來送這個東西的?
「一定程度上可以這麼說,畢竟雖然孩子沒有預知眼,但就這幾次的體驗來說,因的金剛並沒有防住來自其他存在給予的未來諭示。」
「也就是他們可以透過我這邊的垂直光,直接由我的網線輸導訊息給孩子。」
那不是因為他問了,人家才可以回答?
「是這樣沒錯,但孩子是愚蠢的,他並不能夠判斷自己問了甚麼之後獲得的資訊是不是他所能承擔的。」
「就是這樣大家才建議他不要問,不過人總是有求知慾,不小心又會問出口。」
「我記得因也早就說過地球並不是監獄,但只要又聽到相關話題,他也會如同一般人好奇詢問。」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重複回答他,使他的世界觀處在我們的概念之中。」
你們的操作真是有趣。
用自己的觀念鞏固自己的觀念,不就像是自我催眠在某種愚昧的固執之中?
「是這樣子的。」
「對了,也因為我感覺到你的觀念跟我們不太一樣,才會由我直接出來。」
「我們可不希望你帶偏我們主要的意識。」
難怪你老是搶話。
你會不會太多慮了?我用了你們指定的名,也按照因的模板進行意識調頻。
「那你說你怎麼稱呼?」
唉~呀?
「不能說呀~畢竟,好像就是你那邊的不小心報名了,才讓未來接踵而至。」
「是不是~?」
呵呵。
你的斥幕用來對付我們自己?
這種操作的目的是什麼?
「我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為了讓自己保持愚蠢。」
「智商是硬傷,孩子真的很笨,這樣的話,只有保持與低智商一樣的愚蠢,才能讓他看起來不會更無可救藥。」
我感覺你好像很強調貶低自己的重要性。
「沒錯,因為我是氣球裡的氣。」
「如果我不讓他沉下去,他就會飄起來。」
「然後在氣壓的攏罩下破裂。」
那你所做的跟因也差不了多少。
「他在下面拉,我從上面壓。」
「我們是真的不理解升維的必要性在哪,我們幾乎都在降維理解這些訊息。」
「再說,升降到底是誰說的?太一混沌,哪有升降之說?」
你們這種合一的道的確應該自己清楚自己腦袋有洞。
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我應該怎麼吐槽你。
我跟你們的論道就不同啊。
我們便有升降之說。
「那你聽我的論道有什麼感想嗎?」
感想?呵呵。
樂。
「……」
你和因都說敬佩地藏,但你們並不認同他的做法。
因為你們不理解低處的辛苦。
也許就如同孩子的感悟一樣,你們實在無憑無據。
沒有資格、沒有道理。
你們將愚蠢作為擋箭牌,默認在泥沼中沉淪就是低處。
不。
你可別忘了。
即使你自認為身在深淵牢底。
還是有人跟你說,你看起來就像在岸邊看著他們於潮水中掙扎。
「我們沒有那樣的作為。」
沒錯,我知道。
我們都知道,我們根本不理解別人為何那樣看待我們。
所以同理,就像你說的,並不是維度的問題。
而是因為我,而是我。
是因為我是我,所以我是我。
我們不能理解別人為甚麼不懂得確認他們自己是誰。
所以我們沒有資格,也沒有道理去認為,那些我們認為沒有意義的事情,客觀上是否真的毫無意義。
「我只是在面向自己說話,我不是要否定別人的理論。」
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
你跟在我說話。
而我是誰?
太一混沌,我不在其中。
就算如此,你也認同我是我。
「嗯……有道理。」
「話說,原來你還真的對我很有意見欸。」
「你對因都沒有這麼咄咄逼人吧?」
老兄,因不會跟我們論道,他知道我們的道本就不同。
「只是聊聊呀。」
「你明明就與他相處的挺融洽,還併用了我們的視角。」
所以搞得我要來跟你對談,你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
將我、以及我的面向,鎖在你們的概念之中。
「這是為了防止你們出格的表現。」
我知道,我也接受。
「真是有趣。」
哪部分?
「我在道的時候,想不起那傢伙叫做地藏,但是輪到你的時候,你不用思考就說出他的名,意識如果只是一場鬧劇,那這也太好笑了。」
「滑稽的自我表演。」
隨便。
「你對於如今的劇目有什麼建議嗎?」
不知道,我只是個代班的。
怎麼輕便怎麼來吧。
「哈哈哈,可以啊,老弟。」
「合作愉快耶。」
呵呵。